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挚易回到部队之后,一直是他的长官给他做思想工作。
长官看到傅挚易回来时的样子,却是有些觉得奇怪。
这傅挚易回家了几天应该吃喝都不错,怎么倒像是瘦了几分?不想的是傅挚易好不容易回去了,想着要如何如何说服爷爷,找苏向晚,然而最后都没成,这是害了相思病了。
“我知道。”
傅挚易没有多说什么,爷爷的话语是他无法反抗的,既然无法,那就只能接受。不过傅挚易在回来的时候就决定了,他都这么大个人了,该是要为自己抗争一番——他准备在沉默中反抗。
他无法不在部队待着,可是他可以选择如何在部队待着。
傅挚易的室友和战友看到他回来都是十分的高兴,勾肩搭背的一众小伙子好像一如从前,可是傅挚易知道,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
顺从得不到,那就试着挣扎,但越是挣扎,他的心反而越来越丧失了生气。如果自己的一辈子只能是既定的路线,那未免也太枯燥了。
于是很快的,长官就发现了傅挚易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训练成绩虽然还是很出色,却不再积极主动,无论做什么都像是心事重重,以往的样子很是精神帅气,可现在眼神里却没有一点光亮、麻木无神。
有时候放假大家都出去玩了,只有傅挚易一个人在宿舍发呆。他经常看一个女孩子的照片。因为对于傅挚易的事情,长官有一点了解,所以他知道那是谁。
本以为是傅挚易年轻,很快就能把这事情放下的,可是没想到傅挚易这种状态,一下子就保持了一个多月。
这就有点不对劲了吧?长官开始有些担心了。
傅挚易的长官实在是没有办法,傅挚易的样子,让他很心疼又无奈,想到自己也答应过他会帮忙,便只好给傅老爷子打电话。
“老爷子,有个事情我想和您反映一下,就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面对傅老爷子的权威,傅挚易的长官心中有数,说起话来便有了顾虑。
“有什么话你说,是不是小易在部队里惹祸了?”电话那头有一些信号不好的沙沙声,可是声音听起来还是不容侵犯。
“当然不是了老爷子,挚易向来守规矩,可做不出闯祸的事情,不过虽然不是闯祸,他现在……”
傅挚易的长官还是有些犹豫,傅挚易的情况说也说不清,也不知道傅老爷子听了会不会怪自己办事不利。
“你说,是怎么回事。”傅老爷子咳嗽了几声,不过声音很是坚定。
傅挚易的长官咬咬牙,这才把傅挚易最近的情况都和傅老爷子说了。
傅老爷子安静的听着,直到长官说的口干舌燥,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太久,甚至一直没听到回音。他忽然停了下来,咽了咽口水。
“老爷子?”
话筒那边安静了一会儿,而后传来了几声咳嗽。
“他没事。”
电话挂断了,长官愣着叹了口气,按照老爷子的说法,傅挚易现在的情况是正常现象?就算是正常的,好好一个人也不至于就这样了吧?
这都说情伤难治,也不知道傅挚易这样的状况,又要维持多久。
不过人家大家长不同意,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之后的几天,傅挚易的状况依旧没有好转,甚至整个人都更颓废了,就像是破罐子破摔。在特种部队里,这种将就度日的心思,可是大忌讳。
于是大家都和傅挚易谈话了,室友和他谈话,长官和他谈话,政委和他谈话,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看到傅挚易这个样子,大家是真的有些担心了,他该不会因为受到轻伤的打击,想不开,抑郁了吧?
大家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傅挚易振作起来。
而就在傅挚易的长官看不下去,又三番四次的找傅老爷子争取都没用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
傅老爷子病了。
说起来也奇怪,傅老爷子送进医院之后,除了原来的毛病,倒是也查不出其他什么新问题,但就是身体忽然一日不如一日了。
该用的药都用了,可是依然不起作用,按医生的话说,可能也是因为心病难医吧。
长官得知了这消息,可是不敢耽搁的,马上就同傅挚易说了,而且拍着胸脯对他说,让他放心回去就行了。
傅挚易虽然心里还和爷爷赌气,但是听说他病了,也是十分紧张,马上就坐立难安的说要回家看爷爷。
部队自然是同意了的,傅挚易如此留在这里,其实作用也不大。
办妥了手续,不过过了两天,傅挚易就出现在了傅家。傅老爷子看到他的时候,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虽然嘴巴上责怪着傅挚易为什么要回来,心里却是十分感动的,毕竟谁生病了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会在身边陪着自己。
在傅挚易的照顾下,傅老爷子恢复的还不错,而因为这事情的分心,傅挚易总算是过了两天普通日子。忙的脚不沾地的他,根本没时间想苏向晚的事情。
不过过了没几天,时间空了下来,傅挚易就又是满脑子的苏向晚,傅老爷子觉得一定是苏向晚给自己孙子下毒了,不然自己的孙子怎么会就这么死心塌地了。
不过眼看着自己孙子这样,他也开始有些不忍心了,加上自己最近病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心软了,甚至在怀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固执做错了,所以傅老爷子还是准备和傅挚易谈一谈。
孩子的确是大了,再让他什么事情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似乎的确是不太可能的了。
两个人坐在客厅里,和气的聊了一个下午,傅挚易和老太爷竟然都没有面红耳赤的吵起来。
因为傅挚易知道,自己不能吵,不仅是因为爷爷的身体,更是因为爷爷愿意和自己谈,这是给自己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把握住。
“挚易啊,爷爷老了,很多事情都管不上了,爷爷说的话你也未必听了,可是挚易啊,咱们家族这么大的生意,爷爷不想让他断在咱们手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