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几次想要跟他谈酬劳，莫斯都拒绝了。理由很直接：他不想让靳薄言有下一次要挟他的理由，所以这不是交易，只是他的帮忙而已。
“莫医生来了。”隋玉迎上去，把今天江裴舒相亲的事情悄悄告诉了他。
“这是个好现象。”莫斯礼貌地点头，但没有微笑。
“莫斯来了？”江裴舒今天心情不错，“上来吧。”
莫斯随后到了书房。
经过两次的疏导，江裴舒的情况，略有好转。
莫斯照例跟她谈了一个小时，然后告辞。
回去之后，一个陌生号码打来，是靳薄言。
询问他江裴舒的情况。
莫斯没有提其他，只说有所好转。
靳薄言似乎也不方便多问，他在电话里的声音很轻，匆匆便也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靳薄言开门张望了一眼，确定顾明月还在房间里洗澡，这才去换衣间换下了西装。
这一天，是顾明月请假的最后一天，他处理了众多公务，还没有顾明月的帮助，俨然已经很累了。
可是还有些后续的文件需要看，但他没有像以前一样选择加班，而是把文件全都带了回来。
原因很明晰，只是想看到顾明月而已，但靳薄言不愿承认。
楼下，刘叔正在做着饭，顾明月从医院回来，洗着澡。
靳薄言换上舒适的家居服，走到楼下。
“小先生下来了？在等十五分钟就可以吃饭了。”刘叔一贯地笑着。
“好。”靳薄言坐在餐桌边，随手翻阅报纸。
刘叔陆续把菜端上来：“这是您喜欢吃的红烧鲫鱼和炒土豆丝，这是太太喜欢吃的糖醋排骨和狮子头，还有一碗汤就齐活了。”
“辛苦了。”这是靳薄言表达谢意的极限。
“呦……”刘叔也有些意外，“小先生跟太太在一起之后，客气了不少。”
“有吗？”靳薄言放下报纸。
“有啊，只是您自己不知道而已。”刘叔在围裙上擦手，“这是好事。”
“大概吧。”靳薄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只不过……小先生，我想多嘴一句，您可不能生气……”刘叔有些犹豫，但又很想说。
“你说。”靳薄言索性收起报纸。
“我那天监督家政上楼，怎么发现太太睡在另一个房间？”刘叔小心翼翼。
“……”靳薄言没有马上说话，思忖片刻才解释，“因为……她睡眠浅……”
“哦……”刘叔想了想，突然笑出声来，“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靳薄言不解。
“哎呀，都是男人，我懂的，还不就是打呼这点毛病嘛。”刘叔笑呵呵的。
但靳薄言却一时间尴尬地冷了脸。
“对……对不起……”刘叔立刻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我多嘴了……我去烧汤。”
“咳咳……”靳薄言清清嗓子，对着刘叔的背影，“我不打呼。”
“嗯，好。”刘叔默默走向厨房，特别小声地说，“这也得问太太才知道啊。”
但靳薄言这只“顺风耳”还是听到了。
正好顾明月下来，靳薄言定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信你问顾明月。”
“问我什么？”顾明月整理着刚洗过的头发，不知所以。
“我晚上打呼吗？”靳薄言很认真地问。
顾明月愣住：“你……要听实话吗？在刘叔面前？”
“对，实话。”靳薄言较真起来。
“呃……”顾明月顿了顿，“偶尔。”
“扑哧……”刘叔笑出声来，自觉地躲进厨房。
“顾明月……”靳薄言锁眉，“真的吗？我真的偶尔会打呼？”
“嗯。”顾明月坐到桌前，“你累的时候会。”
说着，就拿筷子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吃起来。
“还没开饭……”靳薄言一脸嫌弃。
“反正你又不吃甜的。”顾明月白他一眼，“这是刘叔特意给我做的，对吧，刘叔？”
“对对对。”刘叔在开放厨房里忙活，“太太您多吃点。”
“你看。”顾明月又夹起一块往嘴里送。
“你这个女人……”靳薄言气结，只能起身，对着厨房里的刘叔道，“刘叔，这件事不能告诉刘嫂！”
“什么事？太太爱吃糖醋排骨？”刘叔不知所措。
“不是！是他会打呼的事情！”顾明月含着排骨笑个不停。
“……”靳薄言踱步到沙发里去坐下。
“生气了？”顾明月早已经不怕靳薄言生气，因为现在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威胁她了。包括……床第之事。
现在，如果靳薄言要威胁她晚上收拾她的话，顾明月肯定直接就去床上躺下。因为靳薄言实在是……很厉害。
“本来明天还想给你个惊喜，看来我要撤销我的决定。”
“什么惊喜？”顾明月问。
“如果让你知道了，还叫惊喜？”靳薄言反问，“总之，你一定喜欢。不过我现在反悔了。”
“那……”顾明月走到沙发边，环住靳薄言的脖子，“那我试试看撒娇好不好？”
“嗯？”靳薄言本能地向后仰。
顾明月却双臂一紧，把他拉回原来的位置：“我看别的女人都喜欢撒娇，而且撒娇很有用。不是还有一部电影叫《撒娇女人最好命》吗？周迅演的。”
“……”靳薄言无语。
“明天还是把惊喜给我好不好？好不好嘛……”顾明月说完，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自觉放开了靳薄言，“我看还是算了，撒娇真的不适合我。”
靳薄言就快要忍不住笑意，拿起茶几上的遥控：“把这部电影搜出来，睡前我要看一看。”
顾明月不接遥控：“你会后悔的。不是你的风格。”
“你陪我看就不会。”靳薄言把遥控硬塞进顾明月手里。
突然电话响起，靳薄言去接。
是大姨靳谨。
“薄言，后天老爷子的寿辰，来家里吃晚餐。”
“好，我知道了。”靳薄言不想多言。
“老爷子说，好久没见你爸了，你把他也带来。”靳谨又说。
“我爸？”靳薄言冷了脸，“他不会来的。”
“薄言，老爷子已经老了，寿辰过一个少一个。你爸都已经几年没回家了？你劝劝他。”靳谨没有让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