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蕾茵的那个老东家有多无耻，虽然他没有亲眼所见，但也听说了了很多。他觉得像是张余这种脑子缺根弦儿的人，到了那种地方无异于一只羊进了狼窝。
第二天张余醒过来，没想到竟然是在韩一凡的家里。
韩一凡让人准备了早餐，把自己的衣服扔给张余，让他自己去洗漱。
张余也不是第一次住在韩一凡家，他和韩一凡从小就是好朋友。韩一凡比他大三岁，他们是因为父亲那一辈都是朋友，然后认识的。虽然这几年他出国了，但是和这边的朋友也一直没断了往来。
“等会儿吃了早点，程嘉圻让我带你去嘉悦。”
“啊？去嘉悦？什么时候？”
“现在。”
张余有点发愣。
“去嘉悦干嘛啊？”
“你从国外回来也没去见见你嘉圻哥，现在去见见啊。”
“哦，那要直接去他公司吗？是不是不太好啊？”
“没什么不好的。咱们三个一直都是朋友，早就那么熟了，有什么不好的？而且是程嘉圻让我带你过去的，你快点洗漱收拾吧。”
“好吧。”
张余冲了个澡，然后换上了韩一凡的衣服。
韩一凡要比张余大一个尺码，张余穿上韩一凡这个衣服怎么看都是略显滑稽。
韩一凡看着张余这个样子，想笑又没好意思笑，只把拳头放在嘴边干咳几声掩饰一下，然后就催促着张余赶紧吃点东西带他去嘉悦。
“我和程嘉圻说了，说你很崇拜苏蕾茵，希望他问问苏蕾茵那边有没有时间，如果有时间好让你见一见你的女神。”
“真的？”张余的眼睛都亮了起来，“那太好了。”
“不过我觉得你也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程嘉圻那个人的占有欲还是很强的。谁知道他会不会因为知道你崇拜苏蕾茵，然后就故意不让你见呢。”
“啊？”张余苦着一张脸，这表情真像是在坐过山车，“不是吧？我只是崇拜苏蕾茵，我又不是喜欢她。”
“话是这么说。不过你能不能见到这我就不知道了，在你路上可以祈祷一下，搞不好老天爷就听到了你的心声，让她主动去嘉悦，刚好你们可以偶遇一下。”
“这倒是真的。”
于是张余竟然真的祈祷了起来。
韩一凡带着张余到了嘉悦，程嘉圻和苏蕾茵都在办公室。
程嘉圻一大早给蕾茵打了电话，然后就去她家接她，带她去公司。蕾茵本来还很纳闷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赶去公司，程嘉圻说要带她见一个刚从国外毕业归来的导演。蕾茵以为自己马上就能开工了，结果程嘉圻补充了一句，说那是他的发小，是他的一个弟弟。
蕾茵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是个演员，以她的经验来看，见导演就是要谈剧本、谈合作，没想到竟然是去见他的发小。不过也没关系，既然是程嘉圻的发小，那自己作为程嘉圻的女朋友，当然还是得去见一见的。
程嘉圻看着苏蕾茵装作很严肃的样子失笑说：“你还真别说，现在的你看上去还真有点张嫂的风范。”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夸我呢？”
“当然是夸你。”
两人正开着玩笑，韩一凡和张余就到了。
张余一眼就看到了自己一直崇拜的女神。他走到苏蕾茵面前，一脸期待，然后又觉得不对劲，看了程嘉圻一眼。
“嘉圻哥。”
“嗯。”
“好久不见啊嘉圻哥……那个，我之前就很崇拜蕾茵，我能不能和她握握手？然后和她一起拍一张合照啊？”
程嘉圻先是很严肃的皱眉，让张余吓了一跳。他又想到韩一凡在车上和他说的话……他担心嘉圻哥生气了。
张余颤颤巍巍地把手又收了回来。
程嘉圻失笑着揉了张余的脑袋一把说：“瞧你怎么被吓成这样，行了，和你开玩笑的，去吧。”
一听这话，张余如蒙大赦，然后拿起手机就和蕾茵自拍了起来。
蕾茵也觉得张余很可爱，也就配合着一起拍照了。
过了一会儿程嘉圻才让他们停下来，然后问问张余在国外生活的怎么样，回来多久了，现在住在哪儿。
“你怎么接了辛瑞的工作？”
张余无奈地说：“我也不想，可是我刚回国，一点名气都没有。我在国外的时候也懒得去参加比赛，就是有一年暑假回来拍了一个搞笑视频，然后就得奖了……当时我就是随便一拍，而且我是冲着那个奖品去的，结果没想到这竟然成了我唯一的得奖经历。”
