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雨十分没好气的白了眼顾彦安,“大叔,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揪别人的痛处?莫漠的身世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从小就因为车祸少了条腿,妈妈也去世了,他一直在孤儿院里长大,你问这么白痴的问题,是不是因为抽风抽多了会导致脑子进水?”
莫名的,她就是想呛他,虽然她也知道,很无理取闹,但是,她就是想把他呛走,最好离她离得远远点。
顾彦安的心像是被猫爪挠了一下,不痛,却也不舒服。
小丫头打着什么心思他十分清楚,越是这种时候,他的心理就该越强大,不能轻易着了道,被她三言两语就气走。
他眉头往上一挑,轻笑了声,“你这丫头,嘴巴比刀子还利,我不要你,这世上还有谁敢要你?性格不好也就算了,前胸贴后背,该凸起的地方不凸起,也就我心大,死心踏地的想把你收了,你差不多就行了,你要是把我赶走了,会找不到地方哭。”
听言,慕雨唇角尴尬的勾了勾,整张脸极不协调的在抽搐。
她就是胸小,有种,他别喜欢呀!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莫漠淡漠的开口,眸底却有了丝期翼的光。
“你想见他吗?”顾彦安微微眯了下眼。
“慕雨,我的项链被摘下来了,肯定跟我的衣服放在一起,你帮我找找看,把项链拿过来。”莫漠朝慕雨开口。
慕雨点了下头,起身去找项链,还不忘嘀咕了一句,“真搞不懂你们在说些什么。”
她一向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猜,莫漠跟大叔的对话就像哑谜,她一个字都没听懂。
柜子里,莫漠的随身衣物上摆着个由红绳串起来的项链,她以前也见过红绳,只是,从来没有见过红绳上挂着什么吊坠。
将项链拿在手里,细看了两眼,吊坠有点奇怪,似乎不是一个整体,而是一半。一颗全黑的玉石被龙足托拱着,其实不全,龙只有下半身,看样子,另一半上应该就是龙头与半边全黑玉石了。
这个吊坠莫名的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见过,可是,无论她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手里拿着项链,那种熟悉的感觉一寸寸的在加剧,她的心也跟着跳得飞快,只是,她的脑子就像被人洗掉了些记忆似的,这项链吊坠明明让她觉得熟悉,她却想不起来……
摇了摇头,想不起来,干脆就别想了,如果真的是重要的事,总有一天,她总归是会想起来的。
转身踱回病床前,将项链递给莫漠。
“慕雨,你把项链给顾先生。”莫漠没接,反而朝慕雨开口示意。
慕雨喔了一声,又将项链递给大叔。
“你把这个东西还给他吧,妈妈什么也没告诉我,只在临走前跟我说,这是她从他身边唯一带走的东西,原本只是想留个念想,现在她人也不在了,这样东西是该还给那个人了。妈妈说,如果有缘能够见到他,让我转告他三个字,对不起。”
顾彦安握了握手里的项链,“真的不想见他?”
“见到了就能怎么样?”
“如果他需要你呢?”
莫漠愣了一下,反上反应过来,“他是不是出事了?”
“嗯,或许再也醒不过来了。”顾彦安难得的叹了口气,脸色一片阴郁。
“我……”
“等你好点,我带你去看他。”顾彦安点了下头,将手里的项链抛了过去,“这样东西,还是先由你收着。”
莫漠沉默了几秒,静静将项链挂到自己脖子上。
护士长进了病房,很礼貌的开口赶人,“病人需要静养,我是护士长,林院长特别指派我护责照看病人,如果家人探病结束的话,可以离开了,明天中午一点到两点是探病时间。”
慕雨见医院对照看莫漠这么仔细,忙点了下头,然后叮嘱莫漠好好休息,推耸着大叔出了病房。
“现在去哪?我送你回家?”顾彦安率先开口。
慕雨本想拒绝,但却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她肯定是被这次的绑架事件刺激得脑子不听使唤了。
到了家,慕雨下车后打算说再见,没想到,大叔比她先一步下车,然后,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大叔径自朝她家大门走去,只留给她一个帅气野性的背影。
这会不会太不客气了?
她只能尴尬的拨腿追了上去。
李妈开的门,见是顾彦安来了,笑眯眯的开口,“顾先生请进请进,已经到了午饭时间,顾先生是要留下来跟二小姐一起用午餐吗?”
先生吩咐过,顾先生以后算是自己人,如果顾先生来了,一定要招呼好。
“好!”
“顾先生先请坐,我这就去准备吃的。”李妈转身去了厨房。
慕雨望着笑得跟朵花似的李妈,什么时候,大叔跟李妈都那么熟了?
“大叔,你先坐,我去房间……”
“正好,很早之前就想去参观你的房间了。”顾彦安唇角勾了勾,露出抹高深莫测的笑。
呃!
