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床边坐下,握住了没有挂水的那只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下。
“我一定会让那个给你下药的人,加倍的体会你受过的苦。”
繁华如梦的海市夜里,一幢高耸入云的大厦之内,几队人马沉默的走过每一寸地面,终于在一个垃圾桶里找到了剪刀,经过化验,上面果然有禁药的成份。经过指纹比对,还有简曈这一天里接触过的人,锁定了三名嫌疑人:李颜、左娜、龙龙。
最终左娜供认,就是她将抹了药的剪刀放在桌角上的。她和李颜离开公司之后,又悄悄的回来了,躲在工作间里。
简曈工作的专注,全然没有注意到工作间里多了一个人,也是她故意弄坏了电箱,然后趁着停电的时候跑进工作间拿走了剪刀,如果不是夜西泽来的快,简曈肯定会死在工作间里。
夜西泽不敢相信一个外表清纯无辜的女员工,竟然是下药凶手。
“你为什么这么做?”他难以置信的问道。
左娜冷笑一声,“如果我说是因为爱,你信吗?”
夜西泽皱了皱眉。
“夜西泽,你的世界里只有设计,不会对其他的人和事多看一眼,我以为你就是这样的人。专注在设计里孤独的天才,却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也会对别人上心,可恨的是,这个人竟然是简曈。她无才无貌无家世,一无所有,凭什么得到你这么多的关注。这样的人没有资格留在dream。林悠悠赶不走她,苏玥菲也赶不走她,那我就只能杀了她。”
“你,真是疯子。”
“我就是疯了,夜西泽,你可曾知道,我用光我父母的积蓄,只为与你住同一个小区,每日精心打扮,只为每一次偶遇能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可是你呢,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却独独对那个简曈,青睐有加,她凭什么得到那么多。”
左娜发疯一般的吼着。
陷入畸形疯狂的爱恋里的女人,所爆发出来的破坏力是惊人的。
夜西泽看着她那张年轻美丽却恶毒的脸,极是震惊。
“左娜,别把你自己的错归绺到别人身上,我不欠你!”
夜西泽冷淡的说完,转向季承,“既然现在凶手找到了,那就请季先生请示孟先生如何处置吧。”
季承面无表情的说:“孟先生说过,凶手找到了,那就依法处置。”
依国际法,对他人使用禁药等于谋杀,会被判终生监禁,也就是这一生都只能在监狱里度过。
“依法?”左娜眼眸蓦地瞠大,“不要啊,总监,不要把我送去警方。”
夜西泽再不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左娜在后面哭喊着:“夜西泽,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夜西泽……”
“带走!”季承不屑的看她一眼。
黎明刚刚到来,医院长长的通道里空无一人,突然响起一个沉稳的脚步声,季承一身黑衣,面色冷沉,走过通道,来到一间病房前。
“孟先生。”他对着门内恭敬的喊一声。
门房随后打开,孟景琛走了出来。
同样是一身黑衣,流转的眸光淡淡扫过季承,“处理好了。”
“是。”季承轻点了一下头,“不过这个左娜只是个棋子。”
“哦?”孟景琛轻应一声。
“禁药产自沙漠,是一种极为稀有的沙漠植物果实,经过压榨提炼而成,只需要一滴就可以让人产生幻觉。若是直接接触到血液,则会造成生命危险。这么霸道的害人的东西,一直是沙漠国家的古代统治者用来惩罚战俘的。她一个小小的职员,怎么可能得到。”
“是谁给她的。”
“她只说是一从一间酒吧里得到的,以为是普通的情药。并不知道是禁药。”
“你觉得呢?”
“左娜世代居住在本市,家世简单,没有获得禁药的渠道。我觉得她说的应该是真的。”
“那么问题就出在卖给她药的那个人身上。”
“可是她说不清那人的长相,只说是在去酒吧玩时,看到一群人正在使用情药,所以就想以此毁坏太太的名声。”
“给她请最好的律师,以不知是禁药为由,我要她得到最轻的审判结果。”
“啊?”季承疑惑的看向孟景琛。
后者冷酷的牵起嘴角,“监狱是一个让人失去自由的地方,同样,也是一个保护伞。”
“您的意思是?”
“幕后之手如果是偶然间选中的左娜。那么她也不确定左娜有没有认出他,又会不会供出他,如果左娜直接进了监狱,那么便说明左娜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如果她很快就出来了……”
季承接过话头:“那个人就会担心被左娜认出来,从而杀人灭口。”
“嗯!”
“属下这就去办。”
“不必那么急,忙了一夜,你也去休息下。”
“谢孟先生。”
“去吧。”
孟景琛眸光幽暗,高深莫测的望向虚空。
针对简曈下手,还能弄到禁药,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孟景琛的眸光更加凛冽。
病房门内突然传来轻微的声响。孟景琛耳朵一动,伸手推开房门,便看到简曈懵懵然的坐了起来。
听到开门声,转头看了过来,“孟景琛,你怎么在这里?”
孟景琛紧绷着脸,在床边一米处站定。眸光无比冷沉,凝视着简曈。
简曈被看的莫名其妙,伸手摸了摸脸,“怎么了?为什么用这个眼神看我?”
她的脑子里像是有一团浆糊,骨头像是要散开了一样酸软无力,就像大病了一场。
“醒了?”
孟景琛平静的出声,却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的内心的有多么的激动。只是习惯了掩饰情绪,越是心绪澎湃越是喜欢用平静的近乎冷漠的方式表达。
简曈轻点了点头。环顾一圈,眉头轻蹙了起来,“我怎么在医院,是夜西泽叫你过来的?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孟景琛,你怎么跟他说的,天哪,那岂不是瞒不住了。”
她急切的说了一长串的话,却因为体力不支,声音越来越小,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却固执的看着他,等他回复。
孟景琛眸里染上一抹暗色,走近一步,“你就这么怕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不是。”
“那是为何?”孟景琛俯下身来,迫使着简曈躺回到床上。
简曈也着实没什么力气,躺下来之后也感觉舒服了一些。神情也变得缓和,认真的看着孟景琛。
“说。”孟景琛冷淡的吐出一人个字。
简曈深吸一口气,无所谓的问:“说什么?”
“如果夜西泽知道我们的关系你要如何?”
简曈抿了抿唇,大眼睛看了他一会,突地伸手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孟景琛猝不及防,身体瞬间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