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席冷冷的看向安平,安平瞬间只觉得全身的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全身,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你在怀疑她?”
严席的声音压的很低,酝酿着一股冷意。
安平陡然回过神来,是他糊涂了!
他了解陈曼的时间比这段录音还要长,怎么竟然就着了这段录音的套了!
不论真假,陈曼能够说出这些话,一定是情有可原的!
严席敛住了心神,“她的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还轮到他们一个外人来教我提防吗?”
就算陈曼当真拿了那笔钱,他也只会陪着她数钱,而不是在这里猜忌!
安平连连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下次不会了。”
严席深吸了口气,“把东西给我送回去给秦小姐,告诉她,我们的事,还轮不到她来教!”
安平小心翼翼的收拾好桌面上的残渣,立刻下去安排了。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安平还特地都看了一眼陈曼的办公桌,只看到那人正在低头对着季度报表,丝毫没有发现他的注视。
很快收回了视线,在她还没发现之际迅速的离开了公司,将东西给秦谨之送了回去。
秦谨之看着那一堆残骸,险些没有当场发飙,脸色难看至极!
“严总要我转告你,他和夫人之间的事,还轮不到秦小姐来插手。”
“滚!”
秦氏集团的办公室内,秦谨之不停的砸着东西,里面不停的传出东西破碎的声音还有那时不时的尖叫!
秦谨之死死的盯着那一堆残骸,伸手直接拂到了地上!
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一个见钱眼开的女人怎么值得严席那么爱!
难道他还不能看清楚吗?到底要她做到什么地步,严席才能放手!
陈曼这个贱人!
秦谨之眼底迸发出恨意,这一次,就算是要毁了CY,她也要让严席回心转意!彻底的看清楚,陈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而她,才配和他站在一起!
当晚,陈曼下班后正要去找小莲,还没有所动作,办公室的门已经推开了,严席从里面走出来,二话不说就将她扛了起来!
陈曼大惊,“你干嘛!”
严席想到录音的事,心里就有些不痛快,就算知道是假的,还是不悦。
面上冷哼了一声,“回家!惩罚!”
陈曼被扛在他的肩膀上根本挣脱不下来,又怕掉下去,只好将他抱住。
“我答应了要和小莲……”
“放心吧,安平会送她回去的。”
陈曼的借口直接就被堵住了,张了张嘴,“可是,我们都说好了!”
“我后悔了。”严席将她仍在驾驶座的位置上,直接扣上了安全带。
陈曼无奈,安安分分的做好,“你这又是怎么了?”
严席默不作声的开着车,直奔别墅。
回到家,陈曼被他压在床上逼问。
“还不打算告诉我这几天想做什么吗?”
陈曼心中一惊,心脏猛的剧烈的挑跳了跳,不敢去看他。
“什,什么事啊?我没想做什么啊?”
话虽如此,可开口的瞬间,已经心虚了。
严席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像是要将她全身里里外外都给看了个遍!
“不说?”
严席勾着唇,上下其手。
陈曼憋红了脸,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不说。
“唔……”
他的手仿若带电,似有意无意的滑过她的敏感点,陈曼娇颤连连。
双眸泛着水光,她看着他。
严席险些把控不住。
“今天秦谨之把录音给我送过来了,你还不打算说吗?”
秦谨之?
陈曼一惊对上了他的双眸,一双墨瞳深邃的看不见底,犹豫了半响。
陈曼咬了咬唇,只好将自己听到的事情全都和他说了。
“CY就要被收购了,真的没有一点问题吗?”
那可是他的心血啊!
怎么可以就这样没了?
严席勾了勾唇,抚着落在她额前的发,“知道心疼我了?”
陈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说。
“陈曼,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相信。”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你只需要好好的待在我身边就好了。”
“严家没那个本事,秦家也没有。”
“相信我。”
他的薄唇贴在耳畔处,传来他性感低哑的嗓音,让她不由得真的就相信了他所说的一切。
陈曼抱着他精壮的腰间,“真的吗?”
“嗯。”
严席点了点头,欲望已经抵达了崩溃的边缘,他搂着她,越发的贴近他,让她清楚的感受得到他的炙热。
陈曼羞红了脸,想要躲已经来不及了
全身快速的被扒的一干二净,陈曼倒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律动。
平时这个时候陈曼早已经累的动弹不得了,现在却拼命的睁着眼睛,她看着他。
“严席,你真的不会有事吗?”
