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苏暮程满肚子的吐槽,但是实际上她在环顾四周围的情况之后,便明白为什么司机绑架别人可以做到那么心大了。
路上司机开车没开很长时间,最多四十多分钟,可见这里也不是真的距离市区很遥远。
但是偏偏,这里一个人都没有,用荒无人烟来形容也是可以的。
难怪司机丢下她就直接走人了……
因为,除了眼前的小木屋,她压根就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
算了,去会会苏震霆也好,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苏暮程无比轻松地慢慢踱步走向小木房子,一打开门就发现正对着门口的一张桌子上面已经摆满了菜肴,而苏震霆则坐在桌子前面温和的对着她笑。
如果不说的话,所有人都会觉得苏震霆绝对是一个慈父吧?
只是,苏暮程却不属于这类型的人,她嘴角抽搐一下,翻翻白眼,毫不客气的冷声说道,“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老实说吧,不要拐弯抹角了。你现在和我玩温情游戏,也不会有任何作用的。”
苏震霆一顿,脸上多了点点阴霾,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正在极力的保持着自己的慈祥笑容。
见到如此情况,苏暮程倒是有些讶异的挑眉,苏震霆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和涵养,竟然还忍住了,没有生气?
怪事了……
她慢慢走近房间,看向苏震霆,冷声说道,“我有饭吃,不需要你来请客,没事的话,可不可以借我一辆车。”
刚刚司机将她的手机给丢出车窗外面了,现在她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她明明知道苏震霆不怀好意,却还是会乖乖的进入木房子一样。
苏震霆似乎也没想到一直以来最在乎他看法的苏暮程,竟然对他如此不屑一顾。
当初苏暮程为了得到他的认可和表扬,做了那么多事情,尽了那么多的努力,为苏家拉了很多的生意。
明明是苏家的大小姐,但是却早出晚归,还不如普通的员工的待遇好。
而相对比起来,苏暮柔除了花钱和撒娇之外,真的就不会做其他事情了。
突然之间,苏震霆就觉得有些茫然和彷徨,仔细回想着于曼和苏暮柔这对母女的优点,但是绞尽脑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奇怪,如果这对母女真的毫无吸引力,那么当初他又为什么为了将这对母女接进门来,害死苏暮程的母亲呢?
脑海中,突然就浮现出那个温婉大气的女子,和苏暮程一样眉眼清秀,不怎么张扬的性子却不会让人觉得薄凉,十分舒服。
鬼使神差的,苏震霆对着苏暮程有几分感怀的说道,“你母亲,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人。”
“人是被你害死的,你现在说这些废话有什么意义?”苏暮程虽然说得很冷酷无情,甚至面目表情也几乎为零,眼神没有任何波动,似乎丝毫不为所动。
然而,事实上,要说苏暮程一点反应也没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从小到大,苏暮程都觉得自己本应该很幸福,有事业有成的父亲,温柔大方的妈妈,可爱活泼的弟弟。
然而,这也只是苏暮程自己觉得罢了。
苏震霆当初对他们虽然没有那么糟糕,但是却总是感觉在家里格格不入,总是不愿意给苏暮程和苏暮海更多的回应,就连美丽温婉的母亲也总是得到他冰冷的对待。
这一直都是苏暮程的一个心结,直到于曼和苏暮柔母女的出现,她才算是彻底明白了。
原来,不是他们不够好。
而是苏震霆的心,早就没有属于他们的地方了。
一开始,苏暮程还怎么都无法相同,甚至还为了得到父亲的承认那么的努力工作,那么的委曲求全。
但事实证明,她真的是太傻了。
还好,现在一切都还不算太晚。
想到这里,苏暮程只觉得眼前的苏震霆隐隐约约带着几分歉疚的眼神也变得无比的让人憎恶,“行了,我不想要继续和你废话纠缠下去,能不能赶紧送我离开?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好,我只想告诉你,我不可能让你得到任何的利益,你最好死心吧。”
“死心?”苏震霆低着头,咀嚼着这两个字,神色有些恍惚,“你让我怎么死心?从一个苏家掌权人,沦落到一个小小的员工?”
听到苏震霆的这些话,苏暮程瞬间就皱起眉头,心中的愤怒就开始涌现出来,语调也变得越来越冰冷,“小员工又怎么样?你就不能好好的脚踏实力,努力自己得到自己的事业吗?总是想着投机取巧,怎么可能被人尊重呢?”
苏震霆被苏暮程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瞬间就浑身一震,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牙关紧紧咬在一起,想说话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
苏暮程一看见苏震霆这种反应,便什么都明白了,他其实就是不甘心吧?
只是,她却不打算收回自己说过的话。
深深吸了一口气,苏暮程决定把这些年来心中的抱怨全部都说出来,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补偿。
“苏震霆,你听好了,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不要说什么我母亲如何如何,你对我母亲的缅怀,简直就是对她的侮辱。你故意制造她意外死亡的假象,利用她的保险金巩固扩大自己的事业。还在母亲尸骨未寒的时候,明目张胆的将于曼母女给接进家门。甚至为了自己的生意,利用暮海来威胁我就范。这是一个父亲能够做的出来的事情吗?”
“苏震霆,不要再口口声声说你是我和暮海的父亲,不要玷污了我们对父亲的憧憬和希望,也不要玷污了父亲这个词语。你根本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卑鄙小人,你不配出现在我们面前说什么亲情。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自知之明,请你控制好自己,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各自安好吧!”
说完,苏暮程就无比认真的看着苏震霆,眼神之中竟然带着无法言语的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