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贺源并没有回应自己的传音,反而是出声侃侃而谈,欧阳箐瞬间便反应了过来,说实话,这些年来她对无极门的很多做法都是有一些疑惑,联系到郭清扬的话一想,好像马上就有了一些猜测,但现在却是不能当着王之涣的面说出来,而且贺源说出的正是她一直想知道的,当即便抛开了沉重的话题。
然而,贺源说出的过天生桥的方法,也等于是没说,因为,方法太过极端,需要有超乎寻常的修炼之路相佐,不要说自己,恐怕整个圣域也是难寻,不由地一阵泄气。
“欧阳谷主,姻缘之事我也悉数知晓,待我返回宗门禀告门主后,再行安排如何?你看我现在还要与贺长老去其他宗门…”。
其实,欧阳箐刚才的那一次传音,王之涣也是感应到了,虽然并不知道具体内容,但就是这种私密的形为,让他有了不少的猜测。
在他想来,美女仰慕强者,强者又何尝不是爱慕美女呢,无极门这才刚招引到贺源,如果由于这个原因再失去的话,那可就是天大的损失,为今之计,只能让二人先行分开,再由无极门主动上门提亲,那时候就不是不会失去贺源那么简单了,也许再赚一个巅峰极境强者也不无可能,最起码也会让黛眉峡成为无极门的一个附属宗门。
但是,就在他待再说的时候,却是被欧阳箐打断:
“王副门主,源长老还要去其他宗门之事,我并没有意见,但是,后续之事如何安排,我看就由源长老自己决定吧。”
先前柔弱可人的欧阳箐,现在又是恢复了强者的风范,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英气。
一时,场中出现了一种微妙的气氛。首先是王之涣,此时显得很是尴尬,他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刚才与欧阳箐说话的时候,竟是把对方放在了与贺源等同的位置上,然而对方毕竟是一方势力之主,措辞确实是有些欠妥。
贺源倒是要平静很多,因为,他刚才已经是给欧阳箐递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说,他见过各方势力后,定会第一时间赶回黛眉峡。
“好吧,那…欧阳谷主,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暗自平静了一下心情,王之涣收起了尴尬之色,抬手便是一礼,转身朝着远方而去。
“箐谷主,域界并不平静,你要小心提防。”
转身之际,贺源也是望着欧阳箐,表现出了关切之情。
“嗯,我等你。”
有一个瞬间,欧阳箐脸上一红,话音刚出,身影也消失在了峡谷之中。
“贺长老,此处离三羊宗已经只有十万丈,有些话我得交代一下,三羊宗宗主徐至清为人傲气,连带下属也是有样学样,如果他们有什么过份之处,你也不用太过客气,总之一句话,能怎么压制就怎么压制。”
一处三条巨大的河流交汇之处,王之涣站在岸边的一块极为光滑的鹅卵石之上,眼望对面一座高逾万丈的山峰,神色中略微有些焦虑。
“好,属下明白。”
贺源也是望了望对面的山峰,点了点头,但眼神中却是有些玩味。
“何人聒噪?速速报上名来。”
就在贺源话音刚落,对面的一处荒滩中突地闪出三个人影,刚一现身,便扯着嗓子一阵大喝。
“贺长老,走,我们现在就过去。”
其实,王之涣和贺源的对话声极为轻微,也仅仅是比道念传音略大,二人站立之处与对面的荒滩隔着数千丈的河流,先不说河水流动的哗哗声,就是如此距离也绝无听见的可能,三人这样的大喊大叫,显然是有些寻衅的意思。
王之涣听了对方的大喝,也未加理会,运转规则之灵,身影在须臾间也飞掠在河流之上,当然,贺源也是没有犹豫,紧紧地跟随而上。
“哟嗬,还有些牛皮哄哄的嘛,给我弄下来。”
先前的那个声音又是响了起来,这次,显得更加嚣张一些,而且,话音刚落,一遍如雨的碎石已是闪电般急射而来。
“王副门主,就由属下来吧。”
那个声音,贺源极为熟悉,正是当初在灵瀑之前就阴阳怪气的周长老,对方如此做法,显然是故意而为,因为,极境强者的道念感应,在正常情况下可及上百万丈,如今他和王之涣又没有隐匿身形,而且距离又如此之近,断无分辨不出的可能。
身形一闪,贺源也到了王之涣的前方,规则之灵运转中,一个数十丈大小的光幕已出现在了前方,只是显得极为暗淡,光线在数尺之外便已消失不见。
碎石的速度很快,显见是对方使出了全力,目的自然是想让贺源和王之涣难看,光幕刚一张开,已被碎石在一遍“嘭…”之声中击中,激起了缕缕的烟尘。
肉眼可见,烟尘迅速散尽,碎石却是没有一粒跌落而下,俱被吸附到了光幕之上,有一个瞬间,碎石似乎其力甚巨,压迫着光幕向后收缩了半尺之远,而同时,光幕却是突地光芒大作,好像是在拼力抵抗。
一时,碎石和光幕似乎是进入了一个均势之中,就这么僵持在了河流的上空。
然而,一个呼吸后,光幕的亮度却是突然再次增加了几分,连带出现了一阵的膨胀之势,只是,这个膨胀的速度极为之快,似乎就是那么肉眼不可见地弹击了一下。
就像是抖落身上的灰尘,光幕上的碎石瞬间便被弹击了出去,其势甚强,其速甚快,远超来袭之时,须臾间便回到了来处。
“啊…王之涣,你不得好死。”
瞬间,荒滩之中便传出了一阵的惨呼之声,当然了,还包含着恶毒的咒骂。
“哟,是周长老啊,不好意思哈,你看我,这几天和王副门主着急忙慌的赶路,有些头昏眼花的,没有看清楚,哎呀,咋个这么惨呢?不会是自己跌倒摔伤的吧?”
本来就在河流的上空,距离极为之近,但贺源和王之涣却整整花去了五个呼吸,才是略显疲惫地出现在横卧在地的周长老三人身旁。
刚一站定,贺源已是露出了惊讶之色,忙不迭地出声致歉。
“哎哟…你这就是故意的,王之涣,你的道念去哪里了?你就不能感应到是我吗?哎哟…”。
横卧在地的周长老显得极为痛苦,倒吸凉气不说,声音也是有气无力,而形象也很是不堪,基本上已经可以说是衣不蔽体,大遍的白肉也是裸露在外。
“道念?周长老你还别说,由于这几天的剧烈消耗,我现在的感应距离已经只有数十丈了…哦,不对,刚才休息了一下,又恢复了一些,现在应该有百八十万丈了,王副门主,你应该也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