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停下,因为我没有资格,我必须把所有的精力用来工作,赚钱,至于那些伤春悲秋的事情,是吃饱了撑的人才能干的事。我不行,孟景琛,你知道曾经我有多难过吗?”
她是真的醉了,看着他的眼睛,泪流了下来,“不过都过去了,现在,我很满足,谢谢!”
她头一歪靠进他的颈窝里,泪顺着他的脖子淌了下去。
脖间湿了一片,孟景琛心也跟着猛地一抽。
“孟景琛,你说你能对我这般体贴,为何独独对孟芷蕾冷酷无情呢?我有时候会很害怕,一个对亲生女儿尚且冷酷的人,真的能一心一意的对我吗?”
“爱与憎不过一念之间,就像许哲伦,说把我忘了就忘了,说过的诺言都不作数了。更何况,你不曾对我作过什么承诺。呵,呵呵……”
她摇头苦笑着,仰起头,看着他已经变得淡漠的脸,“孟景琛,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孟景琛看着近在咫尺,泪痕狼藉的脸,心像被针扎过一样的疼。
“你很没有安全感?”
“不,我很有安全感,自己赚的才是自己的,孟景琛,我真的很高兴,可以和你分享我的小小的成就,来,我们再喝一杯。”
简曈直起身,又给自己倒满。孟景琛伸手夺下她的杯子,“别喝了。”
她嘟起嘴巴,懊恼的看着他,“喂,我自己买的,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小气。”
“你的就是我的。”
“才不是,你的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就连我自己也是你的。我欠你的。”
不知道是谁说过,当你爱上一个人,就注定了欠着他的,从此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你的神经,从此,你不是再是你自己,只是那个人的影子,他笑你笑,他哭你哭……不受控制。
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欢喜,又有些胆怯,患得患失……,这种感觉是在和许哲伦交往时不曾有的。
如果说许哲伦是天上月,孟景琛就是寒夜里近在咫尺的灯,同样是照亮一方,月会照亮所有人,灯只属于她一个。
月亮消失顶多有些遗憾,灯没了却会伤心。
她呵呵一笑,撑着他的肩膀站起来,然后一屁股坐在他腿上,双手缠着他的脖子,直视着他的眼睛,突然说:“孟景琛,原谅孟芷蕾吧。”
“为什么?”他极力的保持声音的平静。
“因为……我想和你好好过日子。”
孟芷蕾和许哲伦好好过,她和孟景琛好好过。
她微微一笑,趴在他的肩头,轻咬着他的耳朵,撒娇的请求:“孟景琛,求你了。”
她为孟芷蕾求他,是因为许哲伦和她说了什么吗?
夜深渐深,灯火斓珊。
趴在肩头的人已经沉沉睡去,孟景琛如雕像一般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
两人个就像定格了一般,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知道过去多久,大概是身上的人儿睡的有些不舒服。
微微的抬起头,动了动身子。
孟景琛转头看着她酣睡的小脸,心中五味杂阵,终是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
他将她抱回床上盖好被子,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这大概是他们领证以来,唯一一次没有同床共枕。过去,哪怕氛围再尴尬,他们至多是分睡两边。
简曈酒后的话,深深的刺痛了他。让她以为简曈的心里依旧有许哲伦,她和自己只是对现实的妥协,而她的内心,却是不快乐。
简曈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时,头还有些昏沉,眼睛迷糊的睁不开。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找孟景琛,床的另一侧却是冰冷的。
她皱了皱眉,嘟嚷着:“孟景琛!”
却是没有回应,她坐床上坐起,艰难的睁开眼睛,入目是陌生的环境。好一会才会反应过来,是属于她的新家。
“孟景琛,孟景琛……”
她一边起床一边叫着孟景琛的名字,屋子只有这么大,里里外外已经收拾整齐,却没有孟景琛的身影。
“大清早的去哪了?”简曈疑惑的自问。
“难道是住不惯?也是,像他那样锦衣玉食长大,就连浴室都大的像客厅的人,不习惯这样的小屋子也正常。”
简曈撇了撇嘴,打量一圈小屋子。
原本还计划着在此长住,这样看来,只能偶尔小住了。
没办法,夫唱妇随。
简曈无奈的耸了耸肩,快速的刷牙洗脸,连早餐都顾不得吃就匆匆往离园赶去。
她原计划是与孟景琛安逸的呆两天的,也好体会一把歌里唱的“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的休闲生活。
孟景琛住不惯小房子,她也只能夫唱妇随,去离园实成这个梦想了。
简曈一路上心情畅快,扶着方向盘的手都忍不住跟着车载音乐打起了节拍。
事业节节攀升,生活如此美妙,心情岂不悠哉游哉!
她估摸着这个点孟景琛还在晨跑,她可以利用这段时间,煮上营养的早餐。
带着这样欢快的心情,她一把车停下,便蹦跳着往大宅里跑去。
将将跑进大门,正要拐向厨房,却是看到小餐厅里已经摆满了食物。
“咦,这么丰盛,有客人吗?”
简曈正是疑惑。
眸光一转,突地看到楼上走廊里走过一个婀娜的身影,竟然是关灵芸,而她身边还跟着一个俊美的男人,正是一大清便没有看到人影的孟景琛。
两人正在交谈着什么,神情还很愉快。
简曈身上的血液顿时冻结,僵在原地。
厨娘正好端着两杯鲜榨果汁出来,“咦,太太,您回来了?”
简曈转头,看到厨娘手里的果汁,再看看桌上的食物,都只有两份。
“不好意思,太太,我不知道您要回来,我马上再去准备一份。”
“不用了,我吃过了。”
莫名的,她突然有些心酸,也没有吃东西的胃口。
“刘姐,那位是……”
“哦,您是说关小姐吧,她偶尔会来离园小住。”
“你说什么?关灵芸经常会来离园……过夜?”
简曈脑子嗡地一声,就像有捅破了马蜂窝。
“是啊,不过今年好像还是第一次来。”
“所以,她昨天晚上就来了离园。”
“对呀。”厨娘不疑有他,诚实的点头。
“那先生呢,他昨天,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简曈艰难的出声。
她喝醉了,并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着,更不记得孟景琛在何时走的。
“关小姐来了不到半个小时,先生就回来了,太太,您怎么了?脸色不大好。我给您倒杯水吧。”厨娘说着放下手里的杯子,转身进了厨房。
简曈脑子子里一片空白,不断的回响着厨娘的话,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