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合可急忙站起,一脸愧不敢当的举起酒杯,对着东狄可汗道:“东狄可汗,你真是过奖了。这事儿头号功劳应该属于咱们的太子葛尔丹,若不是他以身犯险,咱们也不可能取得全盘胜利。”契合可是谁,那可是老油条,怎么会允许自己抢占太子的功劳。
“契合可叔叔,你就别谦虚了。若不是你决策帷帐之中,谋划千里之外,我们东狄也不会这么快脱离险境。再说若不是你想出来的‘飞球’之策,我也没有办法从黄沙泉成功走出来。契合可叔叔,葛尔丹敬你一杯。”葛尔丹笑着说道,只是熟悉他的人都应该看出他似乎并不怎么高兴。
契合可还想再说些什么,东狄可汗扯了个牛腿道:“你们两个又不是汉唐人,哪儿来那么多理儿。好了,就我说一句,你们两个都是我们东狄的大功臣。能够得到你们两个人,是我们东狄的幸运。”
“契合可、葛尔丹,契合可、葛尔丹……”其余的大臣和厅堂内的内侍一并喊将起来,这是他们的风俗:但凡有英雄一级的人物,总能获得人们的呼喊声和掌声。
契合可也只好坐下,只是突然被闯进来的身着铁甲的士兵给吓了一跳,喝下去的几杯酒全化作尿意滚滚而下了。幸亏他是坐着的,还有铺垫吸收,否则英雄一秒就要变成狗熊了。
其他大臣也惊惧不已,纷纷拿眼望向他们的可汗。但见东狄可汗拍到着肥大无比的肚子道:“各位,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这些人,可是会剑舞的。汉唐人贼喜欢这东西,我也就顺便从那儿拿过来一些。”
东狄可汗此话一出,才让众位的心再次放松下来。一旦放松下来,各种感官也就开启了,随即有些狐疑的抽了抽鼻子,心想这是哪里传来一股奇特的味道。好像很陌生,又好像非常熟悉,好像每天都能闻到,但是好像又有些不同……
契合可此时可是淡定的很,拿着已经空空的酒壶心里想到:“我看你们的鼻子能有多灵,惊惧万分而诞下的尿液加上储存十年以上的酒液,这种臭味加芳香的混合,看谁能分的出来。”
确实没有人能分析出来,因为他们的视线都被这新鲜的‘剑舞’给吸引了。只见几十名身着铁甲的士兵,一手拿着剑,一手拿着盾,你砍我躲,跳的那叫一股雄美壮观热血刺激。
青阳宫的锣鼓声、欢呼声不时的传出来,大有将屋顶儿掀翻的态势。毕竟一个个本来以为他们只见走到了绝境。结果只是一觉醒来,别人就通知他们敌人已死,再无翻身的可能。被压制许久的他们,还能不乐翻天?
晓星渐落,启明星起,此时东狄国的都城被漫天大雾所笼罩。东狄的士兵因为没有外在敌人的威胁,是以一个个早已喝的酩酊大醉,连守城的人也不例外。岑薇命令只见的人弃马步行,蹑足前进。发觉酒气熏天昏睡不醒的守卫兵,忍不住叹道:“这就是让汉唐屡战屡败的东狄人吗,看来不是东狄厉害,实在是汉唐太弱。”
岑薇领着自家兄弟,趁这些侍卫做美梦的时候将他们送上了天堂。或许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方法,毕竟不曾体会到刀刃之痛就直接从酒中之国来到了天上仙境。
岑薇他们蹑足轻行,而青阳宫内却欢声震天。原先还有节制的舞女们,随着歌舞进入后半,是以更加疯狂的扭动着纤细的腰肢,频频向着诸位大臣们发射着他们独有的秋波射线。
东狄可汗抚了抚下巴,对着在舞池中央的美女眨了眨眼,伸伸小指头将对方勾了过来。而一直在喝闷酒的葛尔丹,此时也已经变得双眼无神,寻不到东南西北。天下何物能解愁,唯有杯中浓香酒。
至于东狄最大的功臣契合可,此时早已经和一位美女抱在了一起。两个人倒是没有做过分的举动,只是你喂我喝酒,我给你夹菜而已。
正当此时,青阳宫的门被人踹开了,一身劲装的岑薇率领着他的兄弟出现在这些人的面前。在一群东倒西歪,酒气熏天的东狄人中,岑薇和她身后那些士兵就仿佛天山的雪莲,清丽引人。
东狄可汗,迷蒙着醉眼,对岑薇招招手道:“小……小美人儿。不,是小,小帅哥,小帅哥啊,咱现在不想看剑舞,你们下去,下去吧。不,让他们下去,小帅哥,你过来,你留下。”
东狄的可汗的话可是用了老长时间才说完,谁让酒气儿不断上涌,让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岑薇却十分利索的走到东狄可汗身旁,笑着从他的手中夺过酒杯,随即反手一甩,将琼浆玉液全倒在来对方脸上。
一般被人泼了冷水,大抵就会变得清醒。谁知东狄可汗确实一个不同寻常的人,只见他用舌头卷了卷满脸的酒,吧唧了几下嘴巴道:“呵呵呵,小哥儿,性子挺烈。看着像是一匹骏马,来来,让爷我好好骑一骑。”
