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得出来他很喜欢甘棠的，据说当年还和甘棠的母亲是一对恋人，至于最后为什么会嫁给甘思明就不得而知了，方助理如今还记得甘棠妈妈季思坤年轻时风华夺目的美貌，甘棠长大了肯定也是美人胚子，但跟妈妈比还是差点，她虽然有几分像妈妈，但还是像爸爸甘思明多些。
甘思明又笑笑的问陆九龄，“九龄，有没有喜欢的女生啊？”
陆九龄耸了耸肩，“没有。”
方助理打趣道，“你们班上的女生不够漂亮吗，还是成绩不如你好？”
陆九龄散慢道，“那些个女生成天叽叽的，吵得很。”
方助理继续不死心，伸手挠了挠他的脑袋，“那阿润呢，她可是比谁都要酷的，你喜欢不喜欢？”
陆九龄终于有些不自在起来，“方叔叔！”
甘思明也忍不住笑起来，“他们俩是冤家，不打起来不不。”
若他妈妈不是陆琦，方助理觉得自己应该会很喜欢陆九龄，“九龄是个好孩子。”
说两孩子打架，不如说阿润带着小伙伴欺负他，当然陆九龄也是会还手的，揍的池宽这帮熊孩子现在还有心理阴影，但对领头的阿润却从来不动一根手指头，也难怪甘思明要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看待，遗憾的是他不姓甘。
成章和田小米答辩完就回学校了，只有齐山是在临近期末考试才回来，他的身影出现在讲台，班上一片欢呼声。
放了学，梁云起身准备走了，见甘棠还在那儿写着习题册，“你不走？”
“你先走，我等会。”
教室的人都走光了，她才背着书包就去了齐山的办公室，老师们走光了，齐山一个人在，他背对着她坐在椅子上，一手无意识的拨弄他桌的那盆仙人球，支着下巴对着电脑发愣。
甘棠蹑手蹑脚从身后悄悄过去，打算吓他一吓，齐山突然转过身，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笑。
齐山知道甘棠会来，其实他就在等她来，一个月了，他承认自己确实有些想念这小孩了，他又提醒自己，仅仅是老 师对于学生的喜爱。
甘棠拉了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下，又从书包里掏出试卷拍在桌子上，“看看吧。”
齐山看了上面的的分数，考的很不错，他一回来就听英语老师说了甘棠英语考了个年级第三十名，物理也考的不错，在班上属于中上等，其他的几门也都考及格了，这要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齐山自然欣慰，他这阵子的努力没有白费，“考的不错。”
她嘿嘿干笑了两声。
刚换了个发型，她的头发长长了一些，柔软的黑发篷篷松松的像西瓜太郎的发型，有些搞笑，齐眉的刘海下一又眼睛小狗一样黑雾蒙蒙的，傲娇的小脸上写着求表扬，齐山看着觉得可爱，习惯性的手想要落下去揉一揉，落到半空顿了一会，又收了回来。
“不许骄傲！”
“你说的哈，每门功课考及格就满足我一个愿望的。”
“这不是还没有期末考试吗？”
她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你放心，我一定考的比现在还好呢，你说话算话。”又悄悄问他，“这样你就能留下来了吗？”
齐山点了点头，“应该没什么问题。”
“真的，太好了！”
她激动的差点要抱住他，齐山忙拿手架开，“好了，别闹了，赶紧快回家去，我有事也得先走了。”
甘棠哦了一声，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失望。
这个学期考试结束，甘棠终于摆脱了年级吊车尾的称号，名次往前推进了七十多名，排在榜首的仍旧是陆九龄，总分数远远的把第二名甩在了后面。
甘思明收到甘棠的成绩单，私下里跟陆琦道，“一定是甘家祖坟开始冒青烟了。
放假前的一天，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没关系没背景的齐山接到留校任教的通知，过两天去可以去教育局办正式入职手续。
成章叔叔是省教育厅的人，留下来早就是板上定钉的事，甘棠在走廊上听到成章打电话要请客，她早早的守在校门口等他出来，毫不客气“你请客吗，带我呗。”
