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昏睡了不知多久,当皇甫卓醒转过来后,发现自己坐在一方池子中,池子只有数丈宽,其中的水没过他的胸腹。
在池子边上,盘膝坐着一个面目英俊的少年,此刻他清澈的眸子正打量着池子中的皇甫卓。
见皇甫卓醒转,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
“你醒了!”少年的声音也很好听,极为的温柔。
皇甫卓在看清池边的少年后,回想起之前在冰晶山脉的遭遇,他也是露出了一抹笑意,点头致谢道:“多谢前辈!”
少年对于皇甫卓的感谢,也并未扭捏去说些什么自谦的话,坦然受之后他继续说道:“你小子,如今体魄已经濒临崩溃,当下以金身宝液暂时压制住你的伤势,可是想要完全解决还得看你自个儿的造化!”
“金身宝液?”闻听少年的话,皇甫卓这才注意到此刻那些正浸泡着他的池水,竟然是带着点点金光的液体。
对于金身宝液他并不陌生,前世他在落日草原的一个部族之中,便曾获得过一小瓶,当时那一小瓶可是那部族珍藏了无数年月的东西,被那个部族视若镇族秘宝。
没想到此地竟然会有一池子,还被他用来泡澡。
这要是让当初那个部族的人知道,定然会全都活活气死。
对于这金身宝液的作用,皇甫卓自然也很清楚,这些金身宝液乃是炼体的无上圣品,只需要些许便可以将人的体魄锻炼的如同神兵利刃。
这一池的金身宝液被他用来泡澡,饶是他是享受着也是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有这么大量的金身宝液在,也只能暂时压制住我的伤势?”皇甫卓从震撼的心神恢复平静后,有些疑惑的看向池边的少年。
再重的伤势,在他看来有着这么多的金身宝液在,应当会无大碍的。
可是,当下少帝竟然告诉他,这一池的金身宝液只能暂时压制住他身上的伤势,如此看来他身上的伤势沉重程度远超他的预估。
“你的身躯如今已经破败不堪,如同已经濒临坍塌的破屋子,就算有着最好的材料去修补,也很难改善太多,反而会促使你身躯变得愈发的糟糕!”少帝叹了口气。
对于少帝的话皇甫卓明白,这就如同生大病的人不能用虎狼之药,而只能徐徐图之的道理。
“所以,当下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将近乎破败的身躯打散,重新凝聚新的体魄!”
皇甫卓本在认真的听着少帝的话,觉得对方说的极为的有道理,可是在听到这里后却是一脸的茫然不解。
将原有的体魄打散,重新凝聚体魄。
这样的行为就算是帝阶九重的存在,也是无法做到的,更何况眼前的少帝看起来也并不像是帝阶九重的存在。
“我说,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皇甫卓眨了眨眼睛,一脸认真的问道。
对此,少帝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不相信能够做到,确实若是依靠外物世间应该没人做到,可是依靠你自己便不同!”
“依靠我自己?”皇甫卓不明白。
“破茧成蝶,浴火重生,不论是蚕,还是凤凰,他们能够涅槃再起,将生命本质提升,全都不是依靠外界之力,而是凭借着自身的蜕变!”少帝很耐心的为皇甫卓解释。
此刻皇甫卓感觉仿似有一扇神秘的大门,正在缓缓的向着他打开。
在少帝的话语落下后,皇甫卓陷入了沉思中,正在他准备询问些心中出现的疑惑的时候,少帝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这枚玉简上的功法你先参悟,是否能够让你破茧成蝶,便只能看你自己了!”丢给皇甫卓一枚翠绿的玉简后,少帝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皇甫卓。
伸手抄过玉简,皇甫卓的灵魂之力只是在玉简上一扫,他便愣在了原地。
“吞天玄录?”万国学院深处的典藏竟然让他在莽荒之地得到了,他这一段时间死命的压制着自己的境界便是为了留待去万国学院修习吞天玄录。
当下能够得到这功法,对于他来说,之后便可以肆无忌惮的提升修为,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惊喜。
“真是让人意外!”他摇了摇头,平复了一下情绪,随后便开始仔细研读手中玉简内的功法。
吞天玄录乃是吞天帝尊所创的功法,可以吞呐天地万物熔炼己身,它是一门神功,可是其魔性十足。
自古至今除了吞天帝尊成功修炼成了最后一重大吞噬术,再也没有一人能够修习成功。
徜徉在吞天玄录之中,皇甫卓的意识随着那文字记载开始自然而然搬运体内的灵力,只是数十个呼吸后,他却是从玉简上移开了目光。
“这吞天玄录的修炼需要达到地阶,如今我只是灵阶,暂时还无法修行啊!”他呢喃了一声,就准备放下手中的玉简。
就在此时,闭上了眸子的少帝的声音却是传入了他的耳中:“小子,若是寻常你自然只能达到地阶才能修行,可是当下你在金身宝液内,这便无妨!”
丢下这句话后,少帝不再理会池子中的皇甫卓。
冰晶山脉,血族曾盘踞的宫殿群,如今已经满目疮痍,山头被削去了一座座,宫殿坍塌成了一地的废墟。
此地仿佛发生了一场大地震。
废墟之间,躺着一具具血族的尸体,一些身上插着箭矢,一些身上插着刀剑,各种凄惨模样应有尽有。
血天子,少年军师,血净幽以及血焗四人站在废墟之间,看着眼前的一幕,眼中的愤怒如同火焰在燃烧。
“这些杂碎,竟然毁了我的大本营!是可忍孰不可忍!”血天子咬牙切齿咆哮道。
他的声音震动群山,让不远处的山峰上的一些石头不断从山头滚落,景象很是吓人。
“太子殿下,当下可不是愤怒的时候,而是我们应当怎样重聚我们的力量,少帝羽帝的加入,以及当下妖族的凝聚,我们不能随意妄动!”少年军师很冷静的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