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假山旁巡视的几个人听见叫声连忙赶了过去。怎么回事?白萱萱小心的伸着脖子看去,商灼清冷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有人落水了。”
白萱萱回头对上商灼探究的眼神,莫名的有些心虚,缓了缓身形后正色道:“你兄弟,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但是这一次想要脱身估计有些棘手。”商灼的声音幽幽响起;
“怎么说?”
“从眼下的形势来看,定然是有人要置你于死地的。他这步棋走的是又险又大胆,谋杀皇子本就是死罪,何况还选在今天,流崖国与相国结亲的大喜日子,我父皇和一众兄弟都聚在这里,皇上不得不彻查此事。而对方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并且嫁祸于你,说明也是做足了充分准备的,估计追查起来也是难上加难。”
听着商灼的分析,白萱萱脸色逐渐沉重起来,“你是说,就算我现在出去也不一定解释的清楚,对方肯定是已经做好万全之策。”
“这是自然,所以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尽快查清事情缘由,找出诬陷你的人。”商灼冷静的说着。
“可是我到宫中不过几日的时间,认识的人又不多,到底是谁这样处心积虑的陷害……”白萱萱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异色,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难道是她?”项以辰的表妹沈怜心?要说有过节的,哦不,是对方单方面对自己有过节的,也只有沈怜心一人!
“你想起来了?”商灼视线落在白萱萱脸上。
“倒是有个人,算不得仇人,只是……啊……”白萱萱有些无奈的向商灼解释着,左手随意的搭在假山上,突然间,白萱萱左手触摸的地方竟然动了起来,紧接着两人站定的地方也动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轰隆”一声,商灼和白萱萱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方才去往澄湖边救人的几个公公和婢女听到响声,互相对看了一眼,便连忙提着步子走了过来,几个灯笼凑在一块,将假山四周照了个通亮,却只看到地上有几块碎掉的瓦片。
那身材臃肿的婢女抬头看了眼假山旁的墙头,不禁有些气馁,“这墙头也该修一修了,不然砸到人可怎么办?走吧,我们去其他地方找找看。”
其他几人听着婢女的话便跟着离开了,唯有解公公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墙头,又盯着假山看了一会,方才蹙着眉头离去。
白萱萱看着眼前的景象,颇有些晃神,抖了抖身上的灰尘,看向旁边同样狼狈的商灼说道:“这是个密室?”
商灼不是很肯定的点了点头,“看样子倒像是,你方才是不是触动了什么机关?”
白萱萱努力回想着前一秒的动作,表情讪讪的,“我刚才……左手不小心碰到了假山上的什么东西,然后眼前就突然出现了一道石门,再睁开眼睛我们两个就到这儿来了。”
“你得感谢自己刚才的行为,否则我们两个可能就会被发现。”听着外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商灼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呵呵,那倒是。”白萱萱悻悻地笑了笑,见商灼已经迈步走了进去,便小跑几步跟上他的步伐。
两人草草的将整座密室走了一遍,得到的结论却是让两人都大吃一惊,原来这座假山正是伪装的密室,可究竟是何人会在宫中设置这样的地方且躲过旁人的耳目呢?而这座密室存在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反正我们现在也出不去,倒不如四处看看可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商灼将周围扫视了一圈,觉得这密室似乎没那么简单。
白萱萱随意的应了一声,虽然对这突然出现的密室感到惊奇,但是自己无辜被安上的罪名更让自己伤神,这种感觉就好比突然从天堂来到了地狱,上一秒还在商乐的婚宴上喝着喜酒,下一秒就成了杀人犯躲藏在这密室中,这摊上的都叫什么事儿啊。
这样想着,白萱萱的情绪也愈发低沉,只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四周,突然间,墙上那奇怪的绘图引起了白萱萱的注意,她连忙凑过去仔细查看,只见那绘图大大小小的铺满了密室内的整面墙壁,看上去倒像是个什么地方的图纸,机关、暗道、密室等等都清楚的用文字标了出来。
只是……这些地方自己怎么会觉得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白萱萱不禁皱起眉头,单手托着下巴开始思索起来。
就在这时,商灼的声音突然从外室传来,“白萱萱,你快过来,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听见商灼的呼声,白萱萱连忙走了过去,只见商灼手中拿着一封信件,脸色有些阴沉,见白萱萱过来,便将手中信件递了过去,“白萱萱,你看看这是什么?”
白萱萱有些奇怪的接过信件,才看了几行字,脸色已经变得铁青,拿着信件的手也有些微微颤抖,“这……这不可能,我爹爹那样忠心耿耿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谋反的心思,这绝对……绝对是有人想要陷害他。”
“这一摞都是白将军和我父皇之间的往来信件,里面清清楚楚记述了两人里应外合攻下相国的全盘计划,随便一封拿出去都是死罪。”商灼拿起桌上一摞厚厚的信件,阴沉着脸说道。
“绝对不可能,你难道……难道相信你父皇会谋反吗?”白萱萱不敢置信的看向商灼。
“自然不会,我父皇为了流崖国百姓安危才会委曲求全主动向相国皇帝求和,还忍痛割爱将妹妹嫁入相国和亲,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流崖国百姓,断然不会为了夺下相国,再次将黎民百姓置于水火之中。”商灼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脑海中的思绪也变得愈加清晰。
白萱萱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努力保持着头脑清醒,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冷静,只见她缓了缓气息沉声道:“如此看来,这些信件若不是他们二人所为,必定是有人想要陷害他们。可是为何这笔迹竟然也同我爹爹的一模一样?”
商灼闻言垂眸仔细检查起手中的信件,口中不禁喃喃自语道:“哦?一模一样?这可不是什么难事,如果每天加以模仿练习,数月后自然就能有个七八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