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您说,其实就在金掌柜遭遇暗杀之时,我的房间也有蒙面刺客闯入,所幸我当时并不在屋内,躲过了一劫难。而且……那三人的身份我也初步确认,他们与眼前这个男子正是同伴。”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片哗然,这几人竟然会接连暗杀金掌柜与白萱萱二人,肯定与那秘籍有莫大关系。
李钊也想到了这一层,他垂头抚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后才说道:“那照你这么说,他不就是凶手了?”
“不不不,如果他真是刺杀金掌柜的凶手,此时也就不会被你们五花大绑在这里了。暗杀我的三个蒙面人训练有素,武力超群,与我的朋……”白萱萱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她回头看向莫亓,眼底一丝温柔闪过,而后继续说道:“他们与我的夫君周旋了许久,费了好些功夫才将那几人制服!”
“那为何不将他们一并抓过来审问?”旁边一位壮硕的男子急忙说道。
白萱萱低垂着眼眸没有答话,身后一只修长的手搭上白萱萱的肩膀,白萱萱抬眼,只见莫亓嘴角噙着笑容缓声说道:“我夫人所说的制服自然不是像这般简单的五花大绑,而是……”莫亓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旁人有些微吃惊,唯有李钊仍旧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我本不想这样,尤其还是在我夫人面前,只是他们下了杀手,这注定是一场你死我亡的局面。方才,我们将那几个黑衣人面罩揭下,当下便认出了几人的身份。”
莫亓说的云淡风轻,听在众人耳中却是另一番味道,眼前之人似乎对这一场生死局面表现的太过自信,颇有点傲慢无礼的感觉。
李钊的双眼在莫亓和白萱萱的脸上扫视了一圈,清了清嗓子说道:“以你二人所言,刺杀你的几个蒙面人都已经被杀,如今只剩下这一个嫌疑之人……”
“……所以我们也只能从他的身上着手寻找线索。”白萱萱接着李钊的话说了下去,李钊眼神轻移,对着白萱萱微微点头。
此时,天际已经泛白,折腾了一宿,众人皆是疲惫不堪,但是凶手还未找到,接下来的路还很漫长。
白萱萱走过去揭开了白衣男子头上的黑色布袋,许是光线有些刺眼,男子只睁着一只眼睛看向白萱萱,逐渐的适应了光线才恢复常态。
此时的他面罩已经被摘掉,一张俊俏的面容便裸露在空气中,看的白萱萱有些晕眩,众人更是一阵惊艳,一些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忍不住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这小子生的倒是漂亮,比那女人还要美上几分。”
“如花似玉也不过如此,这样的人肯定不会是凶手!”
“哎你们说他会不会是个女子,只是做男子装扮呢?”此话一出,引得旁边人一阵笑意。
听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白萱萱心中却更多的是感慨,如此一张俊美无常的容颜,难怪他每天都要戴着一副面罩,想必也是怕徒增烦恼吧,瞧瞧,连翻白眼也翻的这么好看。
男子听到旁人对他的议论,不恼也不怒,只是把眼瞧着白萱萱,两人登时对视起来。莫亓见状一个闪身便挡在了白萱萱和男子的中间,隔断了对视的眼神。
莫亓低头在白萱萱耳边小声的说着:“你不打算问些什么吗?还是准备一直与他这样对视下去?”见莫亓有些不快,白萱萱无奈的咧了咧嘴角,这才做起正事来。
“这位公子,我看你一表人才,气度不凡,想来也定然不会做那些肮脏的勾当,但是你的那几个朋友到底在暗地里密谋着什么,我想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白萱萱先是将对方夸赞一番,而后直奔主题,看看是否能够从他这得到什么线索。
男子眉头微皱,只是张了张嘴却并未发声,白萱萱以为男子是有难言之隐,继续劝说道:“我知道他们是你的朋友,可你既然决定不与他们为伍,那又何必隐瞒;况且在金掌柜被害之时,你就在旁边,依然有很大的嫌疑,你是否愿意将当时所发生之事全盘托出?”白萱萱似乎觉得力度不够,又补充一句:“也好为你自己洗脱嫌疑!”
男子向白萱萱使了个眼神,然后张开嘴巴摇了摇头,白萱萱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并非是他不想说,而是有话说不出。她连忙叫来吴道子,想叫他为男子诊治一番,吴道子似乎知道白萱萱的意图,往后退了几步,在屋内拣了个板凳坐下,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白萱萱一拍脑袋,怎么忘了吴道子这个老头还有个不为外人诊治的规矩,不过在做这么多人,难道还怕找不出一个懂医术的?
只见白萱萱微微侧身,对着在场众人问道:“各位,请问是否有学医者,这位公子并非不想说而是无法开口说话,似乎被人下了毒的模样,因小女子才疏学浅,实在无法为他诊治。”
话音落下,众人面面相觑看了一会,却没有人站出来。白萱萱睁着大眼睛扫视了一圈,周围人的脸上皆露出一副无奈的神色。
“这个,你要是让我舞枪弄棒倒是可以,医术我可不在行。”方才那壮汉带头说道。
“老朽倒是懂些东西,书也看了不少,可是我从来都只会炼制毒药,解药还从未研制过。”旁边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大爷如实说道,白萱萱心下却是暗暗吐槽,这种人竟然活到今天,没有被自己的毒药害死也真是算他命大……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最外围一个小女孩拨开人群举着手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姐姐,我会医术,我可以看看吗?”眼前的小女孩不过七八岁的模样,一直用力的举着小手,样子可爱极了,白萱萱不忍拒绝,只摸了摸女孩脑袋轻轻应了声“好”。
女孩犹如得到恩典一般,立刻过去男子身边为他诊治。白萱萱发现她诊断的手段相当专业,观察也是细致入微,每一个细节部分都不放过,男子此时被五花大绑半跪在地上,面对女孩翻来覆去的检查,脸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好一会之后,女孩才终于抬起手来,样子有些古怪。
白萱萱见状连忙询问:“小妹妹,这个哥哥他……还能救不?”
“可以是可以,只是我原本想要独自为他诊治的,可惜他的病症我一人无法处理,所以……”听她说完,白萱萱有些微气馁,自己竟然将希望放在一个孩子身上,看来回去之后医术还是得加紧学起来。
突然,女孩回头叫了一声爹,一个男子径直朝着争论的中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