成章无奈白了她一眼，“我们大人聚会，你小屁孩凑个什么热闹。”
但无可奈何甘棠是块狗皮膏药，沾上就揭不下来。
虽然是晚上，白天的暑气仍未散去，仍旧闷热的很，江边一排的大排档，很是热闹。
成章和甘棠先等了一会儿，齐山带着两个男生来了，三人都穿着篮球服，显然他们刚打过球过来。
见了甘棠坐在一旁，齐山皱了皱眉，另两个男生开口了，“咱几个大老爷们喝酒，你怎么带了个小 丫头过来？”
甘棠很狗腿的笑了两声，“谁小丫头，再过一月我就十六了，说吧，白的红的啤的还是混酒，你们喝的过我算本事。”别看甘棠年纪小却久经酒场多年，酒量还真不是盖的。
成章嘲笑道，“是啊，快十六岁了，好大一把年纪。”
自从齐老师去了一趟学校回来，甘棠敏感的意识到齐老师对她有些不一样了，他仍旧是关心她的，但比从前少了一些无拘无束的亲密，从前像朋友和兄长，如今对她像个真正的老师，甘棠心道，拿了个毕业证就端起老师的架子了，这么了不起吗？
甘棠切了了一声，“你们多大呀，不就比我几岁而已，摆什么谱啊。”说着话，她刻意把凳子挪到齐山身边，把手肘支在他的椅子，凑过来问，“齐老师，您老人家多大呀？”
齐山没回答她的问题，嫌弃的伸出手指戳上了她额头，把她推远些，“坐好！”
边上一个男生悄声道，“你们齐老师二十一岁了。”
甘棠偷笑，又换了一副拽拽的面孔，“不就比我大五岁嘛，有什么了不起，齐山，我们其实差不多大的。”
成章闷了一口酒，笑的意味深长，学校那些小丫头的心思啊他心里明镜似的，但唯独眼前这个脸皮最厚胆子最大。
其中一个男生怼道：“当然了不起，你长我个我五岁试试看。”
甘棠吃瘪，齐山也忍不住笑了。
酷夏的晚上，烧烤配啤酒，水面不时吹来凉风，很是惬意，他们几个从高中就相识，话题从高中的美女聊到大学里的美女，聊到以前的许多趣事，甘棠是个话多的人，但这一会儿，她却很安静的在听，安静到成章他们几个忘了她的存在，只有聊到少儿不宜的话题的时候，齐山会轻轻咳两声示意他们闭嘴。
不是甘棠沉得住气，而于关于齐山的事，现在的过去一点一滴她都有兴趣，好吧，她承认，她就是喜欢齐山。
这大热天的，甘棠也想喝点冰啤酒，齐山管着不让，给她要了一杯酸奶。
齐山中途接了个电话，是学生家长的，说的时间有些长，等他再回来，甘棠已经跟他的朋友们拼上酒了。
齐山有些恼火，“你们疯了吧，跟她拼什么酒啊。”
成章呵呵笑，“偶尔喝点啤酒有什么关系啊，我五岁的时候爷爷就开始灌我酒呢，再说了，甘棠也不是良民。”
甘棠拿筷子敲了他一下，“谁不是良民了，不过你倒是说对，你们的酒量加起来可能还不如我，啤酒算什么呀，简直就是水。”
齐山简直要被她气笑了，一个未成年人还把喝酒当成能事了，沉下脸，“你一个小女生喝的满身酒气像什么样子，是谁跟我写了保证书要戒烟戒酒的，这才多久啊，你就忘了。”
甘棠又狗腿似的凑过去，嬉皮笑脸的，“你们能留下来，我这不是高兴吗，成老师又总在劝，我总得给面子吧。”
成章发现这死丫头惯会过河拆桥的，她又举起手掌，“我保证滴酒不沾成，你们聊你们的，别管我，当我不存在。”
晚上九点多，齐山想着甘棠该回家了，也就提前跟大家散了。
这个时候人多有些塞车，齐山叫了滴滴，站在路口等了一会，甘棠就靠在他身后的灯杆上，安静的望着他。
齐山喝酒上脸，衣服领口上露出大片肌肤都红了，酒量还真是差。
一辆出租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甘棠，快上车。”
身后没有动静，齐山回头望了一眼，甘棠仍杵在那儿不动，嘴里说着，“我现在不想回家，你陪我走走呗。”
齐山觉得她真是个磨人精，想把她拽过来，她微笑着冲他身后招招手，出租车已经走了。
齐山想要说她两句，她不高兴的道：“我就是不想回家，甘思明一家三口去陆琦的娘家了，回去也就我一个人在家，都放假了，我在外面多呆一会怎么了？”
齐山又心软了，又觉得亲爹后妈都顾不上她，也挺可怜的，轻声劝道：“现在九点多了，也不能不回家是吧。”
甘棠指了指江边的一条林荫小道，那条路沿江而建，呈半圆型浓密的树枝投下大片阴影，灯光有些幽暗，也没什么人，也就是谈恋爱的图清静爱往哪 儿走。
“在哪儿走一圈就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