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安安地过了两天,这天下午,阎菲菲出门去了,把我一个人留在了店里。
我刚泡了一杯茶,正悠哉乐哉地在那里喝呢!没想到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方玉。
在方玉养蛊蛇之前,我跟她的关系不能说好,但也还行,因此存了她的号码。
“好久没来古月轩照顾我生意了,要不过来坐坐?”方玉一开口就邀请我过去,她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你那里的茶贵,喝着心疼。再说你那里有一大堆蛊蛇,咬着肉也疼。既心疼又肉疼的,我还是别过去了。”我冷冷地回道。
“没有蛊蛇了,你就放放心心地过来吧!”方玉说。
“过来干吗啊?我身上可没有钱了,你那里的茶我又喝不起。”我道。
“不就一杯茶吗?方姨我还是请得起的。叫你过来,自然是有好事。”方玉跟我说有好事,听她这语气,似乎不像是在跟我开玩笑。
“行!”
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一个女人不成?方玉叫我过去,我就过去呗!大不了她就是用那一堆蛇来对付我嘛!我倒要看看,方玉那娘们,到底能耍出什么样的花招?
我关好了店门,打了一辆出租,朝着古月轩去了。
在走进古月轩的大门之后,我只闻到了淡淡的茶香,至于蛇的味道,那是一点儿都没闻到。
至于方玉那娘们,依旧是穿的一身旗袍,衩开得很高的那种。
见我进门,她立马就笑吟吟地迎了过来。
“来啦!”
方玉这娘们,好久没对我这么热情过了。突然这样热情的对我,搞得我还有点儿不习惯了,总觉得这热情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陷阱。
虽然没有闻到蛇的味道,但古月轩里古香古色,雕栏玉砌的,随便哪里都可以说是蛇理想的藏身地。出于谨慎,我机警地往着周围打量了起来。
“在找什么啊?”方玉问我。
“蛇。”我说。
“哪儿有什么蛇?那玩意儿我早就不养了,现在一条都没有。”方玉一脸认真地道。
“不养了?那你之前为什么要养啊?”我问。
“这不能跟你说。”方玉居然如此直截了当地就把我给拒绝了。
“你今天把我叫到这里来,不是为了放蛇咬我?”我问。
“如果我是要放蛇咬你,干吗把你请到我这儿来?这可是步行街,人那么多,我要弄一堆蛇在这里,岂不得搞得人心惶惶?”方玉白了我一眼,幽怨地说:“难道在你的心里,我真就那么的坏吗?只会放蛇咬你,不会帮你?”
“听你这意思,这次叫我来,是要帮我咯?”
至少从目前来看,方玉对我应该是没什么敌意的。既然她没有敌意,我完全可以套套她的话嘛!要能从她这里套点儿什么出来,那是最好不过的。就算套不出来,那也顶多只是费点儿口水而已。
“我确实是想帮你,不过你首先得信我才行。”方玉笑吟吟地说。
让我信她?就算是给我下套,也别下得这般明显啊!
“怎么个信法?难不成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问。
“倘若你真能如此,那当然最好。”方玉说。
“那么接下来你要我做什么啊?”我有些好奇地问。
“先进包房,我给你泡杯好茶,边说边喝。”方玉把我请进了那间进过好几次的包房,还给我泡了一杯明前龙井过来。
这可是8888块一杯的茶,要在以前,我会毫不犹豫地端起来就喝。但现在的方玉,是养过蛊蛇的,谁知道她有没有在茶水里下点儿什么啊?
万一我一口喝下去,中了招,阎菲菲又不在身边,那我不就只能任人宰割了吗?
“怎么不喝啊?难道是怕茶里有毒?”方玉笑呵呵地问我。
“就算没有毒,我也不敢喝啊!这可是8888块一杯的明前龙井,又不是普通的茶,方姨你不先把事说了,我哪儿敢喝?”我道。
“要你过意不去,可以给茶钱嘛!我又不介意。”这个方玉,还真是会做生意。不过我兜里的钱,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今天是方姨你要请我喝茶,我要给你茶钱,岂不有点儿太不给你面子了。”我笑呵呵地端起了茶杯,试着抿了一口。
从这茶汤的色泽,以及入口的味道来看,跟我之前喝的并没什么区别。
“这就对了嘛!”方玉笑呵呵地看向了我,道:“首先得相互信任,才能往下聊。要信任都没有,我就算跟你说再多,那都是白说。”
“茶都已经喝了,咱俩的信任也算是建立起来了,现在是到了可以说正事的时候了吧?”我问方玉。
“昨晚你和阎菲菲去了无人巷?”方玉问我。
“你问这个干吗?”我有些疑惑,不知道方玉是个什么目的。
“说好的信任呢?你要是信任方姨我,就应该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这个方玉,我怎么感觉她是在一环一环地套我啊?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今天我要不往方玉设的这套里钻,绝对是没法从她口里套到半点儿信息的。
“嗯!”我点了一下头,说:“是去了一趟。”
“在那里都碰到了些什么啊?”方玉追问了一句。
“没遇到什么,就碰到一个小男孩,估计是被蛊虫弄死的。”我道。
“就只有这个吗?”我怎么感觉方玉应该是什么都知道,是在这里跟我明知故问啊!
“你都问了我这么多问题了,是不是也应该让我问问你了啊?信任这玩意儿,是相互的嘛!不能只是方姨你问我,我也得问问你啊!”我笑呵呵地说。
“行!”方玉很爽快地点了一下头,道:“你想问什么?”
“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些问题?这些问题跟你要与我讲的事有关系吗?”我问。
“我得先问清楚了,才能跟你讲明白。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算是有心帮你,恐怕也帮不了你。”方玉摆出了一副一脸认真的样子。
“从方姨刚才你的问的问题来看,昨晚我和阎菲菲去无人巷的事儿,你应该是很清楚的啊?”我笑呵呵地说。
“我是知道一些,但并不是每个细节清楚。”方玉用认真的小眼神看向了我,道:“现在咱俩是在一条船上的,要不联手,都得玩完。”
“一条船上?”我笑呵呵地看向了方玉,问:“什么船啊?”
“蛊船。”方玉顿了顿,说:“不管愿不愿意,我俩都已经上了这船了,已经没得选了。”
听方玉这语气,她应该不是自愿上这蛊船的,而是被迫的。所以在说这话的时候,我隐约从她的言语里,听到了一些怨愤之情。
“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上的这蛊船啊?”我问方玉。
“是怎么上的船,这重要吗?重要的是,现在咱们已经在这蛊船上了,得好好想想,接下来应该怎样应对。”方玉说。
“看来方姨你已经有了应对之法,要不跟我说说呗!”我笑呵呵地道。
“你得先跟我讲清楚,昨晚你和阎菲菲在无人巷,到底遇到了些什么,又发现了些什么?”绕来绕去,方玉最终还是没能绕出她要套我话的套路。
若要取之,必先予之。这个道理我是懂的。
看方玉这意思,我要不给她一点儿真货,她是什么都不会跟我说的。
来都已经来了,再说就算把昨晚的事儿跟方玉讲了,应该也是没什么的。所以在经过了短暂的思考之后,我把昨晚在无人巷发生的事,大致给方玉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