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灏见楚筱筱哭哭啼啼的,根本没办法把事情讲清,干脆就打了阿杰的电话,阿杰接到电话也很是奇怪,表示自己根本就没有收到这方面的消息。
“没有消息就去查,五分钟之内给我答复。”在这短暂的五分钟里面,苏灏漫长得就像过了一生,既不能安慰楚筱筱,也不能去做些什么其他的事情,只能是陪着楚筱筱白白地着急。
不过300秒终于这样熬过去了,阿杰打来电话说:“确实有一个员工跳楼自杀了,身份也确实是集团的员工,但是,这个员工的详细身份现在还不能具体,只是他的家人已经闹到了集团,保安拦着,因为夜半不敢打扰苏总你,所以才秘而不发的,我打过去的时候,他们又闹起来了。”
“知道了,你先去,我和楚笑笑马上来。”
楚筱筱缩在一旁,苏灏看着就是无奈。
“你怕什么?”苏灏拉住楚筱筱的手,楚筱筱的手躲了一下,他便问出了这句话。
楚筱筱摇摇头,第一次那么真实的露出了恐惧:“我不去,我不要去。”
“由不得你不去,你自己说了,凶手是你是我,我们两个人都得去,赶紧把衣服穿好,我在下面车子等着。”
楚筱筱背过身去,连眼睛都不愿意看着苏灏,死命地逃脱,死命的逃避:“我不去!我不愿意看见……”
“你不愿意看见什么,不愿意看见残酷的事情摆在你的眼前?人固有一死一生,有什么好怕,还是怕他们的家属会打你?他们该怪的是我,是我扣了死者的工资,不是你,跟我走。”
苏灏采取强制措施,先把楚筱筱用一只手拎着,另外一只手往衣柜里随便取了点衣服出来,便挟持楚筱筱下去,塞进了自己的车子里。
苏灏一面把车子开起来,一面又把衣服丢给后面的楚筱筱,吩咐她道:“赶紧把衣服换好。”
楚筱筱拿着衣服捂住自己:“在这里怎么换!”
“你赶紧换。”苏灏再也不废话了。
当然,为了避免生出什么风波来,苏灏也十分正经,从不看后视镜一眼,更不侧过身去。楚筱筱无奈之下知道自己的睡衣不是个办法,只好换下了,好在苏灏给的是外套,楚筱筱只需把头发理一理,袖子塞进外套,除了鞋子就什么都看不出了。
苏灏把车子开起来,准备往集团方向开去。
“你听着,这种事情在集团里多有发生,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但是要注意处理的方法,一会儿要是他们家属闹起来,你不用跟他们争论,也不用求得他们的原谅,不卑不亢,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一路上,苏灏教了楚筱筱许多有效的方法,可是楚筱筱一句也没听在脑子里,全想的是王阿姨的笑容。
到了集团门口,果然有一小堆人围在那里,看样子,已经是被集团的保安控制住了,他们不愿意离去,所以一直蹲守在那里。
阿杰看见苏灏的车子,赶紧迎了上来:“苏总,你终于来了。”
苏灏也为自己解释道:“住在郊区不太方便,来晚了些,情况怎么样?”
“情况暂时控制住了,就是情绪激动了些,倒还理智,所以不是那么难对付。”
楚筱筱下了车子,看见集团外这一糟糕的情况,迟迟不敢走上前去,愧疚的心绪,一直在她的头脑上方绕啊绕,好像自己给自己定了个魔咒。苏灏见楚筱筱还是犹豫,赶紧就采取了原来的方式,挟持着她往前走。
“把你平时的那副骄傲气全都拿出来,现在不管用什么方法,你都不能给我丢脸!”
“可是……王阿姨是我……”
“不是你!楚笑笑!敢掉链子……”
那一群人似乎注意到苏灏了,涌了过来,带头的是个女人,她态度看似还好,实质语气却十分恶毒:“你就是楚笑笑?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坏啊?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妈会自杀吗?我妈死的多惨,你知道吗?你们都是坏人,你们集团都是吃人的恶魔!”
说着,那女人就要一个巴掌拍上来。
苏灏帮楚筱筱挡住了那个巴掌,而且收住了那女人的手,不让她再出手。
“任何事情想清楚了再动手?”
“你就是苏总?”
“我就是。”
“好,今天我就要为我母亲讨一个公道,据我母亲微信上语音所述。今天白天的错误,只不过是这个叫做楚笑笑的小姐一手造成的,苏总,你凭什么要扣我母亲的工资?你知不知道有时候啦压垮骆驼的就是最后一根稻草!”
苏灏见她有理有据。心里知道自己的用词不当,也许会被她钻了空子,正准备反击之时,楚筱筱忽然道:“对不起,王阿姨真的是一个好人,他对我很好,我真的没想到他就那么去了,今天的事情确实我有责任,我不应该把我一个人的错误分单给所有的同事承担,在此我向你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道歉能换回我妈的话我得笑了!”说着那女人推了推楚筱筱,想把推开,打击楚筱筱一把,没成想楚筱筱越发越坚定。
“该讲的道理我们还是要讲的,到底你母亲是因为什么自杀的我们还是要来讲清楚。”苏灏突然发现楚筱筱忽然占了上风,赶紧趁热打铁,给她施压。
阿杰就在刚刚极短的一段时间里,把王阿姨了解清楚了,趁着苏灏说话的劲,赶紧把资料递上。
“你看,这是你父亲的门诊记录,这是你母亲的,我所料不差,就算你母亲在我们集团多拿几个月的薪水,也是不够他这个家的开支的,所以,让她自杀的根本就不是集团扣他的工资,而是她的工资根本就不够!”
“你胡说,你们都胡说!”女人开始大闹大叫,毫无理由地撕扯着阿杰的领子,而且还试图将平板从阿杰手里夺下来,阿杰把平板丢进了车子里。
苏灏见女人彻底失了理由,心里也就松了,安排阿杰道:“情况我看过了,没大事,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