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病了?”
宋柔枝紧张起来:“那她现在在哪间病房?我得过去看看啊!”
陆靖西默了默,看到沈萸的眼睫轻轻颤动,想了想,还是将病房号给宋柔枝说了。
“好,我知道了。”宋柔枝点点头,挂断电话。
傅瑾宣沉眼看着她,问:“她在哪里?”
宋柔枝抿着嘴,艰难道:“靖西说她病了,在五楼的病房。”
“我去找她。”傅瑾宣想也不想,迈开步子就朝外面走。
宋柔枝紧张起来,急忙追着他喊道:“瑾宣,小萸病了,不管有什么事总得等她好了再说。”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出了事就装病,她真当我那么好骗吗?”傅瑾宣眼底燃烧着怒火,走到电梯门口打开门,迈步进去,迅速关了门。
宋柔枝赶到电梯门口的时候,门已经关上,她慌张的拍打着电梯门,大声说着:“瑾宣,小萸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她想留住你,根本不需要用这种方法啊!”
可是这些话,傅瑾宣不想听,也根本听不见。
宋柔枝焦急地踱着步,急忙走楼梯上楼。
五楼病房,昏迷了一个多小时的沈萸缓缓睁开眼,扭头看向陆靖西,恍惚问道:“记者发布会的事,结束了吗?”
看她醒来,陆靖西总算松口气,道:“你醒了就好,那件事回头我会帮你处理,你只管安心调养身体就好。”
沈萸点点头,又问:“对了,舒雅现在怎样了?”
“我不清楚。”陆靖西摇头道。
这时,病房门被重重推开,傅瑾宣眼神阴沉的走到病床边,冷声道:“沈萸,我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抄袭,撒谎,装病,推到舒雅害她流产。这就是你做的所有事!”
“你说什么?舒雅流产了?”
沈萸神情一慌,吃力的坐起身:“怎么会这样?我真的没有推她,她怎么会流产?”
“你还要替自己掩饰到什么时候!”
傅瑾宣怒不可遏,伸手扯住她的衣领:“我想过你跟你妈一样下贱,心狠手辣,没想到你竟然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
陆靖西着急道:“傅瑾宣你松手,你只知道舒雅怀了你的孩子,你知不知道沈萸她……”
“靖西,你先出去吧!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我会跟他说清楚。”沈萸冷静的打断他。
陆靖西深吸口气,点点头:“好,我出去,不过沈萸,有些话该说总是要说。”
“我明白。”沈萸苦涩点头道。
陆靖西这才慢吞吞的转了身,朝门口走去,顺手将门关好。
病房内安静了一瞬间,沈萸惨淡笑着,道:“你来质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许你认为一切都是我的错吧!总之你从没相信过我,多一次怀疑和误会也没什么分别。”
“我可以容忍你的一切过错,只有孩子这件事,我不可能容忍。”
傅瑾宣愤然甩开她的衣领,重重将她撂在床上。
背部一阵闷疼,沈萸条件反射的护住小腹,含泪道:“等我出院之后,会把事情解释清楚。我不会承认抄袭,也不会承认我推过舒雅。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我的全部解释。”
她扭头看向窗口,眼神空洞凄凉:“我有自尊,除了在你面前那些自尊不堪一击,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会屈服。”
傅瑾宣怒极,挥手一把将床头柜上的所有东西打翻,乒乒乓乓的杂乱声响在房内回荡。
他的手再次一挥,一把扯过上方吊着的输液瓶摔碎在地,愤怒瞪着她:“你只是想尽办法在我面前证明你不是别人所看到样子,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沈萸手指颤抖着,手背上的针头血液倒流,快速朝着输液管涌动。
她咬牙将针头拔掉,忍着疼自嘲道:“每个人都只相信眼睛看到的,连你也是。傅瑾宣,有没有用心去看过我?”
傅瑾宣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望着她手背上不停涌动的血珠,心口一阵一阵的疼。
沈萸头晕的恶心,急忙伸手捂住嘴,趴在床边干呕起来。
眼底闪过一抹动容,傅瑾宣正欲抬步朝她走近,终究还是忍住,扭头出了病房,重重摔上门,对门外不远处站着的陆靖西道:“照顾好她,舒雅的事我还没跟她清算,别让她就这么死了!”
陆靖西皱眉,急忙冲进病房里,就看到沈萸趴在床边干呕。
他迅速倒了一杯温水递到沈萸手上,帮她轻拍着背,担心的问:“有没有好点?”
“没事,孕期反应,偶尔会出现这种情况。”喝了口水,沈萸白着脸摆摆手,虚脱无力的靠在枕头上。
陆靖西这才注意到她手上还冒着血,震惊的看着一地狼藉和针管,眉心皱成川字,忙按了呼叫系统请医生护士赶来。
随即他俯身收拾着地上的东西,无可奈何的叹气:“真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忍受他对你这样。就算是爱他,受了这么大委屈,还不打算放下吗?”
沈萸苦涩摇摇头,道:“他要来找我,要砸东西,我能怎么办?我没有放不下了,只是有些事总是要说清楚了再走。”
顿了顿,她抿唇看着陆靖西:“靖西,你帮我约他最后一次吧!我记得有一家空中餐厅,我想在放下之前,约他到那家餐厅再见最后一面。”
陆靖西手指一顿,站起身凝眉看着她:“有那个必要吗?他都这样对你了,怎么可能还会和你单独见面?”
沈萸浅笑:“他会去的,我了解他。”
低头想了想,陆靖西勉为其难的点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替你传话,你想什么时候见?”
“一个星期后吧!这一周的时间,我需要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妥当,那个叫蔡丽星的,你帮我查一查她的底细,我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被人污蔑。”
“这事儿好说,我一定会帮你查清楚,你等我好消息。”陆靖西点头道。
沈萸微笑道:“谢谢你这么多年陪伴在我身边,如果没有你,这么多年,我自己一个人真不知道要怎么走过来。”
“行了,这些年你也跟我说了太多谢谢,我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陆靖西打趣着道。
沈萸的心情也放松下来,两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