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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女人的战争

关于昨天晚上在树林里迷路的原因,我说不清楚。但是我觉得应该和游魂,或者骷髅或者其他非人类无法接触到的生物无关。

上小学的时候,我的家教老师曾经给我说过类似的事情。虽然当时老师只不过是开开玩笑,随口一提,但是却给我留下了格外深刻的印象。旧时的农村夜晚,经常会有落单的庄稼汉看见或红或蓝或绿的鬼火,一时间吓得惊慌失措,缓不过神来。待到情绪稳定的时候,却又不知道为何,竟然在最熟悉的土地上迷了路,绕着田地打转,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出来。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天亮。

能回家,那自然是件很有安全感的事情,可是好不容易回到家的庄稼汉却彻底的疯了。问他什么都说不知道,不知道。见了生人就藏到被窝里面,怎么也不肯出来。智商低的像三岁半的小孩,说话也总是语无伦次,除了吃喝拉撒,什么都需要人来帮助。

我那时脑袋也没开窍,见老师说的神乎其乎,竟然还真的相信了。后来,才知道,那或红或蓝或绿的,哪里是什么鬼火,那是磷火!过去的年代,科学技术还不发达,教育程度还没普及,遇到稀奇古怪的事情,人们便只能用鬼神的意愿来解释。至于,庄稼人为什么会发疯,我觉得有可能是被晚上的连锁诡异经历给吓疯的。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庄稼人为什么会绕着田地打转,走不出来?我们在小竹林里迷路的经历与这及其相似,也是一样的打转,一样的走不出来,一样的天亮解放,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但是很快,我便否决了自己的观点。第一,我只是听说,事情的真假性还有待考核,第二,我听说的事情,地点发生在过去的农村,而我和海文的经历是在城市的竹林里,第三,庄稼汉们回到家后都发了疯,可我和海文却安然无恙。

但是,我和海文又怎么会在竹林里打转了一个晚上,豆走不出来呢?

还是说,我和海文在树林里之所以会迷路,本质上,其实是源自于我们内心的恐惧。被恐惧心理支配的神魂颠倒,来回打转。

我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很大,但隐隐约约之中,却又担心这事儿,可能和老人说的骷髅有关。

骷髅喜欢通过制造异常诡异的环境,来观看当事人痛苦挣扎时的神情,以此来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需求。我和海文上次体验过的是地面震动,而这次的迷宫竹林说不定也是骷髅造成的。

哦!天呐!我猛然想起之前美娜家突然爆炸又重新恢复的房子,恍然大悟!这,这,这一定也是骷髅弄的鬼。否则为什么我们三人小分队会看见房子爆炸,而小镇上的其他人却没有看见?还有上次我在看见美娜尸体以后看见的怪异现象,说不定也是骷髅倒的鬼。

不行,回去我一定得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头儿,可千万别再让这该死的骷髅影响我们办案了。

不过,这一切都得等我回去以后才能完成,眼下再来说说莫莉。

她说:“那天晚上,你们走后,我一直都在现场,本来打算想看看能不能搜集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可是,凶手很聪明,我连一根头发都没找着。后来,警察就过来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

“就这样?罕奇和南莎没过来找你?”海文觉得诧异。

“罕,罕奇,和,和南莎?找我?为什么要找我?”莫莉低着头,两手不断摩擦着自己的衣角,压低着声音,结结巴巴,俨然一副做错了事的小孩模样。

正常情况下,莫莉说话是从来不会结巴的,如果她结巴,那一定是因为撒谎心虚。这一点,我确定以及肯定!莫莉从小就是这样。我不知道海文有没有起疑心,但是我,肯定是不相信莫莉这句话的。

不过,我也没有当众直接说出来。一来是担心海文听了冲动,二来是则是因为不知道莫莉这么做的理由。

莫莉这人,一向老实,不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她是不会撒谎的,可现在她这么做了,那一定说明她遇上了什么特殊情况。

“我怎么感觉你在撒谎呢?”海文心直口快,“你不会是想包庇罕奇吧?我跟你说,昨天晚上,那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就是南莎,而且她还有个同伴,是罕奇。所以,我现在非常确定,罕奇,猫女郎,还有南莎,他们三个一定是这一系列杀人事件的凶手!你别想帮他们抵赖。”

“我,我没有,我就是觉得他们三个没理由这么做。”

“怎么没理由?”海文的口气咄咄逼人,“当时的情况,肯定是这样的,美娜和罕奇恋爱期间,罕奇出轨,和猫女郎那个妖艳贱货好上了。结果,被美娜发现,美娜要死不活,一哭二闹三上吊,各种方式要挟罕奇。女人越是这样,男人就越是反感,在这种情况下,罕奇就觉得猫女郎比美娜要好的多,于是就决定和美娜分手。可是美娜不同意,这个时候,罕奇无奈,遇上了美娜的死敌南莎,南莎给罕奇出主意,于是他俩就合谋把美娜给杀了。因为怕我们查到他们头上,所以他们三个就抢在我们前面杀了房产经纪人和美娜爸妈,但是,却不想,他们不小心暴露了踪迹,露出了马脚,被我们给发现了。哼!这就叫做,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不吧,我还是觉得这个思路有问题。如果美娜真的是罕奇杀的,假设美娜的爸妈知情,那他们为什么会不报警,反而告诉别人自己的女儿是溺水死的?假设美娜的爸妈不知情,罕奇为什么要杀美娜的爸妈灭口?还有……”

