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啊~”
“那是自然。”周大人洋洋得意了一番,却突然觉得方才的声音耳熟,但是却不是在座的任何一位大人的声音,不禁好奇地问道:“方才是谁在说话?”
在座的大人们没有一个回答,而是用很是惊恐的眼神看着周大人的身后,周大人觉得好奇,便转身看了过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他整个人都从椅子上跌坐在地上了。
“你、你你……”周大人的手指颤悠悠地指着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苏越,吓得连魂儿都要飞走了。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错觉!
为什么在南部王爷会出现在这里?!他扭头看向了其他的几位大人,只见他们脸上和自己分明是同样的表情、这就说明自己看到的不是假的!
“你…王爷为何……”
苏越笑着蹲下来,拍了拍周大人的脸,笑道:“怎么?许久不见,周大人怎么说话都开始结巴了?嗯?”
周大人心慌不已:“这、我……下官实在是惭愧,见到王爷之后喜不自胜就……”
“喜不自胜?”苏越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用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他,反问道:“你们看到本王怕是要吓死了吧?”
方才还得意洋洋喜不自胜的几个人瞬间就萎了,个个都是怂到家的东西!
苏越踩着周大人的手背走了过去,疼得周大人五官都扭曲了却没敢吭一声,等到苏越走过去之后才收回了自己的手一个劲儿地甩,痛的都没知觉了。
然而苏越却没有理会他,背着手围绕着坐在桌前的几个官员们打转,这让他们心里更加慌张了。
越王爷是什么时候从南部回来的?他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这里的?他们方才说的话越王不知道是否有听到?
苏越看着他们脸上惊慌又强装镇定的表情,觉得很有趣。他停在了徐大人的身后,而坐不住的徐大人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却被苏越给按着肩膀又坐了下来。
“徐大人不必紧张。”苏越一声轻笑,在在场的人听来仿佛是一道催命符,挑动着在场人的心弦。
“几位大人一定很好奇,本王为何从遥远的南部回来,又为何在这春雨楼中单单与几位大人相见?”
几个人互相看看,都没敢说话。
“其实本王是因为什么回来,你们应该心中有数才是。”苏越见他们的脸上露出不安的表情来,心中十分快慰。
“本王接到消息,说是燕城中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了,不仅面对面开了几家商铺抢生意,还有人上门来捣乱。不知道几位大人可曾知道这些事?”
几个人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尤其是周大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样子让人看了就觉得那是心虚。
“后来本王就派人去调查了此事,发现这些酒楼商铺背后的人还就是在座的几位大人呢!而且那些去本王铺子里捣乱的人,正是你们派去的。”苏越的目光扫了一周,见他们急于否认便做了一个停的手势。
“你们若是想要否认的话,本王不介意招来那些人对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们也可以在皇上的面前造本王的谣,做尽一切能毁坏本王名誉之事。”
说罢,苏越啪的一下一巴掌拍在了他们中间正坐的桌子上,吓得这些人都齐齐打了个激灵。
“既然你们做出了这种事,那就别怪本王绝情。有胆子的,尽管跟本王对着干下去!本王保证你们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不信等着瞧!”
狠话是撂下了,这些半大的官员都吓得半死。
然后就看见越王爷没有打开门,却直接从门口穿了出去!他们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难不成越王爷已经变成了鬼?!
他们这到底是摊上了什么事啊!
几个人在春雨楼的包厢中愣了许久的神,徐大人傻傻地说道:“咱们该不会是撞鬼了吧?方才那个人真的是越王爷吗?”
他这么一说,其他的人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
的确啊!他们是不是亏心事做的多了才会看见苦主的幻影啊?但是他们又不敢完全地说那个人并不是越王爷,几个人都心事重重地散了宴席,各自回家去了。
第二日早朝散了之后,几个官员又聚在了一起,想要私下拜见皇上问问关于越王的事。
苏鸾正想着回自己的宫中补个回笼觉,结果就听到宫人说刺史太史还有尚书等几位大臣想要求见皇上。
没能进了自己侧殿的苏鸾阴沉着个脸问道:“他们就没有说是什么事?”
那宫人回道:“回皇上,奴才隐约听着似乎与越王爷有关。”
刚说完,方才还一脸不爽的苏鸾便换上了一副饶有趣味的表情,随后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冠,说道:“走罢,前面带路。”
“是,皇上。”
只要和越王爷有关,皇上都会放下手边的事优先处理与越王的事。外人都传言皇上和王爷的关系不和,但是在他们这些在皇上身边做事的人却不那么想。
皇上只是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才和越王爷现在的误会这么深。
回到了正殿书房中,苏鸾往书桌后面一坐,问道:“说说吧,这么多人来找朕,是遇着什么难事了吗?”
