“他叫老鹰?您也知道这个人吗?”傅婉莹问傅老大。
“是的,这个人一直跟你爷爷过不去。”傅老大说,“不过我没想到,他会因此而绑架你,而且差点儿还下了杀手。”
“那爷爷真的害死了他的妻子和孩子?”傅婉莹问,她没想到那个老头说的竟然是真的。
“当然没有,你爷爷可是个堂堂正正的汉子,他是国家军人,怎么可能去害战友的妻儿呢!”傅老大反驳着说。
“可是,为什么那个人把话说的这么真?”傅婉莹说,“爷爷和那个人之间倒地发生了什么事儿?爸您跟我说说吧。”
“唉……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本不想再提了,不过谁让你成了当事人呢,我就告诉你把。”傅老大叹了口气,然后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傅老头和这绑架人的老刘确实的战友,而且关系还不错,不过就是老刘的脾气多少有些古怪,所以朋友不多,傅老头是他为数不多的算得上朋友的一个,当然陆家家主陆风也算其中一个。
本来老刘在部队待的好好儿的,虽然朋友不多,但是表现不错,颇受领导重视。
但是后来老刘接到了一封家书,老刘的为人和他的人生轨迹,就从那封家书开始产生了变化。
家书是妻子给老刘写的,妻子在信中说,自己和儿子得了怪病,前后花了不少钱,也没治好,现在家里的钱差不多快花没了,所以想让老刘给她寄点儿过去。
可是老刘一个当兵的能有多少钱,每个月的工资一发下来,他早早的就打回家里了,自己只留一小部分,所以他自己根本没存多少钱。
面对这个尴尬的境遇,老刘整天愁眉不展。
“怎么了,老刘,最近情绪不高啊。”年轻时的傅老头长相帅气,看到老刘最近几日闷闷不乐,于是便上前搭话。
“傅博啊,”老刘抬头看看傅博,叹了口气,“唉,我遇到了点儿难处。”
“又什么难处?跟我说说,兴许我能帮上你。”傅博拍了拍老刘的肩膀。
“唉……这,不好说啊。”老刘欲言又止。涉及到钱的问题,有时候确实难以启齿。
“有什么不好说的,咱们可是战友,过命的交情,还有不好说的话了,你可真逗!快说,别墨迹。”傅博催促道。
“好吧,”老刘哀声叹气,“唉,我女人给我写了封信过来,说她和孩子得了怪病,现在家里的钱都花空了,让我给家里寄点儿钱回去。”
“啊?嫂子病了?”
“是啊,唉,你也知道,我每个月工资下来,都会寄回家里,只留一点儿在身边,买盒烟什么的,本来留下来的就不多,我哪儿还存的下什么钱啊。”老刘说。
“是啊,你是咱们队里花钱最少的一个了,”傅博说。
“可是,我也不能不管你嫂子啊,”老刘苦恼的说,“不过……你说我就算有上天入地的本事,我也不能变钱出来吧?每个月的工资就这么点儿死数,每天除了训练就是出任务,我也没时间挣别的钱啊,而且部队也不准许啊。你说我该怎么办?妻儿不得不救,但又没钱可救,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实在是没辙了。”
“唉,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傅博琢磨着,用什么办法可以帮老刘度过难关。
“我现在啊,每天都睡不好觉,脑子里都是这个事儿,不行了,我都快崩溃了。”老刘深皱着眉头说。
“对了,你可以借钱啊。”突然傅博大声的说,“咱们队毕竟工资比别处的高,大家除了给家里寄和自己花外,应该都还有些剩余,可能不算多,但是总胜于无啊,再说队里人这么多,众人拾柴火焰高,每个人帮你一点儿,也能给你凑不少出来。”
“可是……我平日里这么不合群……我怕借不来啊。”老刘早就想过这一招,但是就是不好意思跟大家张口。
“废什么话,咱们都是战友,有什么合群不合群的,放心吧,咱们的交情可不比别的,我相信战友们知道了你们家的事儿,一定会价钱给你的。”傅博说。
“会吗?”老刘心里还是没底。
“放心吧。你就跟我走吧,现在就去找他们。”傅博拉起老刘就走。
于是在傅博的帮助下,全队一百来人,给老刘凑了五十万元,而傅博一个人就借给了老刘五万元。
老刘十分感动,当着大家的面说,自己以后一定好好表情,争取尽快把大家的钱还上。
此事过后,老刘把钱寄回家里,并且安慰家里的妻子,自己会尽力申请假期,然后回家看望他们的。
本以为这些钱已经足够家里人看病用了,老刘曾经想过要请假回家,但是无奈最近任务太多,老刘竟然一直没有腾出时间来。
在半年之后,老刘在跟妻子来往的信中,又看到了没钱的字样,这让老刘十分崩溃。
有没钱了,五十万,半年的时间就花的差不多了。为什么会花的这么快。
可是上次老刘把能借的钱都借了,这次再借还能跟谁借?再说就算大家有心帮他,也没那个能力了啊,大家都是那么点儿工资,怎么可能总有富余的钱借给他。
一时间,老刘陷入的苦闷之中。
苦闷归苦闷,但家里用钱,自己又不得不想办法筹,老刘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得了什么病,但肯定是十分难治的病,而且需要长期治疗,那终归是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自己常年不能在家陪他们,已经觉得很亏欠她们了,现在他们得了怪病,又怎么能置之不理,但是跟战友借钱总归不是办法,治疗这种长期的疾病,自己还要有个长期的挣钱的路子才行。
老刘被逼的没办法,又找不到好出路,终于看上了贩卖情报这一招。
其实早就有外国间谍找过他,让老刘贩卖些军事情报给他,对方说可以给老刘开很高很高的价钱。
但是老刘为人耿直,一听对方是间谍,二话不说,就动手拿人,只是对方也不是善类,三打两打的竟然被那人给跑了。
于是老刘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了那个情报贩子。
