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痕烈如此明显的挑衅,楚思寒心中也有一些懊恼,但是本着化干戈为玉帛的态度,还是直言痕烈的挑衅“痕烈,你我当日击掌盟誓,你说过会答应我一个条件,为何今日定要反悔?”
想起那日的约定,痕烈有些恼怒,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满心的火气,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你可记得当日你我约定,那你说不危及轩辕国,国家、财产,也都不危及道义,可有此事?”
楚思寒点点头,表示正确,疑惑的问道“那今日在下只是要带走一个女子,不曾违背当初诺言,你又何必多加阻拦?”
痕烈嗤之以鼻,语气不善的说道“如果你带走的是我轩辕国的皇后,你说有没有威胁国家,财产,还有道义呢?”话语夹棍带棒的就朝着楚思寒袭来。
嫣然急切的撇清与痕烈的关系“不是,我不是,我不认识他!”
楚思寒状似疑惑的看着痕烈,痕烈面对如此绝情的嫣然,心有些凉,但是据理力争道“就算她不承认,她的身份是抹不掉的,朕,可以查清楚,她就是朕失踪的皇后!”
面对恼羞成怒的痕烈,楚思寒的好脾气,也快散尽,而嫣然完全害怕如此火爆的痕烈,瑟缩着躲在了楚思寒的身后。
楚思寒轻拍着嫣然的后背安慰着,本来被痕烈逼迫的不知道如何言语,但是眼转一转,反而威胁的说道“那轩辕国势必要承认有一个是红遍大江南北的妓子皇后?”
听罢,痕烈拍案而起,指着楚思寒,惊道“你……”
感觉自己拿到了有力的筹码,楚思寒优雅的拨开痕烈的手,噙着笑,说道“如果她只是一名青楼妓子,而不是你轩辕国的皇后,你是不是应该遵守约定放人呢?”
痕烈感觉被楚思寒逼到进退维谷的地步,为了轩辕国的体面,他根本就不可能承认嫣然真正的身份,心有些像是要失去她的发慌,走到嫣然的跟前,伸出手想要再一次拥抱一下她!
却不料,嫣然的身形有些逃避,楚思寒威逼的声音再一次想起“如果你能遵守我们当初的约定,那我此次轩辕国东征,我西楚国定当相助,相反,如果你违背诺言,我敢保证西楚国定然不会派出一兵一卒,而且,我不一定会和东列国合作,分得一杯羹!不知道如此提议,你觉得如何?”
嫣然的躲避,让痕烈的手硬生生的停滞在空中,楚思寒咄咄逼人的气势,让痕烈的手,只是空抓了几下冰冷的空气,惊叹道“你威胁我?”
楚思寒摇摇头,语气笃定的说道“不是威胁,是一个很好的建议?对你来说绝对的利大于弊。”
痕烈深吸一口气,压制内心向火山一样喷涌而出的情绪,内心狂热的挣扎,真是江山美人何其抉择?
看着嫣然绝美的姿容,痕烈语气不甘的问道“那楚兄定当是为了一个你所说的青楼妓子,不惜和朕兵戎相见?”
楚思寒优雅一笑,那笑容相当的有含义,眼眸里是看着嫣然的深情“值得不值得,痕烈兄不是内心也有谱吗?何必问我呢?鱼与熊掌,自古不可兼得,我想你还是选一样,不然自己一定会抱憾终身。”
楚思寒气势如此的逼人,那嚣张的语气,却零痕烈如何都反抗不起来,如今轩辕国内忧外患,如果和西楚硬碰硬,到最后,非常可能轩辕国从此灭国。自己怎能对得起列祖列宗呢?
心不知道如何选择,眼神里流露着无比的认真,情真意切的看着嫣然,那个自己一眼定情的女子,一路走来,他当初因为嫉妒和计划,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当时他记得她是如何的哀求他,可是他照样抹杀了她的希望,逼她跳入悬崖。
没想道,还会再见面,一夜风|流,身体的融合,他曾以为嫣然回来了,真实的回到了他的身边,可是,她却完全的忘记了她。
如今楚思寒要带她离开,竟然用江山相逼,而她却对自己那么的陌生,痕烈感觉到自己的心,又一次被狠狠的扎了一刀,痛入骨髓,湖蓝色的眼眸里含着一抹散不去的柔情,缓缓的问道“嫣然,你真的不记得我?”
