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认识这位高太太？”林夕瞬间抓住顾倾城的胳膊，力道之大差点使杯中的红酒洒出来，眼睛瞪的很大，晶莹的眸子里流动着不一样的东西。
顾倾城不动声色地挪开自己的胳膊，把杯子放在茶几上看向她：“高处长和我爸爸是世交，按理说我还该叫他一声叔叔，可是他结婚的时候我都十岁了，娶的还是只有二十岁的美娇娘。”
“我们两家经常走动，所以一来二去也就熟了，奇怪的是她和我妈妈总是说不到一块去，和我倒是很能合得来，经常拉我去逛街，有时候还会照顾我酒吧的生意。”
林夕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想不到其中还有这样的渊源：“那他们夫妻感情好吗？你的那个朋友是不是那方面的需求总是得不到满足？”
顾倾城看着她一脸无辜的样子不由得大笑出声，甚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夕自认为自己问得已经很隐晦了，她本就对这样的话题比较排斥，摸了摸鼻子有些不知所措。
“据我所知，他们婚后关系一直很好，高叔叔虽然平时公务繁忙，但时不时也会搞些小浪漫，而高夫人也就吃这套，所以我觉得根本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
林夕点点头，按周杰的话说上门道歉那天她穿的很少，甚至还把他拉到屋里明显欲求不满的样子，可现在看来，这个推测又被推翻了。
见她陷入沉思，顾倾城又分析道：“我觉得周杰存在很大的问题，如果顾客投诉的话应该会打给克服，根本不会直接打给给她们送护肤品的业务员，况且公司员工的私人电话一般都是保密的。”
一语点醒梦中人。
“哦，我知道了。”林夕也是一点就破，“你的意思是整个过程都是周杰编造的，而高太太从始至终都没有打过投诉电话，而那些事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呢？”林夕自己思考过这个人说话的神情一点纰漏都没有，要么是亲身经历过，要么是演技太好。
“不行，我得打电话确认一下。”林夕说着就拿起手机拨通了周杰的私人电话。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周杰正在某个高级餐厅的包厢里，他的对面坐着一个长相和妆容都十分妖艳的女人。
他拿起手机让她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女人点了点头表示应允他才接起：“喂，林小姐。”语气依旧恭敬。
林夕等了好大一会电话才被接起她就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我想问一下高太太投诉的时候是打的你的私人电话吗？”
周杰急于邀功也想表明自己的立场所以就赶紧说了一句：“是的。”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你会没事的。”林夕心下了然不动声色地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顾倾城胸有成竹地看着她。
放下手机手她一脸凝重，那如果这件事全是周杰一手策划，可见他的心机。
“是的，现在可以确定他的所言有自相矛盾的地方。”
只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自己和他从未有过过节，甚至都没有见过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的最终目标是你，借此机会让你得罪政府高官，从此别说你的律师生涯就连你的人生都充满无限晦暗。”顾倾城显然表现得更像过来人，一眼就看透这其中的猫腻。
林夕更像是职场小白：“可是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拉我下水？而且他怎么就知道公司就一定会派我来协理他的这个案子？”
“一个人若真想做一件事，那么其整个计划环环相扣，不会出现任何差错，自然会考虑到公司会不会派你过来。但其中的缘由，我还没有想明白。”
“若不然，我给高太太打个电话探探虚实。”
林夕没说话表示默许。
电话接通后两个人先是寒暄了一番，说了说秋季衣服和包包的新款。
紧接着顾倾城就切入正题：“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皮肤很干燥，用什么护肤品都不好使，这给我愁的呀。”
可以看出高太太确实把她当做自己人立即热情地回道：“哎呦我的傻妹子，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呀，皮肤啊，你得好好护理。最近麦果推出一款护肤新品，我作为老客户还收到了一份，感觉还挺不错的。”
顾倾城把手机拿开，摁开了免提同时也点了录音那一项：“那个护肤品真的那么好用吗？”
高太太一看她不相信立即就滔滔不绝起来：“这个套装一共分为三支，洗面乳、精华霜和精华水，都是配合使用的，晚上卸完妆后先……”
说到最后她不忘加上一句：“我用了也有几天了，感觉补水的功效很不错，而且原先脸上冒出的那几个痘痘也都好了，连疤痕都没留。
接着她又压低了声音似乎要和顾倾城说体己话：“据说这个套装一上市就被抢购一空，准备过几天托你高叔叔走后门再给我入手一套。”说完自己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那还不错，过几天去你家试试，好用的话还得仰仗你让高叔叔也给我来一套。”顾倾城目的达成也就不再开免提了。
“好好好，我估计在你高叔面前你的面子比我还大，到时候你尽管开口就行了。”高太太答应的很爽快，末了还不忘往她脸上贴金。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才挂了电话，扔下手机顾倾城就看到林夕狐疑的眼神。
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直接问道：“她说的那个麦果是你们星河旗下的分公司吧。”
林夕木讷地点点头，许久她才开口：“倾城，你说话什么时候也变成这样了。”
顾倾城知道她是在说自己和高太太聊天时左右逢源，她嘴角勾了一抹不知名的笑容：“开酒吧这些年逐渐也就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林夕皱着眉，她并不喜欢，这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朋友之间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就行了干嘛说这么多虚的。
可是人都是这样，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学生时代口口声声说的原则转眼就变成过眼云烟，不是不再坚持了，而是生活所迫。
许多人都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而后来的林夕也深深体会到了这一点。
“小夕，这不是虚伪，这是说话的方式，交朋友讲究方式，维持朋友之间的感情也需要方式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