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骏看见女儿就先问她睡的好不好,然后聊了些别的,才转到昨天的事情上。
他问女儿到底怎么了,为何哭的那么伤心,有何委屈?
果儿可不敢实话实说,只暗示是跟陈佳鸣吵架引起的。
唐一骏就很不快,立马说要找那小子说道说道,干嘛要欺负自己的女儿。
果儿却着急了,可不能让父亲找他去,不然就穿帮了,就一个劲劝父亲,说吵吵就过去了,没有大事。
身为父亲,看女儿昨晚哭成那样子,可不相信没大事,就一直向果儿确认,是否真没事。
果儿一次次强调着,说确实没大事,闹过就算了,不想计较。
唐一骏见女儿都不介意了,自己再从中插手就不合适了。毕竟这是人家小两口的事,他这老岳丈管的太多也不合情理,索性就随他们年轻人去吧,打打闹闹都是平常事,也不算个啥。
于是父女俩就安心吃早饭,然后各忙各的。
等唐一骏上班后,冷静下来的果儿就想着昨天的事,暗自咬牙,默默诅咒陆君,并以此为教训,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到自己,哪怕那个人是养育自己二十多年的养父,也不能对自己不公。
而很快,她又想起了艾欣,想到自己在受苦,而艾欣却得到呵护备至的关怀,心里就极度不平衡,誓要艾欣也遭个罪,让她美不起来。
可是要想整艾欣,首先自己这摊事得摆平。果儿想了想,没别的办法,只好找陈佳鸣解决去。
收起千金小姐的架子,变得温柔可人,果儿换成一副文静贤淑的面孔,去找陈佳鸣商讨结婚一事。
陈佳鸣感到意外,想不到一向不对自己低头的果儿,竟主动示好,求着自己结婚。他是倍感受宠若惊。
果儿也有她自己的一套方法,千方百计把陈佳鸣哄高兴了,然后就能顺理成章地结婚了。
她不想别的,只希望尽快结婚,趁着胎儿还小,看不出破绽来,好搞定一切。
果儿一开始没做打胎的计划,因为那样不一定是最佳的选择。她想用这个孩子赌一赌,如果成功了,就可稳固自己的婚姻。而且,此刻她也不想打掉孩子,因为艾欣也在怀孕,她不想连生孩子也输给她。艾欣在孕育新生命,而自己却要打掉亲生骨肉,这种对比太强烈,就算打胎也不愿选在这个时候做这种伤痛的事,所以,果儿断然要留下肚子里的种,好为以后做打算。
因而,她对陈佳鸣说了许多好话,也许诺给他多少资产,让他无后顾之忧,施与美人计和金钱,陈佳鸣缴械投降。他本也不怎么追求真爱,只要日子能过得舒坦就好,而娶个富家女是最好的保障。所以,他欣然同意即刻结婚。
果儿就马不停蹄地准备结婚事宜。一切都很紧张,时间也仓促,她就想尽快完婚,然后找个机会假说自己怀了陈佳鸣的孩子,所有的就能顺理成章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本来一切都安排得很好,婚礼前一周,果儿高兴得有点忘乎所以,她就出现了疏忽,竟然让陈佳鸣帮忙在自己闺房里找账册。
不想,陈佳鸣寻找的时候,偶然翻到了一个本子,里面夹着的纸掉了出来,引起他的注意。
他以为是什么账单呢,拿起来仔细一看,却是果儿怀孕的化验单,看着上面记载的怀孕时间,陈佳鸣愣住了,迟迟不做反应。
果儿看陈佳鸣找了半天也没给自己送账册,就着急了,进而亲自跑房间里找他。
陈佳鸣见果儿来了,立即瞪起眼珠子,拿着化验单,质问果儿:“这是怎么回事?”
果儿一看,吓了一身冷汗,立马手脚冰凉,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这才恍然想起来,抽屉里塞着化验单,这几天忙得居然把这单子给忘了,实在太不巧了,进而很慌张,看着陈佳鸣一言不发。
陈佳鸣可急了,又说:“你怀孕了?竟没告诉我,为什么?”
果儿见事情败露,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就像罪犯一样低着头,惶惶不安的。
陈佳鸣越来越气,一看果儿发虚的样子就明白了,很气愤地说:“这孩子不是我的,对吗?”
果儿没敢抬头看他,皱着眉,肩膀不时地抖动,也没有回答。
陈佳鸣更怒不可遏了,看她沉默,就知道答案是什么了,故而气恼地把化验单狠狠扔在地上,大骂果儿几句“不要脸”,并摔碎了家具摆件。
果儿更怕了,慌忙阻止他,哭着说:“别闹了,别闹了,你这样嚷嚷,叫别人都知道了!”