又被抢话!又被擅作主张!
她憋屈得直想伸出爪子挠他几下。
进了房间,顾彦安四处仔细打量着。
“粉色的墙纸?LOW。”
慕雨跟在他身后,听着他的见解,十分不屑的撇了下嘴,这可是当年肖臣从M国买回来的,据说某国际巨星的女儿就用这款……
“欧式宫廷吊灯,也是粉的,更LOW。”
慕雨翻了个白眼,这灯是肖臣去国外出差时挑的。
顾彦安在柔软的床上坐下,“这么软的床,没睡出个什么小毛小病?”
“……”
“你喜欢你这满屋子的粉色摆件?”顾彦安伸手指向书柜。
“不喜欢!”慕雨实话实说。
可是,这都是肖臣为她精心挑的!
肖臣挑的?
肖臣!
这两个字像根鱼刺,紧紧的卡在了慕雨喉咙。
她失神的望着一屋子的东西,大部分,都是肖臣挑的。
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忘记吗?这一屋子的东西都烙着肖臣的烙印,每时每刻,只要她踏进这个屋子,脑子里就会自觉想起关于肖臣为她做过的一切。
“大叔!”慕雨抬头,看着大叔,声音格外僵硬。
“嗯?”
“你有时间吗?我们去趟家具城,我要把房间里的东西全部换了。”虽说这个决定是心血来潮,但决定了之后,她觉得心底舒坦了不少。
“我陪你去家具城,你陪我什么?”顾彦安唇角带了抹邪肆的笑。
“晚饭我请你,行了吧?”慕雨气鼓鼓的瞪向他。
“行了——吧!”看着她因生气而绯红的脸,他忍不住就想凑上去咬几口,但她脸上的气愤小表情,又让他生生扼止了心底的欲望。
太得寸进尺了也不好,把这丫头气坏了,回头生闷气的还是自己。
两人下了楼,李妈已经张罗好了一桌家常菜。
慕雨让王叔叫几个人将房间里的家具摆件都扔了,然后坐下与顾彦安一起用午餐。
她心不在焉的吃着,眼角余光都放在从她房间里往外搬东西的几个家佣身上,看着那一件件陪了她许多年的东西被拿走,从她的世界消失,她的心里有种酸酸的、舍不得的感觉。
她努力挥开那些不该有的杂念,但,努力过,并不代表一定有用。
“王叔……”慕雨下意识叫住手里正拿着个玻璃球的王叔。
“小丫头,舍不得的话,你可以叫他们把东西全部捡回来。”
“不……不用了。”慕雨艰难的朝王叔挥了下手,“王叔,没事了,你们继续。”
一顿饭还没吃完,艾妮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小雨,你没事吧?”
“嗯,没事!”
“吓死我了,居然会有这么恐怖的事发生,还好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我有空了去看你,我妈这几天心情不太好,我的成绩你也知道,嘿嘿,为了让我能拿到那张录取通知书,她走了不少关系花了不少钱。”
“嗯,有空了,见面聊。”
挂断电话,她望了眼碗里被她用筷子扒得乱七八糟的米饭,心里闷闷的。
顾彦安味口不错,看着跟肖臣有关的东西一件件被扔出去,他的心里没提有多爽。
只是,见慕雨一副魂不守舍的表情,他不禁黑眸一沉,带出了抹冷戾。
“大叔,你抱抱我吧!”
顾彦安沉着脸,起身,绕到慕雨身边坐下,伸手,将她拥入自己怀里,紧紧地抱着。
“要忘记一个人,刚开始会很难,慢慢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富有磁性。
“你别骗我,你上次就说,死一次,就会忘掉,可我死过一次了,却什么都记得。”慕雨紧紧抿着嘴,委屈得像丢失了糖果的孩子。
顾彦安收紧了双臂,更加用力的抱着慕雨,“丫头,你跟了我,心肯定就收了,我们再趁早要几个孩子,你哪还有别的心思去想那段曾经?”
“大叔!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现在正是难受的时候,你只要静静抱着我,给我点安慰就行了,我没让你说那些有的没的。”慕雨皱紧眉头,不悦的从大叔的怀里钻出个小脑袋,紧紧盯向他的脸,“第一,我没有答应你的追求,第二,我只拿你当亲叔看,第三,谁要跟你生孩子?”
“亲叔?”顾彦安低笑,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对,亲叔!”
她的话音刚落,他的唇就极具侵略性的压了下来,唇瓣相贴,辗转厮磨。
一吻结束,慕雨被吻得花枝乱颤,连吸呼都变得粗重起来,口腔里都是他傲娇、霸道、侵略、邪肆、自信的味道。
“你确定,叔侄之间可以亲得这么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