“喂?”打通电话后,那边的声音显得很不耐烦,毕竟老刘上次想捉对方,还把对方打伤了。
“喂蝮蛇,你上次说的事儿,还算数吗?”老刘问。
“什么事儿啊?”对方语气不好,而且明知故问。
老刘求人办事,所以不得不忍气吞声的隐晦的说:“就是我给你东西,你给我报酬的事儿。”
“啊?那事儿啊,我可不敢找你了,你再打我一顿怎么办?”对方没好气的说。
“不会不会,我现在……想通了。”老刘说。
“想通了?别搞笑了,我怎么相信你?这万一是你们给我吓得套怎么办?”对方说。
“不会的,怎么会呢,我着急用钱。”老刘说。
“那我也不能听你空口白牙的说两句就信你啊,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儿。”对方还是不信。
“那我怎么做你才相信?”老刘问。
“要不这样吧?你先告诉我点儿有意思的,算是你为上次的事儿给我赔礼道歉。我看看质量怎么样,如果可以是话,我安排时间,咱们再见一面,你给我点儿重要的东西,我就给银子。”对方十分狡猾。
“那怎么行,部队附近的电话都是被监控的,虽然我用的是公用电话,但是也有可能被监控,我这样在电话里说敏感词汇的话,很可能会被发现的。”老刘解释道。
“那我不管,你不放点儿水儿过来,我怎么相信你,我也得为自己的安全着想啊。”对方不依不饶,“现在风声很紧的。”
老刘咬了咬牙,这孙子真滑头,竟然想出这么一招,可是自己不这么做不行,家里还等着钱用呢。于是老刘便告诉了对方一些不太重要的机密,算是表忠心。
对方听了之后,心里高兴,嘴上却傲慢的说:“行,不错,这点而资料确实还可以,那你等我电话吧,我会安排时间见你的。”说完对方便挂了电话。
之后的几天老刘每天都魂不守舍的等着对方的消息,而一边期待对方来电话,又一边害怕,害怕这事儿被部队知道。万一被部队察觉并抓住了自己,那么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终于在第三天,老刘接到了对方的电话,对方让老刘晚上6点之后去部队附近的山洞里见面。
老刘虽然心里还有一丝忐忑,但是想到自己终于能为妻子和孩子筹到钱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来到山洞口,老刘发现里面早站了一个人。
“来了?东西带了吗?”那人张口就问,听声音应该是蝮蛇。
老刘一拍自己的背包说:“带了,你呢?钱带了吗?”
“那是当然的了,只要你有好东西,钱绝对少不了。”那人说着,“你把包扔过来,我看一下内容如何。”
“怎么你验货是不是也把钱甩过来?”老刘昂着头说。
“行……给你。”那人说着甩过来一个书包,老刘接到书包后打开一看全都是百元大钞。
“哼,够爽快。”老刘说了一声后,也把自己的书包甩了过去。
那人打开看了看,是一些设备图纸,然后对老刘说:“不错,确实算得上机密。”
“那是自然。”
“不过,你为什么又想通了?你就这么需要钱?”那人问。
“与你无关。”老刘横横的说。
“无关吗?”那人说,“你既然来了,还能轻易走出这里吗?”
“什么?”老刘突然紧张起来,“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那人说,“老刘,出卖国家机密什么罪过你不会不清楚把,竟然还顶风作案。”
老刘听到这话有点儿傻,这是一个间谍会说的话吗?
正在老刘发楞的时候,突然山洞里亮起了灯光。
“老刘,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山洞里发出,这声音分明的傅博。
“傅博?”老刘一惊,他怎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老刘一时间被整懵了。
“我没想到,真的,我没想到你会做这种事儿。”傅博从黑暗处走到灯光下。
“你?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老刘不解的问。
“这句话我应该问你才对!”傅博暴怒的说,“其实原先蝮蛇跟你接触,就是组织上对你的考验,你做的很不错,没有受到诱惑,还差点儿抓住蝮蛇,组织对你很放心,也很认可,但是……但是你是不是疯了?啊?为什么突然又主动联系蝮蛇出卖情报?”
“什么?”老刘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塌了,“考验?你是说,蝮蛇是组织的人,他不是间谍。”
“对,”看到老刘的样子傅博有些心痛,“这是我向组织提议的,成立了这么个监控、考验关键队员的组织,一来可以考验队员的忠心,二来可以有效防止泄密事件的发生。不过我没想到,我抓住的第一个卖国贼竟然是你!”
“哈,原来如此,”老刘一声惨笑,“原来如此,我……哈哈哈。”
“为什么?你给我一个理由,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啊!”傅博怒声追问。
“为什么?钱呗,我没钱,但是我需要钱,我没办法了。只能出此下策。”老刘生无可恋的说。
“钱?因为嫂子的事儿?我们你不说给你筹钱了吗?”傅博问。
“花光了,早就花光了!”老刘歇斯底里的叫到,“可是我老婆和我孩子的病还没治好,我不能眼看着他们死吧?我总要做些什么?我要钱,我很需要钱!”
“所以你就卖国?所以你就做了叛徒?啊?”傅博骂道,“不论什么原因,都不是你背叛祖国的理由,你想想如果让嫂子知道了你给她治病的钱,是背叛祖国而得来了。她会怎么想?”
“怎么想都无所谓,总比死了好。”老刘说。
“你他娘的是个军人!这是你该说出来的话吗?”傅博继续骂。
“军人怎么样?还是不是为两个钱而发愁发难!”老刘瞪着眼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