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身上的压迫感,夜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一下子答应了,“好”。
知道两人签约后,她才后悔,自己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就完全同意了。
“祝我们合作愉快”,慕莐主动向她伸出手。
夜微看着那只手犹豫了一下,随后还是同他握手了,他太敏锐了,她不能让他怀疑。
触碰到她的温度的同时,慕莐感觉那颗死了的心一瞬间像是被注入了鲜活的血液,激烈的跳动着。
炙热的温度让夜微心惊,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慕总,再见!”
夜微把文件交给杜明就往外面走。
慕莐也起身一直跟在她身后,完全忽略了傅言若的存在。
在她上车之前,慕莐先一步挡在她面前,“夜秘书,有时间我们谈一下吗?”
“慕总,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好说的”。
慕莐扯了扯唇角,“为了我们更好的合作,我感觉我有必要为上次的事情向你道歉”。
“慕总,对于陌生人的事情,我从来都是转眼就忘的”,话语声音清冷,毫无温度。
转眼间,夜微就上了车,徒留慕莐在原地。
看着扬尘而去的车,慕莐薄唇紧绷,神色阴冷。
她陌生的神色,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刻在他心上,他感觉真是疯了,在还没有确定她的身份时,就因为她和沈蓝一样的容颜就疯狂了。
杜明把夜微直接送到了酒店。
在夜微进去房间之前,杜明确把她叫住了。
夜微挑眉,“怎么了?”
杜明嘴角动了动,很纠结,最后叹息了一声,“你一会儿还是要小心点吧”。
夜微突然想到刚才在签约之前,杜明离开接了一个电话,惊愕的说道,“你告诉他了?”
“没办法,老大逼的”,杜明也很无奈。
“好吧,你去吧”,夜微冲他摆摆手,视死如归的推开了房门。
房间静悄悄的,一眼就看到了落地窗前那抹高大的身影。
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夜微小心翼翼的站到他面前,“凌越,对不起啊,我今天自作主张就把合约定了”。
凌越一把拽起来她的衣领,“夜微,他给你的伤,你是不是又忘了?”
“我没有,这只是工作”,夜微推开他,声音激烈,“我只是不想我自己的努力就这样白费”,也不想他冒险。
“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你难道就这么喜欢犯贱?”,凌越低吼出声,怒视着她,“夜微,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
夜微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突然平静下来,耸了耸肩,“凌越,你如果非要认为我是因为他,我也没办法”。
转身,夜微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摔门走进房间。
爬到床上,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两人不是没有闹过别扭,可是凌越从来没有像刚才那样吼过她。
“醒醒,醒醒”。
低哑的声音不停的在耳边回绕。
夜微迷迷糊糊间,惺忪的睁开双眼,看清楚是谁后,立刻就拉下脸,“你不是不相信我吗?干嘛还来叫我”。
“起来吃完饭再睡觉”。
看她醒来,凌越也起身往外走,他始终没办法对她心硬。
夜微扭捏的做到客厅,低头扒饭,其实回想一下,她刚才也不够冷静。
“我晚上回去”。
凌越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夜微一惊,“咳咳”,放下碗筷,怀疑的看向他,“你今天就回去?”
“或许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凌越深邃的眸子晦涩不明。
“凌越,我也有错”,夜微垂眸,语气幽幽。
看着她委屈的模样,凌越不禁想笑,“夜微,你想做的事情我会毫无保留的支持你,但是你要记住你永远不需要委屈自己”。
“凌越,谢谢你”,抬眸,夜微表情是稀有的严肃,“你适合更好的人,我不知道自己到底会什么时候才会走出来”,就像刚才,一提到慕莐他们就容易激动。
“夜微,说过我给你时间,只是你别太让我等下去”,为了她,他甘愿妥协。
知道劝说没用,夜微不再说话,默了会,低低的说道,“那你走后,我明天也要请假,去纽约看看”。
想到那个人,凌越顿了顿,“去吧,那我陪你一起,到时候再回去”。
夜微对他感谢地一笑。
夜色下,物欲横流的大都市,“蓝调”内,光彩迷人。
“傅姐姐,你找我过来有什么事情?”沐瑶看着一直灌酒的人,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瑶瑶,你相信人死复生吗?”女人上挑的凤眸狭长迷惑。
“傅姐姐,你喝多了”,沐瑶显然认为她是在说胡话。
“她可能要回来了,瑶瑶,她又活着回来了,哈哈”,傅言若像肆意的笑着,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沐瑶一颤,推开她,匆忙的向外面跑出去。
车流涌动的马路上,霓虹灯闪烁着,冰冷的风迎面扑来,沐瑶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臂,颤抖着,漫无目的,脑海中一遍一遍回想着傅言若的话。她这三年一直都很愧疚,沈蓝的死她也是帮凶,傅言若所做的事情她都知道,她认为沈蓝走了,她会有机会,可是慕莐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她,她内心早在沈蓝走后的一年后就放弃了。
现在听到她也许还活着,其实她还是有一丝高兴的。
鲜红的法拉第跑车疾驰而过,车上的主人注意到路边的人后,戛然而止。
“我的沐大助理,沐美人儿,你怎么在这里呢?”
