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呆滞,时间不断地回放,回放到昨天晚上。
他们发现这份文件就是钟素用来引诱敌人的圈套,还是林夕率先镇定下来,她拦住了周琛:“你现在不能把文件送回去。”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周琛没想到自己的这个举动会给两个人带来一场不小的麻烦。
林夕就把形势给他分析了一遍,竟然在很多地方和钟素的想法不谋而合。
“听我说,你明天别去上班,最好今天晚上请好假,就说生病了。”
“这样能行吗?”周琛虽然一直在星河学习,在很多地方还不太清楚,法律方面他更是一窍不通。
林夕又把文件拿过来:“这份文件交给我处理。”
“你不会有事吧?”周琛最担心的就是她了,如果要出事的话那么他宁愿是自己。
林夕低头趁着把文件装进包里的时间隐藏住心中的情绪:“你放心吧,你只要按我说的做,我们两个就都没事,不然你出了事我也得跟着你遭殃。”
“好。”周琛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文件是我昨天晚上偷的,我在这里工作过,所以对这里很熟悉,很容易就找到了地方。”林夕回过神来看着钟素一字一句地说。
“哦,是吗?”钟素一脸笑意坐在了林夕对面的位置,“我好像听说坐过牢的律师会被吊销律师资格证,这辈子都不能做律师了。”
林夕虽然事先就知道这些后果,但听到他的话身体还是微微颤抖,她尽力使自己稳住心神:“别废话了,要杀要剐随你便。”
钟素彻底被她激怒了,身体前倾逐渐逼近她:“回去等着法院的传票吧,现在给我滚出这间办公室。”
林夕挑挑眉站起身不卑不亢地走了出去,还没走远就听到办公室内传来一个暴躁的声音:“欧泽!欧泽!人呢?给我换一套沙发,这套太脏了!”
“首席这套可是昨天刚从汶洲运过来的。”欧泽小声地说道。
“我让你换你就换!哪来这么多废话!”钟素的音量只增不减。
林夕勾勾嘴角走进了电梯,电梯门渐渐关上没有人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是。”欧泽悻悻地走出办公室准备再定一套新的沙发,边走边嘟囔道,“怎么没次见过林小姐脾气都这么暴躁,还不承认自己喜欢人家。”
“扣掉半年的奖金。”宛若地狱般的声音从后边传过来,吓得他赶紧加快了脚步。
他怕自己再慢点,一年的奖金就都没了。
走远之后他又自己嘟囔道:“男人嘛,总是不肯承认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特别是这种傲娇到不可一世的男人。”
林夕离开之后钟素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本来没有抓到自己想抓的人,他也不想真的拿她怎么样,只是想让她在自己面前服个软怎么就这么难!
她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一副倔强的样子,无论自己怎么刁难,她似乎总有办法应对,即使没有她也宁愿自己吃亏。
有时候明明只是说句好话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偏偏就刺激的他怒火攻心,只想做更多的事折磨她。
钟素看着自己面前的文件怎么都看不下去,被那个女人搅得心烦意乱。
不一会他就接到了一个人的电话令他迅速整理好了心情。
“吴叔。”他的声音恭敬如初,接着听着那边说的话,他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是徐叔叔找的您吧。他和您说什么了?”
“是的,”钟素点了点头,他不自觉就站直了身子,“我只是想给徐玥那丫头一点教训,不会让她真的吃牢饭。她还年轻,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无理取闹。”
钟素认真地听着对面的人说的话:“是的,吴叔,我这就和他们说放人,不过原则上我还是不能退让的。”
“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只要让我还了老徐这个人情就成。”吴叔叹了一口气,这件事他本不想插手,可是徐云生求到自己这里来,自己又不能袖手旁观。
“我知道的吴叔。”钟素面对他比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都带着一颗敬畏之心,“您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就是。”
“你们小辈的事我本不该插手,也不想插手,老了老了又欠你一个人情。”吴叔叹了一口气,他这一辈子还没求过人什么事,只是因为当年陈爱琴的事欠了徐云生一个人情。
钟素突然想到,当年的事情或许吴叔可以给他一个解答,看来自己是时候给找他一次了。
挂了电话之后钟素就又打了一个电话,嘱咐那边可以放人了。
这一天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就连钟素这种神人都有些消化不了了,他手头的事情结束之后就回家了。
林夕今天也没有去上班,她觉得自己是时候和梁卓摊牌了,她想问清楚那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再这样想下去她会发疯的。
回到家的时候梁卓就在客厅,依旧是看着报纸喝着茶,林夕觉得好像什么时候回去他好像都是这样的状态,悠闲自在,什么事都没有。
林夕走进去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直勾勾地看着他。
“哟,今天怎么没去上班哪,是不是太想我了。”梁卓放下报纸把脚伸在茶几上,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我今天有正事要问你。”林夕直奔正题。
梁卓看着她不一会就哈哈大笑起来:“问问题也不用这么严肃吧,来来来,放松点。”说着他倒上了一杯茶递在了林夕的面前。
“我是不是你们对付钟素的一个工具?”她直接问了出来,眼睛死死盯着梁卓,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梁卓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僵滞,但随即又恢复了嬉皮笑脸:“你说什么呢,我似乎有些听不懂,钟素不是我们共同的目标吗?”
“我现在怀疑,就连我父母的死也被你们计划在内。”林夕眯起眼睛看着他,突然之间她觉得人类这种动物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
“想听实话吗?”梁卓也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