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探到了女子的红色肚兜里,握上了女子胸前的柔软,重重地揉捏占有。
月光透过窗隙散在床上的二人身上,风微微吹着床前的帘帐,暧昧迤逦。
简悠筠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胸前一凉,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突然全身一阵颤抖,羞恼地推开了眼前的男人。
容少濂怔怔地僵硬在原地,眼神幽深得若深潭,还弥漫着未消散的****,眼前的女子正恼怒地瞪着他,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还萦绕在他的鼻端。容少濂这才惊觉自己刚才对面前的女子做了什么,自他成年起都没有对任何女人有过欲望,刚才竟控制不住自己对她动了心思。
“容、少、濂!”简悠筠手臂交叉遮挡着胸前裸露的肌肤,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男人,那咬牙切齿又微微颤抖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里显得尤为突兀。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滞,半天都没有人再言语。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又似乎只是一瞬,简悠筠只觉得眼前一黑,一条薄被落在了她的身上,正好遮住了她胸前的春光,待她再抬眼望去时,打开的窗户在风中捭阖,那抹白色的身影早没了踪影。
屋内暧昧的温度似乎已经散去,丝丝寒凉弥漫了开来,简悠筠紧了紧身上的薄被,原本发红的面颊变得一片惨白,心里暗咒道:容少濂,你这个丧心病狂恩将仇报的大色狼,下次千万别让本姑娘再看到你,否则看一次打一次!
而容少濂又站回了原先的那棵树上,怔怔地眺望着简悠筠的房间,直到摇曳的烛火被吹灭,他才自嘲地苦笑一声,他刚才居然狼狈地逃跑了!刚才在听见简悠筠说容鹤轩比他好的时候,他的心中便产生了一团无名的怒火,只想对眼前的女子宣告主权,于是控制不住自己对她做了刚才那么过分的事情。现在想来似乎有些可笑,自己到底对她出于什么心思?
想到这里,容少濂突然轻点脚尖,白色的身影在寂静的夜空中闪了几下,便一下扎入不远处的一处湖泊中。
冰凉的湖水瞬间包围男子清瘦的身躯,丝丝寒凉钻入他的每一寸肌肤,容少濂憋住气,紧紧闭上双眸,半晌后,才从湖面探出头来,紧闭的双眸猛地睁开,原先的一丝迷茫被清明所取代,透着丝丝森寒,容少濂你醒醒吧,大仇未报,现在绝不是谈儿女私情的时候!否则也会连累她的。
第二日,简悠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几乎做什么错什么,只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发了一天的呆。脑中频频出现昨日里和容少濂纠缠的场景,不似当初容烨颐对她非礼之后的愤怒厌恶,反倒有一丝说不上来的感觉盈满心头,不似厌恶也不似欢喜,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简悠筠使劲地摇了摇头,想她以前是个多么欢快无忧的“傻子”,自遇到容少濂的那刻起,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整天被些莫名其妙的困扰围绕着,她决定了,从明日开始绝对不再理睬任何容家人,管他们是生是死,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要做回自己!
虽是这么想,但直到深夜时分,简悠筠都没有丝毫的睡意,她干脆拿了件外衣披上出了门。
夜凉如水,点点繁星缀满了夜空。
来到后院的池塘边,看着满池即将败谢的红莲,简悠筠又陷入了沉思,这莲花在盛开的时候是何等漂亮,不过数月就衰败至此,时间如梭,想来人的寿命也不过短短数载,自己又何必纠结这些小事?还不如趁着岁月正好,活个逍遥自在才好!随即一抹释怀的笑容在简悠筠的脸上绽放,她心中的郁结似乎解开了,水来土掩风来将挡,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就让它去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就在这时,身后的草丛突然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简悠筠一惊,立马一个闪身躲在了近旁的一处假山后面。
这么晚了会是谁?
简悠筠心下疑惑,小心翼翼地将头探了出去,月色下只见一抹婀娜妖娆的身影从草丛中行色匆匆地走了出来,她边走边小心地四下张望,生怕被人发现似的,待到那人走到近前,简悠筠才看清来人。
云汐?!
她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里?越想越觉得奇怪,简悠筠的眼睛更是一刻不离云汐鬼祟的身影,她脚下的速度很快,身轻如燕,眨眼间,就快要消失在简悠筠眼前,即使是个会舞蹈的人,也不该有这样轻盈的身姿,简悠筠皱了皱眉头,一个词浮现在她的脑中——轻功。
对!她看过容少濂用这样的身法走过路,没有武功底子的人绝对不能有她这种速度,一个普通的异国歌妓居然会武功?她到底是什么人?
