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枫,我……我不知你在想什么。你把我……搞糊涂了。”艾欣害怕地说。
“要我提示你吗?”
艾欣也吞吐起来,支支吾吾地点着头。
“好,那你听着,你自己跟我说说……陆君吧。”乔临枫心痛地说。
艾欣顿感惊讶,没想到,乔临枫突然提到陆君,不知是何意:“陆君?他……有什么好说的?”
“难道没有吗?关于他,你没话可说吗?”乔临枫逼视着艾欣,那种眼神,可是前所未有的,至少艾欣从没见过如此质疑的眼神。
艾欣被他的眼神搞得心慌,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怎么不说呀?难道,不好开口吗?”乔临枫眯起眼说。
艾欣可受不了这种口吻,有点生气了:“临枫,你是怎么了?为何突然提起他?”
“这要问你了。”
“我?”艾欣更茫然了,想不通他在想什么。
“临枫,别打哑谜了,我受不了你这种沟通模式,你从不这样的,现在怎么……”艾欣急得直冒汗。
忽然,乔临枫走近她,注视着她:“小艾,我希望……你能主动跟我坦白你和陆君的问题,我不想……亲口去揭发你们!”
艾欣惊讶地望向他:“坦白?我要坦白什么?我和陆君有什么问题?”
听到艾欣强烈的否认,乔临枫竟感到了心碎。他皱着眉闭上眼睛,唇瓣微微颤动,甚至他脸部的神经也在不自主地抖动着,显得很焦灼。
乔临枫强忍着痛楚,再度睁开眼,凝望着眼前深爱的女人,是满心的矛盾:
“小艾,我在跟你说一件严肃的事,希望你……认真对待。我不想你有什么秘密,是被我揭发出来的。如果,你还念及我们这段感情的话,请你主动告诉我,我不知道的那些事。我是看在,我们一直相濡以沫的情分上,才对你这样说的。请你慎重对待。”
乔临枫说的情深意切,又带着浓重的悲伤情愫。艾欣实在不解他在想什么,心里也着实不安,不住打量着他,感到了些许的陌生。
“临枫,我真闹不明白了,你要我说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也请你指明给我。你把我搅糊涂了。”艾欣也说的很认真。
到此,乔临枫感到无尽的痛苦,不相信他刚刚知道的那些隐晦的事情。可眼见艾欣的表现,他不得不更加怀疑和头痛,心里又更为失落了。
缓缓的,乔临枫从衣兜里取出一样东西,展示给艾欣:“你看看这个。”
艾欣一瞧,看出那是个银色发卡,不禁疑惑了:“唉?你怎么拿我的发卡呢?”
乔临枫微微点头:“很好,你还认得它。”
艾欣狐疑着,看看发卡又看看他:“什么意思?拿发卡做什么?”
“你最近,是不是把它弄丢了?”
艾欣略微想了想,点点头:“好像是吧,有几天没见着它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小艾,你再好好想想,你怎么丢的?我想再给你一次机会。”乔临枫郑重其事地说。
艾欣越来越感觉事态严重,可就是不知乔临枫要做什么,心里很害怕,很没底。
“临枫,你别这样子,我……真受不了这种气氛。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吧。”
“你……真的要我这样做?”乔临枫激动地说。
艾欣也紧张起来,被他带动得心里直慌。
乔临枫无奈地冷笑了一下,更像是自嘲,最后说:“我,万万没想到,这枚属于你的发卡,居然是陆君亲手交给我的!”
此话一出,艾欣顿感晴天霹雳,狠狠地被刺到了心脏要害。她根本想不到,乔临枫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怎么会?怎么会呢?我的发卡,怎么会在陆君那里?”艾欣急得坐立不安,心里慌乱至极。
“到现在,你还瞒我?我真的很痛心!”乔临枫一字一顿地说。
艾欣赶快解释:“我没瞒你什么,我和他没有什么啊!”
“没有,你还说没有?”乔临枫咬着嘴唇,愤恨地摇着头,痛苦万分,继而说,“艾欣,难道,你非逼着我说,你的发卡是在陆君的床上发现的吗!”
艾欣顷刻惊呆了,头顶像被雷劈了一通,感到震撼无比。她触目惊心望着自己的发卡,浑身都颤抖无力,实在无法承受乔临枫说的最后半句话。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艾欣自言自语着,不断回想着,然而很快,她知道问题出在哪了,想起是怎么个过程了,就赶快望着他。
“临枫,陆君只说是我在他床上丢的发卡吗?”
