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突然在白萱萱身后响起,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只见项以辰正蹙紧眉头站在自己眼前。
似乎是没有想到白萱萱会以这样的面貌出现,项以辰一下子愣在那儿,眼中满是疑惑,“是,白萱萱吗?”
白萱萱在看到项以辰的瞬间也有些发愣,她没想到项以辰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更让她意外的是,才离开几个月的时间,当初那个眉目清秀的少年竟然就变成了眼前这副模样,双眼凹陷,眼眶四周皮肤晦暗,下巴上长满了青色胡茬,面部疲倦,好似许久没有休息一般。
虽然白萱萱依然能够通过项以辰的声音和大致样貌辨认出他的身份,但是他如今的模样实在让人感到陌生。
白萱萱瞟了一眼四周,幸好储物间里没有外人在,红玉和老刘也已经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白萱萱勾起唇角,应声道:“项以辰,是我!许久未见,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白萱萱还在上下打量着项以辰,突然眼前人影闪过,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便已经落入了项以辰的怀抱中。
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白萱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挣扎了几下,反被搂的更紧。
旁边的红玉见状,连忙冲上去将白萱萱拉了过来,老刘在项以辰旁边低声道:“五皇子,这里耳目众多不适合说话,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再叙旧吧!”
项以辰好像一下子清醒过来一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白萱萱说道:“抱歉啊,萱萱,刚才见到你实在是太激动了,有些失礼了,没伤到你吧!”
白萱萱摇了摇头,笑道:“就你这小身板哪里能伤到我啊,倒是你,怎么才几个月不见,就从美男子变成颓废大叔了!”
说话间,那个厨房管事竟然走了进来,白萱萱连忙噤声,转过头去假装继续搬食材。
“不用紧张,这是老马,我们自己人!”老刘朝她摆了摆手,并指着那个管家说道。
白萱萱一时间有些蒙圈,“自己人?老刘你不是糊涂了吧,刚才就是他骂的我们,他还要了你的银钱呢!”
老马咧嘴一笑,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强势,“白姑娘,我若不装成那般凶悍模样,又怎能避人耳目呢!”
白萱萱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老马也是天罗阁的人,只是为了不被人发现身份,才故意装出一副欺软怕硬、见钱眼开的模样。
“我已经找好了地方,现在就带你们过去!老刘留在这里,你们两个搬些食材跟在我身后,五皇子您走我们前边,我会告诉您具体位置!”
老马麻利的安排好了一切后,带着项以辰先一步出了门,走了几步才转过身大声吼道:“我说你们两个在磨蹭什么呢,赶紧跟上啊!五皇子还等着用膳呢!”
白萱萱和红玉低着头走了出来,紧跟在老马身后,一路上,不停地有宫女和侍卫朝项以辰行礼。
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白萱萱他们才终于在御膳房的一处宅院内停了下来,那宅院看起来似乎闲置已久,门窗上已经布满了灰尘。
“这地方呀,是太上皇在位时,专门给一位妃子建造的,后来那妃子去世便再没人用过。”老马一边解释一边推开木门。
门上的灰尘四散开来,白萱萱捂着口鼻咳嗽了几下,才小声问道:“已故之人的膳堂,我们来不太合适吧!”
“白姑娘请放心,这地方以前都是御厨常待的地方,太上皇和那嫔妃从未来过此地,后来太上皇怕触景生情,才弃用了这里。”
屋内倒是干净不少,估计是老马提前过来清理过了,老马嘱咐了几句,便退到门外候着,屋内只剩下白萱萱、红玉和项以辰三人。
“项以辰,我爹娘他们怎么样了?他们没事吧!”白萱萱没有多言,直接问出心中最想问的问题。
项以辰下意识避开了白萱萱的目光,声音愈发的清冷,“他们……被关押在天牢里。你的爹娘和几个哥哥,还有所有与白家有联系的人,都被关押了起来……”
白萱萱见项以辰说话有些吞吐,知道他肯定是隐瞒了什么,连忙继续问道:“项以辰,你说实话,他们被关进天牢之后,你还有没有见过他们?皇上有没有对他们用刑?”
项以辰平静地摇了摇头,道:“父皇并没有为难他们,只在他们入天牢的时候亲自审讯过一次,具体说了些什么我也不得而知,只不过他后来再没有去过。我担心瑞安王在里面不习惯,特地安排了几个人方便照顾他们。不过,最近我有得到消息……”
项以辰抬头看了白萱萱一眼,继续道:“父皇似乎有意要将瑞安王他们流放边疆,具体时间尚未确定下来。”
“流放边疆?你确定吗?”白萱萱惊叫道,“边疆地区长年战乱,环境也非常恶劣,若是被流放到那里,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你先别激动,这些我也只是听说罢了,毕竟父皇还没有下达诏谕。不过有些奇怪的是,父皇他已经病了大半个月之久,不仅没再上过早朝,就连我也有很久没见过他,很多消息都是我从常藤那打听到的!”
白萱萱平复了下情绪,试图冷静地去分析眼前这些事情,“既然是常藤说的,那这些消息十有八九都是真的。可是皇上生病之后,你为什么没再去看望过他?”
“那是因为父皇下了命令,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准私自进去。只有御医会经常出入他的寝宫,而那些御医在给父皇看病之后,都接二连三地告老还乡了,我也就没问出什么来!”项以辰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受挫。
“为何这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白萱萱实在有些不能理解,自己才走了几个月,圣都就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爹爹又是为何被人诬陷勾结鸣梁国?”
“这一切都要从那个人的到来说起……”项以辰深深叹了口气,转身看向窗外,思绪逐渐回到了一个多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