严席心中一疼,看出她眼里所有的惶恐还有不安。
将她抱的更紧,“相信我。”
“嗯嗯。”陈曼混乱的点了点头,似乎是得到了保障了一般,彻底的陷入了昏暗之中。
严席替她擦干净了身子才拥着她沉沉睡去。
夜里,陈曼意外的做了个噩梦。
梦里,她看不到一个人,到处静谧的可怕,忽然严席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可是他却要离开她了。
明明就在面前,可无论她如何伸手都抓不到他。
“不要,严席……”
“不要!”
睡梦中,陈曼惊恐的喊着他的名字,手在半空中不停的虚晃着,试图抓住些什么。
严席惊醒,身旁的陈曼满头的大汗。
“陈曼!”
他抓住了她的手,喊着她的名字。
陈曼陡然睁开双眼,头顶一片洁白,让她从梦里回不过神来。
“陈曼?”
严席接了杯温水递给她,陈曼猛灌了一口,又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做噩梦了?”
陈曼点了点头,微微捏紧了他的手。
严席扯过一件衣服披在她的身上,替她擦去了脸上的汗水。
“梦到了什么?”
陈曼张了张嘴,想要说出口,忽的就想起了他的话。
相信他!
陈曼摇了摇头,掩饰下心中的那么慌乱,挤出一抹笑,“没事,醒来就忘了。”
严席什么也不说,微微将她抱紧在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抚着。
两人一时都没了睡意。
陈曼抬头看他,本想叫他休息,可话到了嘴里又什么都说不出了。
“嗯?”
陈曼一笑,“我没事了。”
严席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牵着她的手起身,“跟我来。”
陈曼不解的跟在他的身后,任由着他牵着自己的手。
严席打开冰箱,拿出了一只鸡蛋,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一只马克笔,在鸡蛋上潇洒的写下两个字。
“噩梦”
陈曼狐疑,猜不出来她是想做什么。
严席将鸡蛋摆放在地上,看向她,“踢一下?”
陈曼半信半疑,小心翼翼的踢了一脚。
圆滚滚的鸡蛋咕噜咕噜的滚动着,一下子就钻进了柜子底下看不见影子了。
严席捏了捏她的脸,“这就叫做,让噩梦滚蛋!”
“噗嗤!”
陈曼被他的冷笑话给逗乐了,郁在心里的那口气也彻底的吐了出来。
她靠在他的怀里。
她从未想过他会连这么无聊举止都做得出来,可是,又想到他做的这个举止,心情大好。
正如他所说,让那该死的噩梦滚蛋去吧!
她的面前才是最重要的,现在的严席,她看得到,触碰得到,不像梦里的那样遥不可及。
他就在这里……
“谢谢。”
陈曼靠着他的胸膛,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回到现实。
严席揉了揉她的脑袋,“以前小时候做了噩梦的时候,母亲每次都会这么做,她是个妇人,什么都不懂,却总是懂得如何哄我开心。”
严席的声音低低的,柔柔的,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这是第一次严席和她提起他的母亲。
陈曼抿了抿唇,不知道他从前遭遇到了些什么,这是将他抱的更紧了。
“婆婆还会做什么?”
婆婆?
严席心中一阵愉悦,捏了捏她的手心,“她听到你这么叫她会很开心的。”
陈曼红了红脸。
严席将她抱起来回了房间,继续说道,“她还会给我打鞋垫。”
那个时候他穿的都是母亲亲手做的鞋垫,比别人家的要好,要结实。
可是严正天总是觉得丢人,他和严辰就每次都偷偷的用,即便被一次又一次的发现给扔了。
现在家里,一双都没留下了。
就和母亲走时一样,什么都没留下来。
“真的吗?”陈曼听的精精有味,她鲜少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些,现在听到,总觉得像是又了解了他一次一般,掩饰不住的欢喜。
“她还会送我和阿辰去学校。”
“她温顺的不像话,当初的我以为她的性子是不是就是那样,但是后来我才知道,她只是还没被逼到绝路。”
严席小声的在她的耳边说着,说到这,不再继续了。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很晚了,睡吧。”
一记温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
黑暗中,他看向她的眸光温柔得几乎可以滴的出水。
陈曼,不要怕,我还要护你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陈曼晕晕乎乎的睡了过去,奇怪的是这一次,没有噩梦相随,直接睡到了天色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