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走廊,两个眉眼有几分相似的男人站在一起看着楼下,年纪稍小那个勾唇笑了笑,“哥,我这个小嫂子有点意思。”
周厉对此不予置评,问道,“让你查的事查到了吗?”
“查到了,那几个男的统一供出的名字是一个叫陈瑞的。”
“恒久那个小少爷?”
周行点头,“就是那个二世祖,我给他们看了陈瑞照片,他们说就是他。陈瑞给了五十万让他们对付一个女的,没猜错的话那个女的指的就是小嫂子。”
“找个生面孔想办法接近陈瑞套套他的话。”
“嗯,知道了。说起来我刚好像看到他了,我找个小模特去会会他。”
周厉动了动眉骨,以陈家的级别,周胜于应该不会给陈瑞送请帖才对,他怎么混进来的。
“他和谁在一起?”
“没见他特意找谁,就是四处勾搭妹子。”从知道幕后黑手是陈瑞后,周行就留了个心眼留意陈瑞的一举一动,然而这个人除了泡妞就没别的乐趣了,周行也怀疑这样的人真的能想到买凶伤人这种事?
周厉倒不急,是不是陈瑞一手策划,好好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嗯,交代你的事去办吧。”
敞开的门缝有争吵声传出,周跳跳做了个噤声手势,蹲在门边偷听。
李楚窈对她爱听墙角的八卦之心无奈至极,偏偏周跳跳拉着她的手,她只能被迫当个共犯。
一道男声有些焦急,“误伤了周总,那几个人被人扣了,万一他们把我们供出来怎么办?”
另一个悠哉回道,“陈少,搞清楚,这事可跟我没关系,都是你做的,人是你找的钱是你出的,千万别赖到我头上。”
“李楚东!你想过河拆桥,出事就想把我推出去当替死鬼,这明明是你怂恿我的!”
“陈少,现在可是法制社会,凡事讲究证据,你再这么诬陷我,我完全可以告你诽谤。”
陈瑞气得不轻,李楚东翻脸不认人,别怪他破釜沉舟。“好,那我这就去找周总道歉认错,我逃不了你也别想独善其身!”
李楚东冷哼,“陈瑞你年纪不小了,怎么那么天真,别忘了这里是周家地盘,你去找周厉承认你找的人伤了他,你觉得你今晚还能全须全尾走出周家大门?周厉现在是周家当家的,周氏的总裁,而你,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富二代,他要是跟你较真,你有胜算?不止你,就连你爸的公司,他想收购也不过动动嘴皮子的事。”
陈瑞面色一白,李楚东这番话正中他软肋,本来想虚张声势威胁一下李楚东,却被他反将一军。
李楚东料得没错,陈瑞是没有那个胆子去找周厉的,他还不至于傻到去自投罗网。
周跳跳和李楚窈双眼圆睁,这个消息太劲爆了。
两人悄无声息退开,周跳跳带着她直接回了楼上房间,关上房门才敢开口。
周跳跳心惊,人心隔肚皮,真是没一个好东西。“李楚窈,李楚悦一家是有多恨你,不留余力想毁了你……”
“我上辈子可能刨了他们一家的坟!”李楚窈也是一阵气愤,俗话说事不过三,李楚悦几个还真把她当软柿子捏了。
“这事还是告诉我哥吧,不教训教训他们,他们还真以为自己是螃蟹了,到谁跟前都想梗着走!”周跳跳说罢拿出手机准备给周厉打电话,李楚窈按住她的手。
“先不用告诉他,他现在有伤行动不便。我有办法对付李楚东,你还记得三年前R.X酒吧女服务员被包厢客人轮流实施不轨行为那件事吗?”
“记得啊,那个女生是在校大学生吧,听说那件事后就退学了。”
那件事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官方报道被人压制含糊其辞说了下始末,重要信息什么都没显露。
倒是小道新闻称是女学生看中客人钱财,自导自演的戏码。那会有一群正义人士把女生骂得体无完肤,怒斥其心机婊,收了不干净的钱还想立牌坊。最后女生受不了舆论压力,中途辍学,并发表声明称包厢内发生的事是你情我愿的。
“那时李楚东也在包厢里。”
周跳跳瞬间心领神会,李楚东被送出国貌似也是三年前,要是心里没鬼,何必仓皇出逃。
那件案子若是翻案,李楚东免不了官司缠身,而事情关键就在于那个女生,找到她才能进行下一步。
“可是人海茫茫,我们怎么找啊?”
李楚窈有自己的打算,安抚心急的周跳跳,“总会有办法的,先回楼下吧,不是说带我去赚零花钱吗。”
对于李楚窈要加入牌局的想法,周妈很高兴,高兴得直接把自己的位子让给了李楚窈。
李楚窈无言以对,她的半桶水牌技,顶多能赢周妈,面对其他人,她也是个冤大头。
“小姑娘,快点出牌呀。”
李楚窈在单吊绝章和重新换听胡牌间犹豫不决,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起一只麻将利落出牌,大手一压把李楚窈的牌全数反盖在台面。
其他人纷纷调笑,“哟,周总你这是帮老婆作弊啊!”