邪肆的声音打断了沐瑶的思绪,抬眸就看到了乔逸然那张邪肆俊逸的脸。
她从去年完成学业后,不愿进入MC,看着慕莐那张永远阴鸷疏离的脸色,就进入了乔氏,成功的成了乔逸然的助理。
“乔总”。
沐瑶柔柔的声音,令乔逸本来不怎么样的心情,好了不少。
“沐助理,不要这么见外,来,上车,带你去兜风”。
直到车子被来到山顶,沐瑶也没想清楚自己就随着他来了这里。
“沐美人,刚才惊慌失措的在马路上,怎么回事?”,乔逸然挑眉,一双桃花眼在夜色里潋滟撩人。
“乔总,你就叫我沐瑶就可以了”
她知道乔逸然的性格,对待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可是她听着那样的字眼很不舒服。
“好,瑶瑶”,乔逸然并没有叫她沐瑶,“那你现在该告诉我怎么了吗?”
“没什么”,沐瑶心里一沉,想到傅言若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你的好哥哥,可是最近从我们乔氏拿走了一块地皮,几个亿就为了那个东西,你感觉是为了什么?”乔逸然唇角勾起,看着她,眸低深沉的让人看不懂,“你嫂子当年是为什么要跳海呢?瑶瑶”。
“我不知道”,她回答的很快,不安的抓紧衣角。
男人掠过她的手指,魅惑的勾起一抹笑意,“瑶瑶,我们不说这个了,你看这月色多好”,说着他打开车顶,抬头就能看到夜空中璀璨的星光。
情不知所起,也不知是先谁先动的情…………
第二天沐瑶醒来后就发现在自己身上覆着大衣,再往旁边看到乔逸然那张妖孽的脸时,瞬间一惊,轻手轻脚的拿起散乱的衣服,匆匆忙忙的穿好,就往山下走。
清晨的风吹到脸上,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沐瑶眼睛酸涩,忍着身体的不舒服,脚步慌乱,心中刺痛,她就这样把第一次失去了。
美国,夜微和凌越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两人在酒店住了一夜次日才起身去了南致远在的监狱。
“南致远,有人来探监”。
监狱长冰冷的声音,让角落里的沧桑的男人慢慢起身,面无表情的走出来。
“老周,你来了”,南致远说着话,在坐下来抬起头的一瞬间完全僵硬了。
面前的夜微在看到他苍老瘦弱的男人时,眼睛酸涩不已,眼圈充血,有莫名的东西在流动,夜微生生的将泪水逼下去,扬起唇角,“爸”。
声音完全出卖了她的心情,哽咽干涩。
南致远瞳孔微眯,双手覆上玻璃窗,“Hyacinth,是你吧?”他这三年下来,因为终日在暗无天日的环境中,视力已经大不如从前。
看见他颤抖的手指,异常的眼神,夜微再也忍不住了,泪水滑落,她也抚上玻璃窗,“是我,爸”,哭泣涟涟,她脸上充满着泪水,嘴边却挂着灿烂的笑,“爸,是我不好,三年来从来没有看过你”。
“没事,我在这里过的挺好,这几年想清楚了不少事情”,南致远此时看清楚夜微,当然察觉了她的变化,但是他没有问,他三年前听说了江城那场震惊的婚礼后,一度也认为他的女儿就那样走了,却没有想到,有一天还能见到这样完好的她。
“爸,对不起,南氏当年因为我”,夜微愧疚着垂眸,她知道那时南致远一辈子的心血,他荣誉的象征,可是因为她全部失去了。
“那些都不重要了,只要你还好好的”,心疼的看着她,她能从活着回来,一定经历了非比常人的痛。
“我现在在凌越身边工作,他对我很好,你放心”,夜微并没有说那些事情,她不希望他在牢狱中还要担忧她。
想到那个深沉的男人,南致远有一瞬间的感叹,也许当年把Hyacinth交给凌越,就不是现在的一番景象了,心中一紧,沈暖,也许我们都错了,“嗯,只要你好就行了”。
“时间到了”,监狱长面无表情的提醒道。
“爸,我等着你出来”,夜微挥挥手,杏眸早已泛滥成灾。
从里面出来,看到凌越的那一瞬间,夜微彻底崩溃了。
上前抱住他,释放着心中的痛苦,“凌越,啊,我该怎么办”,她不停的捶打着男人坚实的胸膛,在看到南致远不太正常的眼神时,她感觉这比有人拿着刀一样在剜着她的心还要痛。
胸前湿漉漉的湿意袭来,男人神色阴沉,疼惜的紧了紧手臂,揽着她离开“我们先离开”。
在两人刚离开不久,随后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停下了,男人俊脸上明显匆忙,脚步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