陈佳鸣大喊道:“我就是要别人都知道,你是什么货色。真不要脸,居然跟别人有了孩子,还来找我结婚?你当我是冤大头呀!”
果儿害怕地哭着,一个劲乞求他小点声,有话好好说。
可这种事如何不让人气愤,陈佳鸣可吞不下这口气,非要果儿给个说法。
“唐果儿,真有你的,你可真损!要不是我提前看到化验单,是不是等以后我们结了婚,你就骗说这孩子是我的呀?你打算瞒我一辈子是吗?”
果儿哭着摇头,一直否认。
而陈佳鸣继续说:“是呀,一定是这样的!只要我不看你怀孕的时间,我就能被你蒙骗,很可能被你骗一辈子。你可真恶毒,这种事也敢造假,你怎么想的呀?”
果儿哭得更厉害了,因为太害怕了,怕事情传出去,更怕陈佳鸣不饶过她。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还有脸哭呀?该哭的人是我!”陈佳鸣气恼着,恨不能把眼前的女人碎尸万段了。
果儿慌了神,不知怎么好,最担心的是怕别人知道这件事,尤其不能让父亲知道,不然她就死路一条了。于是她赶快把屋门关严,锁上,不让任何人闯进来。
陈佳鸣不干了,非要把门打开,要把这事宣扬出去,彻彻底底羞辱果儿一顿,好解心头之恨。
果儿见情况糟糕,甚至都跪下求陈佳鸣不要声张,她不想被父亲赶出家门。
陈佳鸣看果儿挡在门前,不让他走,就越发生气,一冲动,就甩手抽了果儿两个耳光。
果儿被打蒙了,直接倒靠在门上,头嗡嗡的响,满眼冒金星。
陈佳鸣愤怒道:“你躲开,不然我还揍你!”
说着,他便举起手掌,就要准备打第二次。
果儿缓了缓,就连忙爬向他,抓住他的手,哀求说:“佳鸣,对不起,是我错了。可我求你,不要说出去,不要让我爸知道了,不然,我会被他打死的!我求你,求求你了……”
唐果儿哭得稀里哗啦的,别说没了千金的派头,连人样子都没了,如同卑微的奴隶一样,乞求陈佳鸣施舍一点怜悯。
陈佳鸣立马甩开她的手,怒喝道:“别碰我,看你就恶心!什么千金小姐,可笑之极!简直就是个肮脏的****!我说你怎么假惺惺装乖主动找我求和,还要求结婚呢?原来这才是是目的!我算服你了!赶紧滚开,让我走,不想再看到你!”
他的恶语狠狠地伤了果儿的自尊。果儿顿时心凉刺骨,失望透顶,想不到男人翻脸即无情,不留丝毫的余地,一下子就把自己推到谷底,再也无法翻身。
她僵硬地仰望着陈佳鸣,流着冰凉的泪,倍感心寒,只缓缓站起来,呆呆地说:
“我知道,你很恨我,可我只求你一件事,别对任何人说行吗?尤其是我爸。”
陈佳鸣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就拂袖而去。
他一离开,果儿就瘫软坐到了地上,无力地趴着,感觉一切都完了。
浑浑噩噩过了两天,果儿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去。唐一骏就主动来找果儿,问她婚礼准备的如何了。
果儿无精打采地告诉父亲,说暂时不结婚,要拖后一些。
唐一骏感到不妥,婚期一而再再而三的改,不太像话。
但果儿坚持,却一直不说原因,唐一骏也不想逼问,心想年轻人的事,随他们去吧。
而这两天,果儿已想清楚,所有的不幸,均是艾欣造成的。若她不是唐家的亲骨肉,就不会发生这些灾难,她果儿就不会沦落至此,不会丧失安全感,也就不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事。
所以想来想去,都是艾欣的错,错就错在她不该出现在唐家,她该一直安分地做她的平民女,不该跑出来争夺财产和地位,甚至抢夺自己的婚姻。
故此,果儿暗下决心,一定要艾欣付出同等的代价,来慰藉自己受的这些苦。
于是第二天,果儿就厚着脸皮给艾欣打电话联系。
艾欣没想到果儿会主动联系自己,觉得很诧异,进而心里也提防起来,看她要做什么。
然而果儿一改常态,竟然和气地对艾欣示好,并说自己也怀孕了,很多事也因此而看开,就想念艾欣了,顺带想过来探望她。
艾欣这才知道果儿也有了身孕,倍感震惊。出于同是即将做母亲的人,艾欣也不想心中总放着仇恨,就借果儿给的台阶下,答应与她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