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瑾刚入京城就被满大街的议论怡亲王府的声音吸引了脚步,微微转头看向明右,嘴角不可查的勾了勾,看来事情比自己想的结果还要好。
稍作停顿后,催促座下高头大马继续向宫里行去……
皇宫大殿,太子坐在龙椅下首新加上的储君座椅上,目露威严的看着下面百官,身上那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已经渐渐散发了出来。自从天顺帝昏迷数日后,百官也察觉到了宫里那紧张的局势,还有恪王好像自从解禁后,也没见过他上朝,至于宫里的窦贵妃更是被皇后娘娘找了借口禁足了。
好多大臣看清了朝廷局势,一部分恪王的人纷纷转了向,个个在太子面前表忠心,这不吏部侍郎王彦就比别人先得了德郡王从兰南回京的消息,他在朝中向来是个活跃的,也随恪王曾经打压陷害过德郡王潇瑾。可如今知道这太子抓住了机会把持了朝政,还有一大群太子党在效忠,这要是等太子等了基,恐怕就要和他们这些恪王党清算了,所以现在就是表现衷心的时候了。
跨出行列,向前一步,恭敬的开了口:“禀太子殿下,臣有事奏!”
太子见王彦出列心里了然,这王彦的确是个见风转陀最快的人,这才几天就从欧阳华的阵营投了自己这边。
“噢?王大人有何事需要奏?”太子倒是清楚这王彦不会拿那些让自己堵心的事来拆他的台,所以十分配合的问出了口。
“回太子殿下,这德郡王潇瑾在兰南灾情一事上为大冶,为陛下解了忧,更是让兰南府的数万计百姓有了安身活命的地方,他有功于社稷,有功于大冶王朝,臣觉得这次德郡王回京要论功行赏。太子殿下,臣所奏就是此事,请殿下三思……”
听了王彦的话,太子挑挑眉,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转向其他官员,“各位大人觉得如何,这德郡王该不该按功行赏?”
原来和王彦同样是恪王党的官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个王彦真是小人嘴脸,见着王爷暂时失势竟然这么快就像太子表忠心,谁不知道这潇瑾就是太子的人,以前有陛下压制不得重用,连个郡王府陛下都没赐给,这都满朝文武都是心照不宣的不去提及,现在却被他提起!
这潇瑾的手段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万一手里有了实权,这太子就是如虎添翼,以后主子恪王再想翻身可就难了,再说了,这皇位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准会是谁来坐!
“太子殿下这功劳么,德郡王的确是最大的,可是他已经是郡王了,也已经超出了大冶朝制臣觉得封号上不易再加,这实权的官职么眼下也没有空缺,所以殿下……”
这出声第一个反对的是恪王党户部侍郎谢蒙!
太子不动声色的看着下面态度恭谨的谢蒙,他的意思不就是说,这潇瑾虽说功劳大,可是身份已然不低,不能再加封号,况且还都是不给体制的,还有你想让他升官也不可能,因为没有空缺了,没说完的话意思是赏些东西就得了!
有人反对就有人赞同,这不何太辅捋捋花白的胡子淡淡的说道:“陛下一直是赏罚分明的明君,谢大人难道想让陛下做个赏罚不明的昏君不成!”
“这,下官不敢,下官的意思是……”
“好了,谢大人,封赏的事过后再议,你先退下吧!”
正要开口和太辅红着脸辩解的谢蒙,被太子抬手制止了话头!只好心有不甘的低着头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各位大人可还有事议!”太子话刚落,“殿下,臣也有事奏!”一位御史台的御史手持一奏本出了列!
“臣弹劾怡亲王品行不端,圈养外室,罔顾人伦,犹背礼法,是为不义,让府宅不宁造成无辜孩童失命是为不仁,又刺伤先帝爷亲封的一品亲王妃,是为对先帝的不忠不孝!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人怎么能做我大冶亲王?那不是让天下人唾骂,番邦小国耻笑吗!”
李御史慷慨激昂的说完这一段,大殿一片寂静!
怡亲王府的事,现在恐怕整个京城都传的沸沸扬扬了!许多朝中大臣也是心知肚明,这怡亲王府怕是要有波折了!
太子欧阳烨揉揉眉心,一副为难的模样,“李大人所奏滋事体大,还是等本宫回去禀了父皇再议!”
都说做御史的都是愚忠,死脑筋,可是这李大人却不然,他见好就收,也不一直强逼着太子给出结论,就不声不响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再说这被弹劾的对象,丢下怡亲王府众人,带着一队府兵去了一个地方!
“你让人送信给本王何事?难道现在的局势还不明朗?恪王贤侄还要翻出浪不成?”怡亲王一脸阴霾的看着眼前的青年男子!
若说欧阳南天的一众子嗣里,谁最和他相似,除了眼前这位,再无他人了,这恪王欧阳华的心机手段和当年的欧阳南天简直一模一样!真不愧是父子!