想到这里,简悠筠摄手摄脚地向前迈出一步,试图在云汐彻底消失前追上她,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但这才刚走一步,简悠筠突然觉得膝下一疼,很快身体一个不稳便朝着地面跪了下去,待她再抬头时,哪里还有云汐的踪影?
怎么回事?简悠筠看了眼自己的膝盖,平日里也没有这些毛病,怎的关键时候掉链子,她懊恼地朝天翻了个白眼,心不甘情不愿地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尘,算了,还是回房睡觉去吧,最近的烦心事太多,她也不想管那么多了。
随即便转身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
此刻一颗小石子还在刚才简悠筠站过的地方飞速地转动着,夜太深,简悠筠并没有注意到是有人为了阻止她的跟踪,用内力将这颗石子故意击中她的膝盖,才让她莫名跌了一跤,从而丢了云汐的踪迹。
不远处的黑暗中,一个人影一闪而过,随着几个跳跃便进了一间昏暗的房间,屋内,一人背手站在窗前,看着远处有些残缺的月亮出了神。听到动静后,便微微转过头,由于背着月光,他的脸隐在了一片黑暗中。
“会长。”来人单膝跪在了男子的面前。
“她没有发现什么吧?”男子的声音低沉严肃。
“没有,手下打伤了她的膝盖,她以为是膝盖风寒便回了屋,并没有多做怀疑。”来人回道。
“很好,千万不能让她介入其中,还有那个云汐,你可查出了她的身份?”
来人微微颔首:“正如会长所料。”
黑暗中的男子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今晚便……”他在脖颈处摆出了一个杀的姿势。
“是。”虽然知道男人会这么说,但来人的心还是微微一颤。
“下去吧。”男人挥了挥手,跪在地上的人影便一个飞身闪出了窗外。
只见那个身影闪到为异国歌妓准备的安乐院门口,便停住了脚步,随即一把扯掉身上穿着的黑色夜行衣,露出了穿在里面的粉色烟纱裙,这名黑衣人竟是一名女子,只见她把夜行衣藏在了一处隐蔽的地方,便向安乐院其中一间为歌妓准备的房间走去,月光勾勒出那人精致的侧脸,脸若满月,长相甜美,正是歌妓孟桐。
孟桐脸上不似平时总挂着甜美憨厚的笑容,反倒异常冷漠,似一名冷峻的杀手般。
她站在云汐的房门前停住了脚步,房间摇曳着微弱的烛火,想必她已回到了屋内。
房门飞速的开了又合上,云汐只觉一道冷风闪过耳畔,还不待她反应,一把冰凉的短刀已抵上她的脖颈,两人的武功悬殊太大,云汐自知已经在劫难逃。
“云汐,你别怪我不念旧情,怪只怪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孟桐冰凉的气息喷吐在云汐的耳边。
云汐猛得睁大了眼睛:“原来是你!”随即又像想到什么一样轻笑了一声,“孟桐,我知道你的家人死在风国人的手上,你恨风国人,既然我们两个各为其主,我知道你也为难,动手吧,我不怪你。”
孟桐手上的动作一僵,她闭了闭眼,冷冷地开口道:“云汐,你错就错在明明是云国人,却非要去效忠风国!你可知,这是大逆不道的叛国行为?”
“叛国?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云国对我不义,我又为何要去效忠它?现如今,就算要死在你的手上,我也一点都不后悔。”云汐的嘴角绽开一抹笑容,她紧闭了双眼,等待死亡的到来。
很快她的脖颈处便顿觉一阵疼痛,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倒下前眼前又浮现出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
她还记得那日,他正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衫,站在树荫交错的阴影里,阳光勾勒出他温和的笑脸,他微微弯下身体,将一碗饭送到了她的手中,他说:“你的国家没有了,但我的国家却愿意收容你,你愿意随我去风国好好活下去吗?”自此,她便成为了这个男人最忠诚的仆人,哪怕叫她去死她也愿意。
祝公子,云汐知道,这辈子都走不入你的心里,除了那个人。自己曾经去骂那个厨娘不自量力,又何尝不是在提醒自己?对不起,即使她早就查出了谁是月清泠,她也永远不会告诉他。
女子柔软的身体瘫软在了地上,孟桐的眼角也闪过一丝泪光。
天空已经破晓,晨光零零落落地照着地上那具蜷缩的尸体,打在女子嘴角一抹妖娆诡异的笑容上,鲜血染红了女子白色的衣裙,岁月正好,那女子的容颜定格在了最美的时刻,像一朵盛开的莲花,终于有一刻,她可以休息一下,不再日夜思念那个她无法得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