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够了。”
事实证明，睡眠不足所带来的恶心和疲惫可远比普通的感冒发烧要难受得多。一晚上都没有吃什么东西，虽然现在饥饿感还不是很强，但还是让司灏深想要去吃点什么东西。
喉头干渴，顺手将一只就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端起来仰头饮尽，司灏深抬起手来看了看腕间的腕表，发现时间也只不过是刚过早晨八点钟而已。
这个时候想来小厨房那边应该还留着有早餐，心里这样想着，司灏深站起身来，推开了房门缓步朝向紧连着的隔间走去。
随着一声轻响，司灏深推门而入，却意外地和一记好像有些差异的目光对视了个正好，四目相对，即便是那边夏若曦像是有些不太自然地转过了头去，司灏深依旧还是将她眼睑下的那一抹黛色看得清清楚楚。
“早要吃点什么吗？”
原本以为这个时间司灏深应该会在那边补觉，吃完饭后显得有些无聊，打算自己手工做点什么点心之类的夏若曦突然间被撞见后，居然莫名觉得有几分窘迫。当下连忙收起了自己刚拿出来的一套餐具，缓声开口问道。
“嗯，麻烦帮我煮杯咖啡。”
故意忽略掉了夏若曦那看到自己之后，略显不自然的动作，司灏深听她这么问，便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下，眉宇淡淡。
他记得……夏若曦好像咖啡还煮的不错来着？
这些细节他之前从来都没有留意过，在他眼里，夏若曦的那些烹饪爱好什么的，只不过是但是用来打发时间的闲功夫，所以也就从来都没有留心过。
可是现如今，看着眼前夏若曦那像是十分熟练几近行流水的动作，司灏深眉头一挑。
似乎除了咖啡的味道如何，仅是这赏心悦目的烹煮过程就已经让人多了几分期待了。
“主食你要吃些什么？”
一大早就要喝咖啡，夏若曦心里对于司灏深这种习惯其实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太赞同的。
可是看他顶着那对和自己差不多的黑眼圈，她也就咽下了嘴边那劝阻的话。
也不知道他昨晚究竟干什么去了？
一边心中有些疑惑，夏若曦眼睛盯着咖啡壶散发出来的带着醇厚浓香的雾气，开口问的却是毫不相关的一句话。
“你看着办就好。”
就那么一直盯着夏若曦背朝着自己忙碌在料理台前的身影，就连司灏深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眼神竟然从刚刚开始就没有移开过。
“嗯。”
那边身形纤弱，围着围裙的女子轻轻地应了一声，过后便学校都没有发言。只有动作器具碰撞的声响时不时传来，让这房间里还没有寂静到有些沉闷的地步。
“最近感觉怎么样？”
就那么像是观看了一部微电影一般，司灏深竟然觉得这难得的静谧让人觉得有些熟悉。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柩倾洒了一地，窗外树影斑驳，可惜已至深秋，只留下一些光秃秃的枝干和几片依旧顽强的叶子凌风萧瑟，可却别有一番意境。
“还可以。”
转过身来，夏若曦动作小心翼翼，却又稳稳当当地将那盛着棕褐色液体的白瓷杯端到了司灏深面前，转过身的时候正好听到他的那句询问，不需要加以思索就知道他指的肯定是自己的身体状况。
恰巧面包机的声音响起，涂果酱的时候稍微留意犹豫了一下，她记得司灏深好像不怎么喜欢吃甜的东西。
看着夏若曦递过来的原麦面包，司灏深也没有言语。
他的确不喜欢涂抹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还好夏若曦多多少少还算知道自己的喜好。
“吃完早饭回去休息一下吧。”
沉吟良久，夏若曦哪怕是坐在桌对面，依旧还是能看得到司灏深眼下那再明显不过的两道黑眼圈。
他要是不想说什么的话自己肯定也不会逼着他开口，反正自己的好奇心也并不是特别厉害。
“嗯，这些事情你以后还是不要忙了，还是让安姨来做吧。”
虽然这句话可能听起来有些矫情，可是他总觉得如今的夏若曦可以说得上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这么娇弱的身子还要分出多余的营养去哺育肚子里的小生命。
实在是没有必要在这些事情上多费精神。
“知道了。”
敛下了眉头，夏若曦轻轻地点了点头，却让人看不清楚她脸上的神色。
司灏深的这句话应该可以算得上是关心吧，但是听在自己耳中，却意外地没有半点想象中的欣喜和愉悦。
如今这每天囚笼式的生活，她早就已经过得有些厌倦了，唯一还算得上是乐趣的这些事情今后恐怕也做不成了。
仔细想想，她这日子过得还真的像是苦行僧一般。
“是不是你的手机在响？”
就那么静坐了半晌，夏若曦突然听到一阵阵手机振动的嗡嗡声传来，自己今天来厨房的时候没带手机的，应该是有什么人再联系司灏深吧。
“不用管他。”
拿起手机来只是稍微扫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名字，司灏深便毫不犹豫地再次划了挂断键。
“没关系吗？”
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可是等看到司灏深那好整以暇半倚着椅子的模样，夏若曦就知道自己是多问了。
“嗯，你好好休息。”
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瓷杯和托盘轻轻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司灏深潇洒的身姿站起，临出门前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
“咖啡煮的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