父子?想起这个词,他就想到了那个深的自己喜爱的次子,虽说他是外室所生,可是自己的心里从来都是只认他一个的,还有,还有若儿,要不是那个贱人,他们一家估计很快就能在怡亲王府快快乐乐生活了,那个贱人生的儿子,从来都不得自己的眼,以前所做统统都是假象,假像,只是为了稳住宫里的那位而已!
到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了,最爱的女人,最喜爱的儿子,那个聪慧过人又特别神似自己的儿子,没有把那个贱人剁成碎段喂狗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恪王转身看着这个一夜间白了头的王叔,心里有些不耻,死一对外室母子而已,有那么重要吗?得了天下什么样的美貌女人没有?到时多的是女人爬上他的床心甘情愿为他生儿育女的!
“皇侄这个时候把皇叔找来,肯定是有大事的!皇叔请坐,您听我慢说!”
怡亲王不情愿的坐了下来,就听到欧阳华继续说道:“这几日王叔虽说没有上朝,不过这宫里的情形想必您也清楚了吧,这欧阳烨不知把父皇怎么了,自己在议政殿搬了把椅子竟然监起了国,王叔难道就没想法!”
“想法!本王有什么想法?”怡亲王听了欧阳华的话,原来有些空洞的眼神变得幽深许多,可是不动声色的打起精神,他要看看这恪王要干什么?难不成他想逼宫不成?呵呵,可惜,他连兵卒都没有怎么逼宫,可笑!
与此同时本来要去皇宫的潇瑾,突然改道回了将军府!
“小姐,小姐,王爷回来了!”墨竹脚步匆匆的从外面小跑着进了屋!
“墨竹,明路没有告诉你,我早就知道了?”凌沫染伸手示意墨竹扶自己一把起来,墨竹会意连忙回过来神上前扶起主子!
这个混蛋明路,害自己被小姐笑话既然早就知道,刚才碰到自己时为何不说,混蛋!
“你在心里骂明路没告诉你?”看着墨竹那红红白白的脸,凌沫染好笑的摇摇头,她就知道墨竹心里估计早把明路骂个混蛋了。
“小姐,您有读心术不成?奴婢心里的话您都能知道。”墨竹嘟着嘴一脸的哀怨!
凌沫染让墨竹扶着她向院子门慢慢走去,这肚子越来越大了,起身都有不便了!走路也不得不让人搀扶着!
“对了,还有,王爷回来了,你们以后不要再唤我小姐了,毕竟都嫁进将军府那么久了,王爷听到或许会多想,你告诉知书她们以后都称王妃!”
“嗯嗯,奴婢省的了!小姐小心脚下!”
刚到院门口,迎面匆匆走来一个高大的玄色身影,见到凌沫染挺着大肚子站在院门口等他,潇瑾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眼神也带了笑意,轻轻道:“我回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关系,自己最近感性了许多,心也柔软了许多,听到瑾的一句‘我回来了,’她竟然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流出来!
潇瑾见状上前一步,轻轻搂过爱妻,让她的头埋在自己胸口,拍拍她的后背:“没事了,我回来了,没事了!”
也许是真的不会说什么情话,潇瑾反反复复的这句话,顿时逗笑了凌沫染!
墨竹不知何时已经识趣的悄悄退下了,潇瑾轻轻揽着爱妻,故意放慢脚步配合着凌沫染的步伐,慢慢向屋里走去。
“还没去祖母院里呢吧?”仰起头望着眼前更加成熟的男人微笑着问道!
“没,我已经让明右去传过话了,呆会过去,你,刚才把我吓了一跳,怎么哭了?”
潇瑾站定,盯着凌沫染的眼睛小心的问道!
“没事,沙子迷了眼。”凌沫染可疑的脸红了,不过还是嘴硬的没有说自己心里是想他了,才流的泪!
听了凌沫染的话,潇瑾心里有些失落,可是又发现她那可疑的脸红,心里顿时又欢喜起来,这个傲娇嘴硬的女人啊!该拿她怎么办呢!
“对了,我给你的东西还在吗?”
“东西?哦,在的!”刚开始不明白瑾说的是什么东西,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的凌沫染,解下腰间的荷包,正要掏出兵符,却被潇瑾握住了手,“你这几日不要出府,另外这个东西还是你收着吧,不要离身!”
虽然知道此物很重要,可是听瑾的意思,好像近日会有和此物有关的事发生似的,电光石火间想到她听来的关于宫里那位的事,恐怕京城很快就会有大的变动了吧!
“王叔,前些日子我得了件东西,想让王叔过过目,想必王叔见了此物,定是会有想法的!”说着从腰间取下一物,递给了怡亲王!
怡亲王伸手接过,掂起来仔细看了一遍,此物很像一物,不过那东西早被欧阳南天骗了去!
“这是什么东西!哪里来的!”
听了怡亲王的话,欧阳华心里一震有了不好的预感,不确定的问道:“王叔难道不认得此物?”
“不认得,不过此物和先帝爷给本王的兵符有些像,可是却不尽相同,这里,这里,要是再刻几个‘如朕亲临’”就是兵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