周厉附和笑道,“我家这位的脑子,对上各位就是个输,我总得看着点,万一她把我也输出去怎么办。”
李楚窈假装听不懂,反复默念着要胡的牌,众人出了一圈,又轮到她,迫不及待摸牌,周厉也伸出手,两人的手一同捉住那只麻将,李楚窈缩回手让给周厉。
周厉笑了笑,将牌亮出。“自摸,胡了。”
李楚窈喜悦不已,她连输三局了,周厉一来她就赢了?
将牌掀开,最后一张南风居然真的被他摸到了,简直神之左手。
李楚窈前面输的那点一下赚回来了,看周厉更是觉得哪哪都顺眼,于是周厉让她去倒杯水时她二话不说就去了。
周厉坐下,牌桌自动洗牌,单手也不碍事。
别人一个劲夸李楚窈时来运转,周妈一个老牌友却看出了猫腻,似笑非笑冲周厉道,“你小子,不厚道啊!”
周厉闻言又是一笑,偷梁换柱的小把戏到底没瞒过这个老油条。“哄小孩子开心,各位放心,你们今天输给她的,我事后报账。”
李楚窈再回到牌桌时,惊觉牌友们都变得十分好说话,明里暗里问她要什么牌,然后不动声色给她喂牌。
有时她出错牌要悔,那些人也十分好说话,甚至主动帮她把牌捡起来。
接下来几局,除了对家一次天胡牌,她就没有输过,体验了把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快 感,不禁有些飘飘然。
目睹全程的周跳跳,屡次想给她泼盆凉水清醒一下,都被周厉的眼光刹住。
行行行,反正败的不是她的钱,权当看不见。
又打了两把,李楚窈见好就收,把位置让回给周妈,开心道,“小婶,你这个位子今晚很旺,来,你也来个十连胜!”
几人默契看向周厉,周厉喝了口水,慢条斯理开口,“你们照旧,以前怎么打还怎么打。”
周妈眼中的星星登时熄灭,哪怕是假的,她也想赢啊!
周跳跳同情的拍了拍自家老妈的肩膀,“妈,你真该让我爸来学学。”
周妈一下跳脚,“周跳跳别拍我肩膀,这是牌桌禁忌,会输的!”
周跳跳嫌弃的“咦”一声,尾调拖得长长的,一针见血的戳穿,“说得好像不拍你就能赢一样。”
李楚窈猫到角落沙发里数钱,眉眼弯弯对周遭的声音选择性失聪。
周厉坐到她旁边,明知故问,“很开心?”
“嗯啊!”李楚窈将钞票叠好,想到要交出去就有点肉疼,这可是她一局局赢来的啊!“修车费总共多少来着?”
周厉轻飘飘吐出几个字,“你手上那点杯水车薪。”
什么!这么厚一叠还不够?
周厉知她不信,慢悠悠解释道,“你砸的那款车型是全球限量版,世上仅有三台。而我那辆是特别定制的,严格上说,是独一无二的。”
李楚窈就算不关注,当周厉说出“全球限量”几个字就心凉了。
怪她当初不长脑子,砸的时候虽然有一瞬怀疑,陈瑞能不能开得起那个牌子的车,转瞬一想土豪也是豪,作为独生子,座驾奢侈一点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一锤子下去,断了自己的退路。那车砸成那样,说是修……不如直接拉出卖废铁比较好。
“我记得你还找了帮手砸。”
李楚窈汗颜,尴尬的假咳两声,“不是帮手,是路过一个大哥,我说报复渣男,他看我砸得费劲,好心帮我抡了几捶……”
周厉突然拉近两人间的距离,鼻尖几乎抵上李楚窈的,“我是渣男?”
李楚窈条件反射往后仰,默默伸手把周厉的脸推开了,发动美色诱 惑是可耻的。
“不是说了嘛,我砸错车了,原本要砸那个才是渣男。”李楚窈再次重申道。
“那后来你去砸原本要砸的那个了?”
“没……没有。”
周跳跳愤愤往地上吐出两片瓜子壳,强行给别人喂狗粮的人,呵呵哒!
“那边那两只,你们能不能找个没人的地再腻歪,大庭广众之下,注意点影响啊。”
周厉还真的配合道,“我们回我以前住的房间?”
李楚窈敬谢不敏,“不用了,谢周总美意。”
“也行,反正晚上也是要住一起的,不差这一时半会。”
牌桌上一个和周家相熟的长辈笑着打趣,“看来好事将近了啊,以前周厉高中在一块那小姑娘走了后,这小子可是扬言——”
长辈的后半句被周跳跳母女同时出声打断,周妈大着嗓门嚷嚷,“不玩了不玩了!老是我输!”
周跳跳急得直接飙了首五环之歌,母女两的声音顺利盖过了长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