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萱倚靠在门口,伸长脖子仔细探听着远处传来的声音,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能够听到的声音也愈发清晰。白萱萱之所以断定来人不是莫亓和吴道子,只因为她远远的便听见了女子中气十足的声音。
在这荒郊野外住了将近两个月之久,白萱萱还从未见到有人进来过,心里面琢磨着对方是否也同是采药人?为确保安全她并不打算与来人直接碰面,当下一个闪身便躲进房间内侧,趴在窗户边上,将室外情形一览无余的尽收眼底。
突然,几个陌生的人影走进了白萱萱的视线中,他们徘徊在庭院门口,叩门声不时的响起,见许久没有人应声,才探头朝着屋内看去。
看这几人的样子倒不像是坏人,尤其是为首的女子,旁边人对她都十分尊敬,正当白萱萱犹豫是否要出去接待时,只听的“咔嚓”一声,庭院的门闩竟然被硬生生掰断,门外几人在女子的带领下长驱直入,径直朝着室内走来。
眼看着外面几人离自己越来越近,白萱萱愈发紧张,却还是竭力维持着镇定。她环顾四周,似乎没有什么能够防身的东西,只有……莫亓写字用的砚台,现在就将就用一下吧,于是将脸盘儿大的砚台紧握在手中,自己则立于门后,准备给来人一个意外的“惊喜”。
脚步声逐渐靠近,白萱萱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却听到屋外传来的一阵对话。
“吴道子那老家伙果然是技高人胆大,竟然能够想到将这几味有毒草药进行调和,虽然不知是治疗何种病症,但是必然有不错的效果。”女子捻起几株药草,视线微微定格;
“可是小姐,我不是很明白,那吴道子已经三番五次的拒绝我们,您又何必屈尊降贵继续看他的脸色呢?难道这世上就没有比他还要厉害的医师?”旁边的微胖男子满面愁容的到处心中疑虑。
女子顿了顿首,“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厉害的医师自然多了去,但是像吴道子这种对制毒和解毒都有颇高造诣之人却是少数。”女子将视线转向室内,眼睛微微眯起,门缝内一闪而过的衣袖真是惹眼。“况且,我们都已经跟人家这么久,也是时候好好聊聊了。”
女子边说着边对同伴使了个颜色,其他几人立刻会意,其中两人故意在院内高声对话混淆视听,另外几人则悄悄靠近门边。
白萱萱在门后确实将几人的对话尽收入耳,她将耳朵贴在门上正欲仔细听,突然一股力量从门外冲来,撞的白萱萱是七荤八素,一下子扑倒在地。还没缓过神来,一把明晃晃的利刃便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想要还手,才发现手中唯一的“武器”砚台早已经不知所踪。
女子居高临下看着白萱萱,忽的身手扭住白萱萱下巴,“哟呵,还真是个美人,这吴道子倒挺会金屋藏娇的嘛!”看着眼前的女子轻佻的眼神,白萱萱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她用力的撇开自己的脑袋。
女子随意的坐在一把藤椅上,正准备追问吴道子的下落,却听到外面一阵惨叫声,再回头时看到吴道子与莫亓已经站在门口。女子眼中微微惊愕,随即起身鼓掌叫好。
“吴道子前辈真不是浪得虚名,这位莫非就是您的侄儿莫亓?”女子的目光在莫亓身上来回打量,莫亓不惧也不恼,一双清眸只是盯着摔坐在地上的白萱萱,脸色却是白的吓人。
“赵小姐真是好手段,竟然都找到这里来了,吴某人实在是佩服,只是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侄媳妇的?”吴道子视线转向白萱萱,语气也不自觉加重。
“侄媳妇?哟哟,瞧我这性子,都是误会、误会!”赵晗一边说着一边扶起了白萱萱,吴道子猛地拍了下莫亓的肩膀,他才缓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压制住想要出手的冲动,快步走过去从赵晗手中直接揽过白萱萱。
“夫人,你怎么样?”莫亓温柔的拨了拨白萱萱脸上的头发,柔声细语的问着。
白萱萱经过刚才那么一摔,身上伤口开始隐隐作痛,可是看到莫亓如此温柔的眼神,竟然又不忍心说痛,于是索性摇了摇头,莫亓的眼眸沉了几分。
“赵小姐,我曾经告诉过你,我吴某人是不会为非亲非故之人治病,你又何苦如此执着,更何况这世间医者无数,难道竟没人愿意为你父亲医治?”见白萱萱并无大碍,吴道子也放下心来,只是想着要如何打发这赵晗。
赵晗顿了顿声,“不瞒您说,为父亲诊治过的大夫不下百人,其中不乏众多知名医者,可是他们却都瞧不出什么病因。而我之所以一直跟着您,就是因为您曾经医好过白府的小姐。”
“白府小姐?”吴道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对方,赵晗点了点头。
“是啊,白府小姐!当然了,这些事情早就通过各种途径传开了,您也不必知道我从何处得知。虽然我从未见过白小姐,但是传闻她以前因中毒失去了原有的样貌,后来您在一夜之间就让她彻底恢复过来。我父亲症状与她相似,只是情况要糟糕的多。”
“怎么说?”吴道子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却被白萱萱捕捉到了,刚才听赵晗说起自己的病症,说不定……通过她父亲可以找到当初加害自己的凶手!
“几年前,父亲接受好友的邀请前去圣都参加比赛,去的时候还是好好儿的,回来之后便大病了一场,体型开始不断膨胀,脸上和身上竟然都生出胎记一样的东西。我父亲堂堂剑客,向来都是威风八面,可是如今却连佩剑都舞动不起。”赵晗的眼神逐渐深邃。
听完赵晗的讲述,白萱萱更加肯定自己与他父亲的病症确实是一摸一样,也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似乎是察觉到怀中人儿情绪的变化,莫亓将白萱萱搂的更紧了些。
吴道子坐在桌边,单手托着下巴,眉头紧锁,脑海中在思索着赵晗所说的情况,见吴道子似乎有些动摇,赵晗继续说道:“而我从小就是与父亲相依为命,父亲病倒了,整个和剑山庄的事情全部都需要我来管理。我也曾经找人调查过父亲一路上接触的人和事,可是都没有什么发现。”
“那在你父亲前去圣都的途中,是否有遇到过什么不太寻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