“皇上!老臣们是想问下关于越王爷的近况……”
“越王?”苏鸾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他们,说道:“越王该不会欠了你们的钱了吧?他现如今在南部荒城做他的州府大人,好着呢!怎么?”
他扫了一眼个个菜色的大臣们,挑眉问道:“难道说,是你们欠了越王的钱、他回来找你们要债了?”
“这……”徐大人左右看了看同僚,被推出来做枪头鸟。
“实不相瞒,皇上。臣等几个人昨夜小聚一番,不料却无意中看到了越王爷……”
“哦?”苏鸾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抽动了下,“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出现的那个人就一定是越王爷呢?”
“臣等与越王爷交谈过,确认此人的确是越王爷不假。”
“交谈过?”苏鸾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笑道:“嗯,听起来是挺有说服力的,就不知道你们交谈了些什么?过去的陈年旧事吗?”
“皇上……”
“朕看最近朝中的大事给几位爱卿的压力大了些,都产生了幻觉。不如这样吧。几位爱卿回家去休息几日,朕准你们几天假,莫要再说越王出现在燕城的这种话了。就朕的消息得知,越王目前的确是在南部荒城。几位爱卿这般造谣,若是让越王知道了,恐怕会弹劾爱卿们污蔑之罪啊!”
得了,连皇上都帮不了他们了。几个大臣只能悻悻而去。
等到这几个官员走了之后,苏鸾往椅背上面一靠,叹了口气。一旁的宫人问道:“皇上,可还回去休息?”
“休息什么!这下可有的玩了。”
“皇上的意思是……”
“看来越王爷的确是回来了。”他斜睨了一眼震惊的宫人,笑道:“你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吗?”
那宫人深深地埋下了头,说道:“不会的皇上。”
苏鸾站起身来,摆了摆手,“没关系,就算你说出去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那宫人连忙道了一声是是是,目送着苏鸾进了侧殿,这才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皇上的气场果真非同凡响,太具有震慑力,险些露出马脚来。
他站在侧殿的门口等了一会儿没见皇上出来,就偷偷地溜走了。
进入侧殿中,苏鸾一眼就看到了卧在软塌上被子暖铺上的驼色垂耳兔。
察觉到有人进来,而且进来的人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床上的兔子连窝都懒得挪动,懒懒地问道:“那个宫人又在偷偷打探越王的消息了?”
“太蹩脚了,朕都懒得提他。”苏鸾伸手拨弄着桌上香炉里面的残灰,说道:“越王已经回燕城了。”
这么大的消息原本以为洛青彦会惊讶,没想到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一头扎进了被窝里面怎么都起不来了。
“我知道。”
“你知道?”苏鸾有些诧异,“你如何得知?为什么不告诉朕?”
“那家伙根本就没有打算在这里长留。”垂耳兔终于挪动了下自己的身躯,开始在被面上打滚。“朝中那些大臣用自己的产业挤兑越王在燕城中留下的生意,这件事被越王知道了,所以过来收拾他们一下。”
苏鸾挑了挑眉。
“我猜那些大臣们应该跟皇上你告过状了吧?”
“嗯哼。”苏鸾把香炉里面的半截香拿了出来,又点上了新的熏香放进去,再将盖子盖好。“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他们自己都不确定自己看到的人到底是不是苏越。所以他们才会跑来问朕有关于越王的消息。”
“这种事随他们去就好了,那几个老家伙也该有人收拾收拾他们了。自打越王走了之后瞧他们蹦的最欢了,连皇上你都不放在眼里……啊!谁准你摸我屁股啦!”
“抱歉没忍住。”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鸾坐在了床沿边,手摸上了洛青彦的兔子屁股。“形状太好看,把持不住。”
洛青彦憋了半天,说出两个字:“变态!”
苏鸾的喉咙里面发出低沉的笑声,沙哑的好听,仿佛一根羽毛在搔刮着心,痒痒得让人想要挠一挠。
“所以,你方才是在替朕抱不平吗?”
苏鸾将这只懒兔子从被面上抱了起来高高举起,然后放在鼻尖低下深吸了一口,这行为简直就像一个花痴一样!
洛青彦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扑腾着四肢爪子说道:“你快放本太傅下来!我恐高!”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苏鸾作势要把他举的更高,洛青彦见状只好从兔子变回了人形,顿时苏鸾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上压力加重,下一刻洛青彦就将苏鸾给压在了床上。
还听到了嘎巴一声,骨骼错开的声音。
苏鸾的脸色都变了,声音有些发紧:“快、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