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声音对林夕来说都很熟悉,所以她很快就辨别了出来。
“如果你不想做的话,我们也不可能强迫你,所以我们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梁卓的声音很是悠闲,并不像平时看到安然的时候那种讨好的态度。
难道他们之前相处的那种状态都是在自己面前装出来的吗?林夕抱着好奇的态度继续往下听。
“梁卓,你别过河拆桥,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安然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虚弱,气息不稳。
“呵呵,”梁卓先是冷笑了两声才又接着说,“我可不这样觉得。”
安然径直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端起面前的杯子一口气将里边的水喝完:“梁卓,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不过好像已经有人查到了我这里,我希望你们能有些危机意识。”
“那又怎么样?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出面做的。”梁卓的语气依旧吊儿郎当。
“你……”安然用手指着他半天说不出来话。
“放心吧,”梁卓半躺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手指有一下每一下地敲着,“他们找不到什么证据的。”
安然从对面走过来,蹲在梁卓的身边,近乎哀求地看着他:“我知道你背后的势力很强大,你能不能帮帮我,我不想坐牢。毕竟莫笙的死和你我都脱不了关系,我们都很危险。”
“是你,不是我们。”梁卓突然把腿放下坐直身体,定睛看着她,“你别忘了,是你找的人杀害的他。”
“可是……”安然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就当我求你了不行吗?”
“你刚从医院回来,身体还很虚弱,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梁卓又重新躺了回去。
安然不甘心地站起身,低头看着他。
梁卓站起身直接越过她走到门口,刚要开口说让她离开却发现门并没有关紧,他立即就皱起眉头:“你来的时候没有关门?”
安然走了过去,便看到了那半掩着的门:“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个楼层只有我们两户,我家只有丽丽会来,她很值得相信,听到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我做的事情她都知道。”
梁卓走到门口来回看了看才走回来,而林夕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就立即悄然跑到了安全楼梯间躲了起来。
他走回房间拉着门把手拉开门,示意安然可以离开了。
安然虽然不甘心可还是走了出去,此刻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所以更不能得罪他。
两个人的对话尽数被林夕听见,他们的关系听起来不像是那种关系,所以安然的孩子应该不是他的。
据她推断,两人之间应该存在交易,莫笙是他们雇来陷害她的,那么到底是王强的授意,还是梁卓自己的想法?
林夕突然感觉自己被一个巨大的网包围了,或许从开始到现在这都只是一个圈套,而她也只是王强用来对付钟素的一个工具。
从她的嗓子不能说话、到她父母的死、再到嗓子被医生治好,这都像是被人设计好的,一环接着一环。
她不敢再想下去,额头上的冷汗不断蔓延。
林夕的后背抵着冰冷的墙慢慢地滑下来,直到最后瘫坐在地上。
不知道坐了有多久,她才慢慢地起身,腿脚麻木地已经站不直身体,只能靠手扶着墙往前挪动。
回到客厅的时候,梁卓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林夕刚好松了一口气,正好她暂时还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
第二天早上林夕起得很早就是不想碰到他,没想到他却起的更早。
梁卓悠闲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晨报品着茶好不惬意,察觉到林夕从房间里走出来并没有抬头,而是阴阳怪气地说:“哟,不是说昨晚不回来了吗?你的小情郎能舍得你回来啊。”
林夕没有理会,径直走了过去,回应他的是“嘭”的一声门撞击的声音。
梁卓撇撇嘴继续看自己的晨报,自顾自地嘟囔道:“也不知道大早上的犯了什么邪。”
一连好几天林夕都照常上班,可是精神状态却不怎么好,经常拿错文件或者开会的时候走神,公司的人都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小胖还体贴地送上了安神药。
安娜给她送文件的时候还不忘问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夕摆摆手说了句“没事”,示意她放下文件就可以出去了。
安娜把文件放在她的办公桌上,就转过身,踌躇了好大一会都没有走出她的办公室。
“有什么事就说吧。”林夕抬起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安娜立即转过身眼中带着惊喜,语速快的离谱:“我们私下约了几次会,他都表现的很绅士,而且他也表示对我有一定的好感,可就是没有进一步的发展。”说完她就静静地看着林夕等着她的回答。
林夕当然知道她说的是周琛,挑眉道:“所以呢?”
“所以你要不要帮我探探他的想法。”安娜一副小女人的姿态看着林夕,两只脚交叉站着像是有些紧张,接着她又立即说,“不白探的,我请你吃饭,或者请你逛街,怎么着都行,你说了算。”
林夕定睛看了她一会,看来是动了真感情了,所以就爽快地答应了:“好,正好他今天约我吃饭,我找个时机问问他。”
“好。”安娜一听她答应了自然是高兴,但随即又自顾自地嘟囔道,“怪不得今天说没空,原来是有约了。”
“还有事吗?”林夕抬起头发现她还站在那。
“没事没事了。”安娜立即摆着手,一脸灿烂地对她笑着。
林夕又重新低下头:“那就出去吧。”
“哦,好。”安娜尴尬地笑着快步走了出去,自己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了。
林夕准备把资料存在优盘里就下班了,没想到鼠标却误点进去了一个网页。
她一眼就看到那个在人群中的男人,及时只露出半边脸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坐在病床上被一个中年女人护着,旁边站着的则是安然,三个人纠缠在一起,好像是一出精彩的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