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长安之行,意味着什么,他最清楚不过,那无异于再踏进鬼门关,何其艰险,他却非得走这一遭不可,即使是必死无疑。
“秦姑,我累了,想歇会儿。”
秦姑知道少爷难受,心下担心却也拗不过少爷的倔脾气,只能找了个理由下了马车,好让少爷自己想清楚,也不至于那么难受。
“少爷,福安许久未回,我去看看,他是不是又闯祸了,您就先休息一会儿吧,我去去就回。”
少爷默然无语,只是低着头,闭上了眼睛,秦姑见状急忙下了马车,去寻福安去了。
此时,关口大门处,一群来往穿行于关口的百姓莫名聚拢在了一起,全都齐刷刷的盯着贴在关口墙壁上的一幅海捕画像议论纷纷,秦姑心想许是布告上的人有很大的来头,百姓们都很感兴趣吧,她也一时好奇前去看个仔细,准备回去跟少爷说说,只当个解闷子的故事。
海捕文书之上,洋洋洒洒,皆是指责皇甫冲暗杀萧耀天的滔天罪行,其旁一副白纸黑墨画像,将皇甫冲的脸画的逼真的很,最主要的是那双异常冷静,充满杀机的眼睛绝对会让看过的人无法忘记,印象深刻。
“哎呀,可惜了,堂堂河西府少帅沦为了阶下囚,真是悲乎壮哉矣。”
“真是可惜了,那个萧耀天本就是死有余辜,皇甫少帅那是为民除害,竟会落得这样悲惨的下场,真是老天不公,朝堂不明啊。”
百姓们大多对皇甫冲的际遇表示无奈和惆怅。
秦姑身处人群之中,听着关于百姓们谈论皇甫冲的事迹,心下沉寂,倒是默默为皇甫冲感到可悲。
“………………”
“秦姑,少爷,救命啊。”
秦姑听到了福安的尖叫声,人群之外,她看到了福安正被十几个身穿军服,手持尖刀利剑,面目狰狞的守备小兵围困,她急忙奔了过去。
“福安,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招惹到他们?”
秦姑闯到福安的身边,面对着眼前十几个小兵,心中满是不安。
福安看是受到了惊吓,脸色变得惨白,见到秦姑后更是直接躲在了福安的身后,连带着福安身旁还有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也被福安紧紧的挡在自己的身后,不敢再露出脸来,只留秦姑来对付这些人。
“秦姑,适才就是他们,借着搜查反贼的幌子,欺凌良家民女,我看不过就跟他们争执,没想到他们诬陷我是逆贼,打了我一顿,还想要杀了我,准备拿着我的人头去领赏,根本就是毫不讲理,比土匪还不讲道理,姑姑你可要救救我们啊,我身后的这个小女孩才只有十四岁嘞。”
秦姑一听立刻就急了。
“福安,我可是警告过你,不得无辜招惹是非,这一次你又闯下大祸,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福安无奈哽咽,他知道这样一来,定是会给少爷带去更大的麻烦。
秦姑虽然知道福安定不会说谎,眼前的这些看守小吏定是如福安所说抢占民女,胡作非为,可是她却有自己的想法,此刻她也深陷其中,联想到还得急忙赶路,便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秦姑急忙从身上取出两颗银锭,想要用钱来解决麻烦。
“几位官爷,适才是福安无理,倒不是真敢跟几位军爷有怨,他年纪小,不懂事,几位大人有大量,就放了他们吧,这些权当是给几位陪个不是,还望几位军爷稍息火气,放我们离开。”
秦姑将银子递给了其中一个看似是守备头头的老军头,自是姓郑,这家伙接过银子,上下仔细打量了秦姑一圈,想是觉得秦姑虽说年岁大了一些,却甚是娇柔端庄,姿色也是不俗,身段也保养的很好,他一个年方五十的老光棍自然喜爱这样的美色,只见他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始终盯着秦姑的丰满上围,捧着笑脸,阴阳怪气的调侃道。
“呵呵,这位娘子说的对,咱们呢本就不是什么仇人,只不过这位小兄弟实在是不识抬举,竟敢阻拦我们追捕嫌犯,这个罪过可是大了一点,娘子给的心意,恐怕实在是有点难以平息兄弟们的怒气啊。”
郑军头笑着掂量了几下手里的银锭,颇为不屑的说道。
秦姑一听,这明显就是郑军头有意在为难她,她本来出来就没带多少银两,要是给的太多,之后几天还得赶往长安,所需银两很多,她不能冒险,更不能因为这件小事耽误了少爷的大事,可是眼前要是不给足银两,怕是这些兵痞是不会放人的。
秦姑心下着急,有些为难的问道:“那请问这位军爷,还需要怎么做才能平息各位军爷的怒火?我们一路从西域来,身上所带银两不多,还请军爷能够高抬贵手,放我们走吧。”
“哎呦,这小娘子说话就是好听,我也不是为难你们,只是这是军规,我不能违背军规放你们走,再说这小子根本不识抬举,敢跟我们做对,我要是不让他付出点代价怎么跟兄弟们交代。”
“军爷,您千万息怒,福安他还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时鲁莽,他可不敢跟几位军爷故意做对,军爷您就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秦姑好话说尽,这个郑军头倒是不松口,只是一双色眼始终围饶秦姑不停的瞄着,一双手还有意使坏的搭在了秦姑的手上,不停的乱摸着,闹得秦姑一时无奈却不得不冷颜相对,一挥手甩开了郑军头的脏手。
“军爷,请您自重。”
“哎呦,这小娘们还敢这么跟我说话,真是有点意思。不怕告诉你,让我放了你们也可以,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秦姑皱起眉头,不禁心里犯难,一想这个郑军头就没想什么好事,只不过为了救福安,她也必须得做出让步了。
“还请军爷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条件?”
秦姑慢慢吞吞的说道。
郑军头带着阴笑,捧着双手小声的嘀咕道:“你不是就想让我放了你们吗?简单,你从了我,我就放了你们,只要你陪我一夜,我就立刻放了这小子,保证你们安全无恙的过关去怎么样?”
秦姑一听,当即怒气冲天,回过头去猛啐了郑军头一口,怒声骂道:“呸,你个混蛋,休想让我答应你这样无耻的要求,我是绝不会答应你的。”
秦姑的强烈回应惹恼了好色的郑军头,这家伙猛地变换了脸色,笑意顿时全无,他冷着脸阴冷的威胁道:“臭娘们,我看你是找死,老子给你台阶,你还真的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今天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不然老子就把你们全都当皇甫家余孽给抓起来,到时候坐了死牢就有你们受的,来人,给我把他们全都绑回去,老子要带着他们去司马大人那里领赏去。”
郑军头忽然翻脸,一摆手,身后这几个看守顷刻间全都涌了上来,很快就将秦姑和福安,还有那个被福安救下来的小女子三人绑在了一起,任凭秦姑和福安等人怎么反抗,都于事无补,他们根本就不是这些恶棍的对手。
眼见情形愈发的危险,此时堆在现场看热闹的人也是越来越多,这只会给长安之行带来困难,秦姑万般无奈,只好道出唯一的办法自救。
“等等。”
随着秦姑一声喊叫,那个领头的郑军头倒是很兴奋的停住了脚步,并且心想着定是秦姑改变了主意,顿时心情大好,忙转身问道:“怎么想通了?准备从我了?”
秦姑冷哼一声,“就你也配,我是不会从了你这种人的,那只会让我感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