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草色已经不似夏天那般生机盎然,生长态势也不再那么的茂盛,已经渐渐转为黄色,但依然不影响它的美。
开阔的视野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小男孩,他刚刚学会走路,走着还跟踉跄,眼神里充满着对世界的恐惧。
他刚开始还只是一边走一边回头,不一会就开始在草原上奔跑起来,但他还小不一会不知道是不是被地上一颗石子绊到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但是他很勇敢一滴眼泪都没有掉,站起身拍拍身上沾的杂草和泥土,看了看远处的公路,依旧不回头地向前跑去,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什么。
接着他跑着跑着就变成了一个大男孩,七八岁的模样,嘴里的牙还没有换完,有几处还豁着看起来异常的滑稽。
他回头看了一眼,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眼中的惊恐更甚,转过头没命地跑着,此刻他已经能健步如飞了。
不知道是因为平时营养足够,还是因为基因比较,他比同龄的孩子都要高而且腿逆天地长,所以一直是学校田径队的选手。
他距离公路越来越近了,眼看就要到了,他又摔到在地上。
奇怪的是地上明明没有凹凸不平的地方,虽然杂草横生但还不至于把一个大活人绊倒。
他像刚才一样站起来,拍拍身上继续往前跑这时他喊道:“爸爸,妈妈,你们在哪?”
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片浓雾,他不知方向地摸索着,渐渐地迷雾消散他逐渐变成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这时候属于男性的喉结开始凸显,声带处在变声期也变得沙哑起来。
他不再奔跑,而是沉着冷静的摸索,清冷俊逸的脸上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着冷静。
他走到树林深处的一个木屋,木屋里支着一个画板,上面有画到一半的素描画。
画上是一个清秀的女子,她穿着白色的上衣,微微弯腰手指蜷曲着想要把鬓角的头发拢在脑后,露出娇小的耳朵和颈间光洁雪白的肌肤,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这个画还没有画完,不知怎的他有种想要补全这幅画的冲动,就好像画中的女孩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而就在他提笔的瞬间眼前的一切突然消失不见,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场景,而他就像局外人一样看着里边人的一举一动。
场景中女子只顾着和自己的好友兴高采烈地讨论什么,而没有看路碰到了走廊上高冷男子的画板,一条不和谐的曲线跃然纸上。
好友想要提醒却发现已经晚了,女子不知所措地拿起橡皮想要帮他擦干净,却不知道自己会越帮越忙,画纸上本来是一条线现在却变成了一团漆黑。
男孩皱起眉头,收拾画板就要离开,这时另一个女孩一蹦一跳地出现在画面里。
紧接着,眼前的场景就消失在眼前。
“小夕……”钟素的口中发出低不可闻的呓语,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接连颤动了几下。
徐玥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她正要去找自己的父亲,就发现他已经带着一队人赶了回来。
“病人生命体征逐渐恢复稳定,马上准备手术。”徐医生命令道自行进入消毒室消毒接着穿着无菌手术服走了出来。
接着他又看了看钟素的各项指数,决定再最后确认一遍,却发现刚才的恢复已经不复存在,机器上依旧显示钟素的生命体征衰弱,难道刚才是他老眼昏花了不成?
这种现象倒不是罕见,主要在于病人自身的求生意识。
只是刚才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激发了他的求生意识,让他拼命地想要醒过来,可是这种意识维持的却很短暂。
“爸爸,怎么了?”徐玥看着徐云生一脸凝重的样子也是忍不住心中一抖,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臂,刚才有一刻她都以为钟素就要醒了。
“玥玥,刚才发生了什么?”他直觉刚才一定有什么刺激到了他所以才会有那样的变化。
徐玥一脸迷茫地摇摇头:“我看到阿素哥哥的手指动了动,刚想叫你你就带着这些人过来了。”
她往那边看了看,那些人都穿着清一色的绿色手术服处于待命状态。
“那你先跟我去办公室了,也别在这干等着了,具体会怎么样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如果求生意识强烈的话不到明天他就能醒如果……唉。”徐云生说着就叹了一口气拉着女儿转身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徐玥扭过头看了看钟素那张血色全无的脸,无奈地摇摇头提起行李跟了上去。
公司大楼前站了一个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少年,大概有十六七岁,但是他小小年纪却气势凌人,连公司的几个元老都称赞他是少年英才。
他的脸上自信满满,充满的都是对未来的豪情壮志,似乎并没有人能阻挡他前进的脚步,他宛若一个王者,身上自带披风效果,威风凛凛、潇洒万分。
情景转换,会议室内董事长的位置上坐着一位老者,他虽然两鬓斑白,但却不失气势,眉眼间气度不凡,俨然天宫里的玉皇大帝掌握着所有凡人的生死。
而他的左右两边的位置上分别坐着一女一少,女的穿着干练的职业套装,却也不失端庄典雅,而少的则是刚才站在公司大楼前的少年。
两个人是他左膀右臂,一场唇枪舌战之后终于达成了一个协议,虽然有些人暗地里不是很服气,但表面上也不敢提出异议,其中就包括以顾严冬为首的那群人。
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一地废墟,少年站在废墟面前极力隐忍,握起的拳头才能显示出他的怒意,没多久从他的手中心就渗出来一滴滴鲜血,顺着一侧的皮肤缓缓地滴下来。
“爸爸,妈妈……”
医疗人员飞快地赶过来,把受伤的人抬上担架送到救护车上,而他也被一并带走。
自此钟汉阳就消失了,而陈爱琴则一直卧床不起,且神志不清。
“爸爸,妈妈,你们不在,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的意志逐渐消沉,直到生命迹象最终为零。
“叮”的一声所有的机器都停止运转,他的各项生命指数都回到最原始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