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是傻了吧？”
我瞪大眼睛，讲道理在这无止境的枯燥轮回中，所有人的举动和将要干什么我都清楚。
但第一次出现这种诡异的情况，这个程道长忽然不按常理出牌了，他眼前的举动我完全不知道，不走寻常路。
“难道我触发了隐藏事件？”
我嘀咕着，心里不安。
我还清楚的记得，这个程道长之前还听着龚静晴的话，还抽背后砍掉了我的头颅，给我留下恐怖的回忆。
可是很快，程道长也反应了过来，忙说：“不对不对，那只是神话中的传说，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真有这类事情，只是我慌了神罢了，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神的。”
我心说你虽然强，但接触的层面不够。
那种东西可能是真实存在的，甚至连你自己现在就在殡仪馆内，一个用来试验的阿鼻地狱里。你不是人，只是自己却完感受不到这一切！
“不过真像啊！我还以为传说中的神话又下凡轮回渡劫了，不过一看，你却毫无道行，不过这份可怕的资质简直惊天地泣鬼神，阳神强大，简直就是一个恐怖的怪物，光是走在路上，就鬼神易避，不敢接近你十米之内。”
我有这么强？
我看着他说话，不明所以。
我知道我只是算是天生至阳之体，算是得天独厚，但还强不到惊天地泣鬼神的程度，我的天生阳气没有这么重。要不是看到他真有本领，我都以为他说这话是江湖骗子。
可我一瞬间想起他说张百忍，又明白了什么，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说玉皇大帝怂，那都是西游记的影响。
一些书籍记载里，百忍为上，张百忍回轮转世万载，历尽万死，经三千二百劫，始证金仙，号曰：清净自然觉王。其后又经十万劫，方证玉帝，总执天道之神。
这句话的意思是，玉帝忍受了无数次轮回，在无数次轮回中的世间里受尽疾苦，历尽十万八千劫，才成的玉帝。
唐僧，历尽九九八十一难才成的佛。而玉帝历尽十万三千劫，才成的冥天上帝，统治天下诸神，其中的对比可想而知。
“而我现在似乎也差不多，我也是受尽疾苦，虽然不是轮回转世，但是在无间地狱里轮回死了二十多劫。怪不得说我像，因为我在走上类似玉皇大帝的道路，有异曲同工之处。”
负尽千重罪，炼就不死心。
这句话不是假，但是能忍受的人寥寥无几，这份痛苦又如何简单？
而能有勇气越入这个火坑，并能挺过那份恐怖的痛苦劫难，精神自然坚韧，灵魂自然强大！
就像是是之前沈芸所说，焚化间的练尸炉就像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熬过阳火焚烧之劫，厉鬼自然强大。
我想得这里，又惊又喜。
“我没有想到办法打破这个地狱轮回，却收获了这份意外惊喜，真的是祸福相依！”
我承受的二十多次的轮回，痛苦和死亡，算是如同那位存在一样，度三灾九难轮回苦厄，天人五衰之劫，如果我跟着这些高人修道，或许会一跃千里。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那传说是真的，传说中的玉皇大帝却历尽十万三千劫，那还是人吗？
常人忍受五次，就彻底崩溃了。
我天赋异禀，精神坚韧，现在忍受了二十多次也感觉快撑不下去，马上就精神崩溃。
传说中，张百忍诞生于正月初九，没有超高的才能，只是一个普通人，却能忍受十万三千劫，光是这一份大毅力和大智慧，才权衡三界，统御六合，主掌八荒，成传说中的“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
苦难让人成长。
能在阳间还活着，就能体验到无间阿鼻炼狱的痛苦，或许是我的机遇，这份人世间最大的痛苦，把我雕琢得闪闪发光，我把在这个地狱里，从朽木变成金灿灿的金子！
此时，程道长看着我目光狂热，说：“我捡到宝贝了，我一直没有找到传人，你小子是否愿意拜我为师？”
“师傅！”
我连忙拜师，假装这个中年灰衣汉子前几次对我斩首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这是天上掉下的好事，我清楚我现在是这个枯燥轮回中捡到的一份奇遇。而这份奇遇，只有在坚持二十多次没有崩溃，才会出现。
毕竟如果没有忍受这二十多劫，锻炼我的精神魂魄，让我变得灵魂强大的奇才，再加上天生至阳命格，这个程道长估计不会鸟我！
此时。
“徒弟，都怪我察觉得晚，竟然让你受到了这种酷刑。”程道长露出愧疚，连忙打开牢门放我出来。
“都怪我没有发现你，才让你被那几个疯女人剥去了十根手指的指甲。”他看着我血淋淋的手指，于心不忍。
我摇头，心说第一次的确吓得魂飞魄散，现在已经没有这么怕了。
现在的我，连人世间最可怕的酷刑与死亡我都能忍受，这个世界上或许已经没有什么我忍受不来的。
程道长说：“等一下我赶走她们，护一下你，你不怕再被她们折磨，也能想办法帮你治好，只需要半个月，我就能正式医好你，传授你我们湘西赶尸一脉的正统道士！”
我听着，直冒冷汗。
哪里还有半个月？这一天一直在这里重复的轮回，我们今天的黄昏就要被杀掉了，他还以为自己有明天，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这个试验中的阿鼻地狱一环，是个傀儡，还以为自己活着。
我连忙说：“被剃掉十根手指指甲的事情，我忍得住！师傅快些教我一些道术，我求学心切！”
我感觉我可以在这个六月二十一日的黄昏到来之前，学些什么。
程道长楞了一下，想必是第一次看到遭受剥甲酷刑，还能忍耐得主的，抖了抖灰色的中山装，看了我一眼说：“精神坚韧，更加看好你了。”
他扶着长须，又说：“我们这湘西赶尸一脉，虽然为道，但在三教九流之末，自古不被同行看起，法力也是末微，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法术，不修长生，不修天下，只赶尸养蛊，自古就是干殡葬一行，你不怕？”
“我不怕！求老师教我！”
我心里激动万分。
忽然我像是做梦一样，能在这个无间轮回的阿鼻地狱里，像是当年的泼猴在五庄观门口，欣喜若狂拜师镇元子一样的感觉。
缘分就是来得这么巧妙。
我跟着老道从小在村里学土葬，现在到了外面这家殡仪馆又学火葬，现在却要学赶尸，但我知道这一行诡异，赶尸送葬，远比土葬火葬更加玄妙，是真正涉及高深莫测的东西。
而或许，赶尸真的是所有道术中最差的，但我现在能有东西学，能有师傅教我，已经欢天喜地了，那管得了这么多！
“拜师需要正经的入门礼，三跪九叩马虎不得，甚至要见祖师爷，我本应带你回湘西一趟，但我现在刚好在制尸，你也可以过来提前学一手，我来教你。”
他说着，指了指何归儒的尸体，我知道这是什么回事，是龚静晴那个女人让她把何归儒做成僵尸。
我求之不得，连忙过去观摩起来，我清楚的这程道长并不是村头老道的半桶水，就知道帮人殡葬，这可是真正民国时代的高人，是有法术的。
程道长看着我很满意，又问：“先给讲下我们这一行的门道，你知道我们湘西什么最出门吗？”
我说知道，湘西那地头自古地形崎岖，神秘古怪，最出名的是湘西的三大邪：赶尸、蛊术、落花洞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