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不负有心人，2：0轻取埃因霍温，哈哈！
……
姚兴深吸了口气，道：“沐析，如此神兵，从何而得？”
杜渐道：“从一蒙面女子处缴获，此女子武艺身高，沐析无能，未能将其留下。”
姚兴点点头，道：“既然是你拿下的，那朕就把他赐给你了。”
“皇上…”
姚兴摆摆手道：“不必多说，你收起来吧。”
杜渐收起飞刀，心中却犯了嘀咕，姚兴又问道：“罗敦？”
“微臣在。”
“俱延将军和如云姑娘远道而来，不可怠慢，就由你安排他们的行处，至于王全将军，朕，另有重任。”
“微臣遵旨！”
“末将多谢陛下厚爱。”
“外臣多谢陛下盛情。”
于是罗敦带着雨荞，俱延和如云退下，顺便屏退在此伺候的仆役侍女，屋内只剩下姚兴和杜渐。
姚兴原本紧绷的脸，终于松弛下来，施然坐下，端起方才新换的茶盏，挥挥手，道：“沐析，坐，不必多礼，方才朕的火气大了些，你一片丹心，朕岂能不查。”
杜渐忙道：“陛下盛明，实乃大秦之福。”
姚兴大笑，说道：“这类虚言，听着高兴，却尽是没用的东西，沐析，现在你还和朕打着哈哈，不敢诤言直谏么？”言语间，丝毫不见方才的震怒与不满。
杜渐恍然大悟，原来姚兴先前的疾言令色，现在的温言和态，都是是最简单不过的驭下之术而已，人前姚兴必须对一方诸侯给予足够的信任，但背地里最愚手握军队的摩诃班怎么可能不猜忌？想通了这一层，杜渐便已经胸有成竹，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把姚兴的猜忌，落到实处！因道：“摩诃班于军旅浸淫数十年，经验丰富，手段老练，人脉广泛，其不臣之实据，委实难以拿到”
“那你岂不是捕风捉影？”姚兴笑道，轻轻用茶盖刮着水面的浮萍，神态之轻松好像在拉家常。
杜渐心一横，咬牙道：“所为查无实据，事出有因，就算没有真凭实据，末将也要参他一本，况且，尚有甚多蛛丝马迹。”
“哦？”姚兴放下了茶盏，道：“摩诃班乃国之重臣，你为何仅凭风闻就要参他。”
“陛下志在天下，不可不巩固根本，进取中原，不可不事权合一，不仅仅是摩诃班，大小诸侯，护军将领，末将以为，都应早加防范。”
“哈。”姚兴显得很惊诧，道：“沐析，你知不知道，你以一个大都统的身份说这番话，意味着什么？你要知道，摩诃班他们这些人想要你的命，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末将不怕，末将还有陛下的鼎力支持。”杜渐显得很镇定。
“你凭什么认为，朕会支持你而选择得罪那些有实权的诸侯呢？”姚兴依然不紧不慢的说道。
“因为沐析相信，自己并没有看错人，沐析相信，陛下并不会局限于民族之见而拒绝天下英才，陛下也不会仅仅满足于关中陇右这点地盘，陛下必将一飞冲天，成为一代英主。”
“哈哈哈哈。”姚兴大笑道：“好好，你们汉人说起漂亮话来，果真非同凡响，既然你知道朕不会局限于民族之见，为何还要对朕易容换姓呢我的杜大公子？”
杜渐额头立即见汗，为什么自己的身份总是那么容易被查出来，不过此时不是深究的时候，杜渐立即跪地叩首道：“陛下明见万里，杜渐易容换姓，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还请陛下见谅。”
姚兴笑道：“好好，先摘下你的面具，让朕看看，是什么惊世骇俗的面孔，让杜大公子都要遮掩。”
“末将遵旨。”于是杜渐在脸颊上揉了又揉，揭开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来，一时间，屋内仿佛又亮了不少。
“不愧是子都之貌啊。”姚兴赞道，“京兆杜家之哲嗣，果然生的好人材。”说罢话风一转，面色一肃，道：“既然你是名门之后，放着江南高官厚禄不要，跑到我大秦来，混入军中，到底有何企图？”
杜渐忙道：“陛下明鉴，眼前江南民变四起，朝廷中司马元显父子擅权跋扈，贪赃卖放，军中刘牢之暮气沉沉，桓玄久生异心，杜渐于江南实无用武之地，因转投陛下麾下。”
“可你还是在钱塘掌毙叛首孙泰，况且，朕听闻，你与新近崛起的北府军将领刘裕，檀道济有旧”
“此一时，彼一时也，末将掌毙孙泰，自司马父子一下，人人有赏，刘裕自身退千人，刘牢之却封侯进爵，江南事，不可为也，而刘，檀二人犹意图于朝廷中有一些之地，所谓志不同不相为谋，杜渐因此而北行。”
姚兴皱眉道：“圣贤有云，忠义为先，你如此行为，岂不有违忠义之道？”
“圣贤也说过，良禽择木而栖，况杜渐以为，民为贵，君为亲，与其忠于那昏庸无道的傀儡，倒不如忠于天下百姓。”
姚兴拊掌道：“说的好！”边说边走上前去扶起杜渐，拉着杜渐的手，“好一句民贵君亲，昔孟子言之，而为政者多不能解其深意，今杜公子与朕，心有戚戚焉！”
杜渐忙道：“末将不敢。”
姚兴思索片刻，道：“你既真心投效，朕也不能拒绝，现在知道你身份的不多，你就还叫沐析吧。”
“末将不敢。”
“恩。”姚兴点点头，道：“现在摩诃班的事情，你替朕好好查查，有事找罗敦，只有他可以信任，大事向朕禀报一声，小事就你们俩拿主意吧。”
“一切听陛下安排。”
“好了，朕累了，你跪安吧。”
“末将告退。”于是杜渐离去，姚兴望着杜渐缓缓离去的背影，神色渐渐变得严厉。
“我究竟做的对不对呢？”姚兴小声嘟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