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素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他就知道老狐狸没这么简单,他等这一天应该等很久了吧。
“叔叔想说什么继续说就是。”钟素始终保持着很有礼貌的样子。
顾严冬这才又开口:“且不说你父亲在时留下的那些财务漏洞,就说今天报纸上的头条,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的话音一落会议室里又是一阵躁动。
三三两两的人交头接耳。
“对啊。”“这可怎么办哪。”
顾严冬见声势已经造起来,自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像周围的人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大家听我说。”
“都别说话了,听顾老说。”其中有一个声音道。
“大家尊称我一声顾老,那我自然也不能辱没这个名分,分忧解难是我的分内之事。”
他的话说完底下尽是一片掌声。
“报纸上登上头条已然是无法挽回,星河的声誉受损,我们都理应想办法补救,现在罪魁祸首就站在首席的身后,大家说应该怎么办?”
“开除她,开除她……”股东们竟然异口同声。
林夕左看看右看看首席身边都只有她一个人,看着大家“嫉恶如仇”的眼神,她不明白自己为何成为众矢之的。
顾严冬很满意这个现象,接下来就该提出重新选举首席了。
“不过,她不过是星河一个小小的员工,开除她并不能挽回什么,还会让外界说咱们星河恃强凌弱,只会拿员工开涮。”
“那怎么办?”又是刚才那个声音。
钟素看了看他,是星河旗下某个分公司的总经理,看来他已经被顾严冬彻底收买了。
他没说话,等着顾严冬继续往下说,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从报纸出来到现在才不过一个小时我们公司的股票就跌了不下三个百分点,这样的赔损是星河从未出现过的。”
“顾叔叔想说什么直说无妨。”钟素的语气虽然平和,但任何人都能听出其中真正的意思。
“首席的未婚妻已然露面,婚期也都定好,不如择日去度个蜜月。”顾严冬笑的一脸褶子。
钟素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不就是想趁他离开的时候得到首席的职位吗?
“这是我的家务事,就不劳叔叔费心了。”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就回了过去,他当场就挂不住了。
但还是要保持微笑:“贤侄说这话就不太好了,作为叔叔的难道不可以关心一下你的私事吗?”
“叔叔说笑了,你当然可以关心,但是咱们现在是在讨论公司的事情,叔叔未免扯的太远了吧。”钟素皮笑肉不笑,很轻易就把瓶子抛了回去。
“现在你的事情登上了报纸的头条,损失了公司的利益,必须给我们一个解决办法。”顾严冬没有想到钟素会回击,但他也不怕。
“这个我自然会解决。今天就到这里,散会!”钟素站起身,扣好西装的纽扣。
“办法是什么总得告诉我们一下。”又是那个分公司的总经理,他一挑头其他几个人也附和起来。
“我的决定还需要你来过问?”一个冷眼扫过去会议室内顿时鸦雀无声。
他迈开长腿走了出去,林夕紧跟其后。
虽然这样的场景她在电视剧里看了很多遍,但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还是第一次,她看的一愣的。
她以为钟素会被那些元老级别的人打倒,可是没有,反而只是几句不轻不重的话就把那个大家口中的顾老给噎了回去。
他刚才真的好帅,她跟在后边看着前边的背影犯起了花痴。
眼前的人西装笔挺,比之在学校的时候更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的气息,一只手插着兜,另一只则垂放在腿边。
不仅如此,刚刚在会议室,那个顾老前边铺垫了这么多,到最后还不是无话可说。
钟素依然是那个钟素,那个才华横溢、出类拔萃的钟素。
“咚”脑子撞上了一个柔软的东西,她连忙退开,低着头遮住红透的脸庞:“对…对不起,首席。”
“这些人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打电话让欧泽回来。”他说完又重新转过身去,莫名的心情大好,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路过的几个小职员互相推搡着,时不时地偷看着他。
“首席笑了吗?会不会是我看花眼了。”
另一个人使劲揉了揉眼睛,激动地说:“我也看到了,首席真的笑了!首席真的笑了!”
“好帅啊!”两个人对着钟素的背影泛起了花痴。
林夕顺了顺头发小跑着跟了上去,他刚才笑了?会不会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这样想着她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不过那两个女人的眼神真的让人好不舒服,她不喜欢别的女人赤裸裸地看他。
钟素的猜想没有错,散会后顾严冬那边的股东根本没走,还在会议室。
他们一致看向顾严冬:“顾老,你说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顾严冬又捋了捋他那一撮胡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许久他才慢慢开口:“大家放心,钟素不过是初生牛犊,比起他老爹他还差的远。只要我们抓住财务漏洞不放,逼他让出首席的位置。”
“可是,他能就这样屈服吗?”其中有一个问道。
顾严冬虽过半百,但一双眼睛却始终保持着生意人的精明:“那就由不得他,只要能得到重新选举的机会,我们就必胜无疑。”
“怎么说?”李国胜也就是刚才一直搭话的那个分公司总经理不太明白。
“现在钟素手中的股份不过百分之三十,就算加上那些信服他的股东的股份也才百分之四十,而我们这边已经有百分之四十八,比他们整整多了百分之十。”顾严冬不厌其烦地解释,似乎心中已经做好了打算。
“那还有百分之十二呢,万一被钟素找到加以利用,事情就麻烦了。”其中有一个人并没有那么乐观。
“说来也奇怪,钟素他老爹走后,这百分之十二也随之消失了,我派很多人查过,但都没有结果。”顾严冬也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或许有一个人可以解释。
“那么钟老到底去了哪呢?现在是生是死?”有个大胆的问道。
这么多年,钟汉阳的事情一直是个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