岑薇再度伸手,之间银光一闪,原本还在温柔乡极乐谷的东狄可汗就这样结束了他看似风光实则乱糟糟的一生。或许这样的人生也不赔,起码该吃的吃过了,该喝的喝过了,该玩的玩过了,唯一糟心的是糟蹋了这么多东西除了屎尿和人渣什么都没留下。
此时可有不少人醒过来了,他们和先前的契合可一样都把灌进肚里的琼浆玉液通过汗尿给浪费了。契合可豁然站起,手中的酒杯也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下。他有些无辜的揉揉眼,随即道:“这是噩梦吗,梦见谁不行,怎么让我梦见我最讨厌的那个家伙?那个家伙不是死在黄沙泉,怎么魂儿还能飘到我的梦里来呐。”
契合可再度揉揉眼想要看的更清楚,不过这是大可不必了,因为他的眼前除了岑薇那张放大的脸再也没有别物了。他想说些什么,想要喊些什么,不过终究只是感觉到腹部一凉,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葛尔丹拔出腰刀,想要进行逃完,只是慌乱的内侍早已堵塞了所有的生路。岑薇打了一个响指,于是这些温柔可爱的,有着各种目的的人,就这样选择了同年同月同天死了。
青阳宫的异动还是惊醒了一部分尚算清醒的人,只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攻进来,就被汉唐的士兵给结果掉了。岑薇的视线一直未曾放过葛尔丹,发现对方有逃的想法,随即出声冷喝道:“葛尔丹,你要逃?”
葛尔丹惊慌失措的回头,随即有些不符合他性格的求饶道:“皇上,我错了。我只是因为荣华富贵才会背叛你的,我以后不会了。我会乖乖做汉唐的兵,求你,求你不要杀我。”
望着跪倒在地提泪横流的葛尔丹,岑薇发出了一声冷笑:“好啊,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是不肯讲真话吗?葛尔丹,你好样的,你真不愧为东狄的太子,真是让人佩服,让人佩服啊。”
葛尔丹眼里划过一抹厉色,却还是软姿态的磕头求饶道:“皇上,你再说什么,你可别听别人中伤我。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东狄可汗他们拿着我的父母威胁我,我没有了别的出路。自古忠孝两难全,皇上,你肯定明白的啊。”
岑薇冷哼了一声,随即挥刀砍向葛尔丹,结果对方一闪,竟然让她扑了个空。岑薇的怒气更盛,下手也更加无情,葛尔丹或许更有力气一些,不过醉酒后的他想要稳住脚步似乎是不可能的。
两个人你打我退,你退我打,交手几个回合,虽有强弱却无败意。正当此时,葛尔丹摸到了身后的酒坛子,随即就这样向岑薇抛了过去。刚转过身来的岑薇正不知该作何反应,铁二蛋一拳上来,将酒坛子重新打回到葛尔丹的身上。
然后时空就静止了,葛尔丹摸了摸从头皮上留下来的血,眼球往上一翻,像个麻花一般瘫倒在地。
一场大战就这样结束,汉唐士兵显示借对方的酒肉填饱了醉酒的肚子,尔后一把火将这青阳宫烧个精光。那大火,可是烧了一天一夜才算熄灭。
这次战役汉唐军队大获全胜,共计杀敌十二万五千人,俘获东狄男女二十三万五千二百余人。有没有漏网之鱼,这事儿可是不好说。不过世界上可怕的不是漏网之鱼,而是星火燎原。
那场大火当真让东狄的士兵感到胆战心惊,于是他们迅速护着自家灵仪夫人和那位年方十八的小公主胡艳儿,借着大雾的掩护,快马加鞭的向邻近的西戎国狂奔而去。前路如何,无人可知,唯有竭尽全能争取一线生机。
看到自家母亲唉声叹气,胡艳儿不得不强自绽开笑颜道:“母后不必悲伤,上天不灭亡我们,自然有让我们存活的道理。而且马上就要到缝隙边境了,只要过了这儿,我们仍然还有……”
话音未完,前面突然出现溃败的形式,一个个狼狈不堪的士兵退了回来。胡艳儿急忙问道:“怎么回事儿,不是要奋勇前进吗,怎么突然撤退了?”
“公主,我们想前进却前进不了。前面已经有六王爷的兵在那儿把守了,我们冲锋了好几次,都被对方搓下阵来。公主,咱们要不要换别的国家?”军师也一脸颓败的说道,他总有一种要灭绝于此的不祥预感。别怪他这么想,毕竟现在到处是山穷水尽之象,想要柳暗花明那可比登天还难。
灵仪夫人闻言,瞬即哭了出来,拉着自己女儿的手道:“艳儿,怎么办,汉唐的六王爷在哪儿,咱们过不去。难道天老爷要灭了咱们母女两人吗,那有何苦让咱们逃出来。”
胡艳儿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劝解母亲道:“母亲,别担心,天无绝人之路,要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军师,咱们转向,向南,去南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