乔临枫气愤地看着她,冷冷地说:“不然,他还能怎么说?”
艾欣知道他误会了,就立刻解释:“不错,我是有事瞒着你,但也不算什么秘密,只是怕告诉了你,会让你不开心。真相是这样的!”
于是,她就把那天身体不适,被陆君带回家,躺在他床上休息的过程告诉了乔临枫。
乔临枫面无表情地听着,直到艾欣说完了他也没动静,依旧冰冷地闭着眼,不理会艾欣。
艾欣以为自己解释清楚了,乔临枫会理解呢。可实际上,他仍别扭着,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何跟陆君有瓜葛。
艾欣受不了过于寂静的气氛,快把她窒息了,就主动问:“临枫,事实我已经告诉你了,你为什么不说话?”
乔临枫这才睁开眼,双眼无神地看了看艾欣,道:“你解释完了?”
“是呀。”
“好像,还有没解释到的吧。”他异样地说。
“什么没解释?所有发生的,我都说了。”
“可为什么,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呢?”
艾欣觉得乔临枫像变了一个人,说话腔调阴阳怪气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是你想复杂了,整个经过我都跟你说清楚了,如果你不能理解,那……我也没办法。”艾欣难过地说。
乔临枫摇头:“是你没说清楚,还是我多想了?你有些地方就是让人不理解,为什么你身体不舒服时,陆君会在场,还让他带你去了他家?你去一个单身男人的家里,不觉得很不妥吗?”
艾欣突然感觉心口很闷,隐隐作痛,乔临枫的话,实在刺痛了她的心:“这么说,你不相信我?”
乔临枫没有说话。
艾欣直感委屈,颤声说:“想不到,你会这样看我?把我,当成了……”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眼睛已经湿润了。
稍后,乔临枫才缓缓地说:“不是我不信你,实在是,事实难以狡辩。如果你告诉我真实的情况,兴许我还……还认为你够真诚。”
他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无奈,嘴唇都是发颤的,声音也很犹豫,不像平常那样坚定了。
听到这种口吻,艾欣很失落,她最爱的人竟然不信自己,不能不说是种遗憾。
艾欣强忍着委屈,把眼泪生生顶了回去,然后叹口气,对他说:“要我怎么说明呢。是,我身体不适的时候,他就在身旁。之所以他在场,是因为巧合。我和你吵完架,伤心地跑出去就不知不觉走回到你父亲的办公大厦跟前。也就在那时候,陆君出现了,是碰巧遇到,我也感到很意外。当时,我很沮丧,他看出来了,就把我拉到地下停车场谈话,期间就谈到了你。我不得不和他交谈有关我个人感情的事,因为他看出来我在为情苦恼,就一直引导着这个话题。
我不想和他谈那些的,所以就起了争执,我们也有了小的争吵。也许,是我太气愤了,再加上你和李妍的事,让我烦心,我就……不知怎么感到头很晕,胃里也不舒服,想呕吐,身上感到无力。就这样,他见我状态不好,就把我送到他家去。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要工作,而我,又不能独自回家的缘故。所以我就在他家睡了一小时,等感觉好一点,我才从他家出来,然后回到咱们的家里。
整个过程就是这样,我和他什么也没发生。我想我的发卡就是在那个时候掉落他家的。我回家的整个路上也是昏昏沉沉的,还走错了一段路,绕了些远,所以当时我的头脑也不是完全清醒的。当然,丢发卡这件事,我也就没太在意,因为印象模糊,只是后来感觉有个发卡不见了,可也没马上想起丢在哪了。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失误,让你对我产生极大的误会。我真……有口难辩。”
艾欣不再说了,低着头,像在等待乔临枫宣判。
乔临枫非常矛盾,双臂盘于胸前,缓缓地在书房踱着步,眉头还紧皱着,整个人都很凝重。
艾欣感到很累,更觉得失望,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而让乔临枫无限怀疑,就觉得自己很失败,而且失败得很不体面。
她不敢再看他质疑自己的表情,哪怕是不经意的怀疑口吻,她都无法忍受,都会觉得心痛。所以,在乔临枫做最后的宣判之前,艾欣已等不及了,直接回到房里,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