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撑开眼,戏谑的瞥着他,低哑开口:“你,救我?”
那意思,很明显,连个布条都要上嘴撕,就凭你?
楚辞一噎,可还是挺了挺脊梁,“我自然是,不,不方便出面,这种事,自然是手下人来。”
边说,一双眸子还在黑衣人肩膀上轱辘,一点不示弱。
意思,也很明显,你都快完犊子了,还有空挑三拣四?
黑衣人眉梢一挑,果然是只狡猾的小狐狸!话锋突然一转,“你有急事?”
楚辞用力点点头,难得露出诚恳,她是真的急,急着去救那倒霉催的秋含婉啊!
黑衣人抬了抬眼,意味深长“你还真看上那女人了?”
“怎么可能!”楚辞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不明白这货究竟是从哪得出这匪夷所思的结论。
黑衣人冷笑一声,灼灼盯着他。
真是,没天理了。
讲实话还偏就没人信!
楚辞嘴角抽了抽,绿着一张脸,很是伤情的样子:“我,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今日我听人说她要被皇帝赐死,想看她最后一眼。”
末了,把心一横,做了一揖,“求大侠,成全。”
竟然肖想自己父皇的妃子?黑衣人没成想,这种事,他也敢摆在台面说。
还说的这般露骨放肆。
心里是越发嫌恶,黑衣人拧眉,但眼下,他说的也确是办法:“让我送你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尾音一抹,他指尖一挑,勾下楚辞腰间的玉佩:“我只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过后,如果你没有回来,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好说好说。”小说剧情里,太子可不是这个死法,楚辞眸子闪亮出狡黠,命都快没了,她还在乎什么玉佩?当下就催,“再迟些,那女人的坟头上都要长草了。”
“……”无耻!黑衣人拧眉,长臂一揽。
眨眼间,咕咚!
这着陆实在是简单粗暴。
牵动伤口,楚辞疼得眼角包泪,一转脸,那边却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这货,是故意的!
楚辞直咬牙,可却是一刻都不敢耽搁,一瘸一拐的朝着秋含婉的宫殿去了。
见他走远,黑衣人终于拧了拧眉头,靠在梁柱上深喘几口气,自己也着实好不到哪里去。
外面不知何时,已经开始飘雨,凉凉冷冷。
楚辞抹了一把脸,正见秋含婉的屋子亮着灯,她飞快的走了几步,趴在门缝上。
万幸,这倒霉催的女主还活着!
可下一瞬就听见里屋的太监捏着嗓子,声音不冷不热:“白绫、匕首、鸩酒,娘娘选一样吧,奴才好交差。”
秋含婉垂眸,微抬起的手,似在犹豫,语气里带了几分自嘲,“一年总盼十五月圆,而我,终究是没那个机会看见了。”
白绫!
选白绫!
楚辞在外面跟着使劲儿,权衡一下,她觉得,白绫死的慢。
可显然,那倒霉催的秋含婉是想快刀斩乱麻一了百了,一脸悲情赴死的端起了毒酒。
妈卖批!楚辞一跺脚,毒酒进了嘴儿,那可真真的没戏了!
来不及再想下去,屁股如何疼也顾不得了,楚辞飞起一脚掘开门,扑过去大喝一声:“别喝!”
这一幕着实吓秋含婉一跳,禁不住往后退了退,却未防绊倒在身后的桌子腿上,身子晃悠了两下,手中的毒酒便荡了出去。
楚辞瞪眼张嘴,那一句千回百转的“你不能死”还没来及吼出来。一泼液体倒是好巧不巧给灌了进去,咕噜一下,就被她一口给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