蕾茵听着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其实也一直在自荐。虽然我是从名牌大学毕业的，而且还是出口过的留学生，但是人家并不买账。我在人家眼里看来就跟没有经验是一样的。刚好辛瑞那边听说之前找的很厉害的摄影师不干了，开了天窗，急着找个人，我试着自荐，就选上了。谁知道这么不靠谱……那个演员，他们什么都不懂。那个男演员虽然什么都不会，不过也还好。可是那个女演员就过分了，她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而且还觉得自己是对的，完全不听我的安排。我现在真的特别头疼，整个人都不好了。你说我现在在该怎么办啊嘉圻哥？合同我都签了。”
蕾茵诧异地说：“他们才刚接洽到你，就和你签合同了？”
“是，听说是因为前面那个导演就是因为没签合同，然后就跑了。他们大概是担心同样的事再一次发生，所以刚和我接洽到就让我签合同。我那个时候没想那么多，就想着自己确实需要有作品，然后就签了。”
“我看你这是上了贼船了。”苏蕾茵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对张余的同情。
张余一听自己崇拜的女神都这么说了，整个人比刚才还颓废。
“不是吧？那我怎么办？我不想赔付违约金。而且重点是这是我毕业回来之后的第一份工作，要是没做成就罢了，要是中途毁约，那我的声誉是不是就完了？”
“确实。你现在还没有作品，你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没有后台的新人。如果这个时候你违约了，他们一定会把你告得一塌糊涂。现在蕾茵就正在和辛瑞走法律途径，虽然他们会把重点放在和蕾茵的官司上，但是他们人多，怎么也能让你赔一笔了。”
“那我还是不违约了。”张余咬了咬牙说，“我就拍。我都想好了，最坏的打算就是我拍我的，他们演他们的。随便他们怎么演，我就负责我的画面。虽然这么说好像不负责任，但是谁让那两个演员太过分了呢？面对这么不敬业的演员，我也没有别的办法。而且辛瑞还给了我时间，只能在时间内拍完，因为他们着急播出。”
“着急播出？”程嘉圻摸了摸下巴冷笑一声说，“我知道了，他们是想在蕾茵解约的法律程序走下来的时候蹭着这个热度播出。到时候蕾茵解约，辛瑞顺便自己放出消息说蕾茵和齐昊分手，这就会引起一波讨论。在大家讨论的时候，他们再造谣说蕾茵劈腿，把所有的问题和责任都推给蕾茵，给齐昊塑造出一个可怜兮兮的形象。到时候大家就会因为这件事去关注齐昊，顺便关注聂甄儿。最好大家在关注完这部剧之后就开始发现齐昊和聂甄儿两个人其实更合适，开始给他们组CP，他们本来就是男女朋友不是么？”
“啊，我知道了，所以我这个老东家做了这么多，他们并不在乎这个骗子的质量好坏，只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走一波热度，然后推一推齐昊和聂甄儿的这一对新CP？”
程嘉圻点头，欣慰地说：“看来你最近进步不少，这都能理解了。”
蕾茵的耳朵红了，瞪了程嘉圻一眼。
这么多人呢，他怎么能随便揉她的头？
“我记得之前你们主动放出去了你和蕾茵的照片，当时你说你的目的是因着齐昊上钩，所以他没上钩？”
程嘉圻颔首：“是，他没上钩。看来他最近倒是多和团队沟通了，他自己应该察觉不出问题，但是他的团队会察觉到。”
“那你们之前费劲折腾那一趟不是白费了？”
“没有啊，怎么可能白费？”程嘉圻笑着说，“我觉得那些狗仔的摄影水平还不错，拍出来的照片都听好看的，而且也很自然。目前我和蕾茵还没有这种合照的机会，能有一次合照，而且还把照片放到各大头条让大家知道，我觉得很好。”
韩一凡整个人都被程嘉圻打败了。
“我可真是服了你了，这也行？”
程嘉圻反问：“为什么不行？”
“好吧。不过好在网上的言论都是好的，都是对你你们两个人有利的，我观察了一下，还有很多人说你们两个很合适，就应该在一起……虽然也有一些难听的话，但是在这么多好评中被淹没了。”韩一凡自信满满地说，“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这就是长得好看的优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