“好了!”莫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海文给打断了,“你不要再替罕奇辩解了,罕奇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还没点数?别说你跟罕奇不熟,我知道你暗地里喜欢他,你的那点小心思,美娜早就告诉我了。我告诉你,你别想阻挡我把罕奇送进监狱的进程。”

“我……”莫莉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哽咽着跑出了屋外。

海文正在气头上,此刻的她已经掏出了手机,准备报警。我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还来真的。见状,我一把迅速的从她手里夺过手机,大声呵斥道:“你疯了吗?你有证据吗?我们怀疑归我们怀疑,你这么做,万一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老子不管!老子才不要像你们这样坐以待毙,老子就是要给美娜讨个说法!你把手机还给老子!”

“说的像只有你一人在乎美娜一样!”海文不听我劝,我也急了。

失望、愤怒、焦躁、烦闷,各种情绪交织,不断的挑战着我为数不多的理智,“美娜死了,我们也很难过!是,她是跟你玩的最好,但她也同样是我和莫莉的朋友!你想想,从她死了以后,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吓人的鬼事,我和莫莉哪个有退缩吗?还不是照样在给她查凶手!懊,现在,你倒好,对着我和莫莉指手画脚,就只会在这里嚷嚷,指责我们,你又比我们好到哪里去?”

“哼!老子就是比你们在乎美娜,怎么样?老子就是看不惯你和莫莉的那副德行,像什么样?把手机还给老子!”海文的火爆脾气也够吓人,见我死活不给她手机,她拿起柜子上的花瓶鱼缸就往地上狠摔。

我下意识的抖了一下。

她这么任性的一摔,便摔出了我的脾气。我本不是一个有脾气的人,但是却实在受不了在我觉得自己没做错事的情况下,别人毫无理由的对我发火。

她摔花瓶是吧,好,那我索性就一把将她的手机狠狠的扔出了窗外,然后随手抄起角落里的木质衣叉,举过头顶,肆无忌惮的说道:“我告诉你,除非你有本事你杀了我,否则你别想去给警察打电话!我提醒过你,你报警是很容易打草惊蛇的,可你不听,你不听就算了,但是我在乎!万一罕奇那伙人偷偷跑了怎么办?而且,说句实在话,我们没有证据,你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老娘今天就豁出去了,大不了跟你拼个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海文显得很是轻蔑,“你就别不自量力了!”

说完,海文上来就给了我一个巴掌,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狠狠的揪着我的耳朵又是一个巴掌。连续两下,再不反应过来那我就是大傻子。我火冒三丈,怒目咆哮,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这样欺负过。

我顺势拖过来她的一只胳膊,重重的咬了上去。她疼的脸色都变了样,她一边用力试图缩回自己被咬的胳膊,一边用另一只手的胳膊肘子磕撞我的后背。她磕的越狠越频繁,我就咬的越猛越使劲。我疼,她更疼。挣扎不得,她便用她的脚毫不客气踢到了我的腿上。这样一来,我膝盖一弯,她就趁机收回了她那被咬出了牙印子,还泛出血痕的胳膊。她忍着疼痛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抓住这个空档,我便跳了起来,一只手一把拽住她的马尾,另一只手则快速而毫不留情的挑了她的几根发丝单独向外拉扯。她没了命的“嗷嗷”直叫,想要报仇,接着,她使出浑身解数,用尽力气的掐我大腿,我自然也是疼的不可开交,眼泪一下子吧嗒吧嗒的全部蹦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多个回合以后,我俩都没了继续斗殴的力气。两个人对立而坐,沉默了许久,谁也不说话,只是偶尔偷偷的看一眼彼此。

那偷望时的眼神里,有气愤,有鄙视,有无语,但更多的,还是一种对自身行为的自责,也许这就是内心深处理智的呼唤吧!

被偷看者知道偷看者在偷看,偷看者其实也知道被偷看者知道,只是被偷看者和偷看者都看透不说透而已。

就这样,持续了好久,空气中的尴尬不断升温,不断发酵,眼看,人心急煎熬,却又死活要拼个面子。

最终,还是海文率先打破了沉默,“那你说该怎么办?”

她都开口了,我哪有不开口的道理,但那时我还是觉得尴尬,语气说不上来是生硬还是客套,反正就是不自然。“你给家里的朋友同学打个电话,让他们帮忙打听一下罕奇一行人最近有什么活动,我先去找莫莉,你就在这儿或者附近等着,不要走太远!”

“打电话?你他么都把我手机砸了,我拿什么打电话?怎么打?”

“我没扔多远,就在那!”我伸手指了指窗外的那片绿色草坪,黑色的手机非常醒目,“再说了,你那是诺基亚!”

我俩相视而笑,这样,关系终于正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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