嫣然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霸道、他邪魅、他狂妄、但是此时像是一个有着深情厚谊的情郎一样,如此的深情凝望,心,也被感染,可是却没有任何被掩藏的记忆能翻起,手,轻轻的擦去他眼角的泪珠,语气平淡的说道“不记得。”
痕烈感觉到她的温柔,但是那三个字,彻底的把心里唯一的执念打消,痛,就慢慢的弥漫开来,心,窒息的,像是要不再跳动。
站起身,转过头,不去看她,但是无论怎样压抑,声音都是藏不住的情愫,哑然道“朕,遵守约定,你可以带她走,不过朕有一个要求。”
楚思寒不解的看着痕烈的背影,是如此的寂寞,于是淡淡的问道“什么要求,只要楚某力所能及。”
痕烈转过身,那红润的眼眶,身形有几分萧瑟,笃定的看着嫣然,语气却含着哀求的意味“希望,你对她好。”
几个字,让楚思寒和嫣然诧异。一国之君,居然为了一个女子,语气哀求。楚思寒内心感叹,痕烈对嫣然的爱意不比自己的少一分,于是点点头,脸上绽开的是真诚的笑容“一定。”
诺言一锤定音,痕烈的心,却又有无比的痛,江山与美人,再一次,他又选择了江山。这是何其的嘲讽,心,从此就残缺了一角,永久的补不回来。
痕烈答应放走嫣然,楚思寒欣喜的拉着嫣然要离去,却听到门外太监的禀报,蓝公公附着在痕烈的耳朵上耳语一番,痕烈的眉宇蹙起,眉心是散不开的浓愁。
楚思寒怕又有何变动,主动上前说道“既然陛下有事处理,那在下就此告辞了。”听完楚思寒的话,痕烈的眉宇更加的紧缩,看着嫣然,纠结颤抖的心,真是不舍她的离去,再离开,天涯何时能相见,不尽挽留到“楚兄,不如让在下处理完一些杂事,然后亲自送你们离开,如何?”
痕烈没有霸道,反而是处处礼让,语气还是那么的好商量,倒是让楚思寒一时不忍拒绝好意,硬着头皮答应道“好。”
“来人,赐坐。”
楚思寒和嫣然就只能坐在大殿旁,品茗,等待。
痕烈唤来蓝公公,吩咐道“宣他进来。”
只听到蓝公公尖细的嗓音,进来的是拖着病体的羽将军,众人有些意外,痕烈更多的是惊讶,羽将军久经沙场,壮实的身子如今却是如何的溃败,额头的发也斑白了不少,面容上是如乌云一般散不去的哀愁,踉踉跄跄的跪倒在地“罪臣觐见皇上。”膝盖却在话语一落后,在地上敲击出哐当的声响。让人愕然…
痕烈不由一惊,不知道羽将军今天唱的是哪一出戏,倒是这个跪倒在地的出场,让他意外,不免出声道“来人,扶羽将军起身,有话好好说,万事都有商量的余地,羽将军又何必如此呢?”
羽将军像是从痕烈的语句里抓住了一丝曙光一般,连连拒绝了上前搀扶的太监,声音颤抖道“皇上,可否收回成命,不要让翌晨出征呢?”
痕烈一听,顿时脸如寒霜的说道“羽将军,你不要得罪进尺,朕不过是体恤你多年苦战沙场,尊称你一声将军,才会要扶你起身,你如今的身份,不过是忤逆乱臣,翌晨出征不过是为你请缨,你又有何德何能,让朕出尔反尔。而且边疆不稳,都是你与蔚相一己私欲所造成,如何让朕退兵,置天下百姓与何处?”
一旁的楚思寒意外,原来翌晨有如此复杂的生世,真是,命苦。
听完痕烈的质问,羽将军赶忙解释道“不是,皇上,老臣如今什么身份,老臣很清楚,只是老臣希望翌晨不要出征,是怕他一去不复返,老臣,以为一生无子,老来将死之期,却找到了亲生儿子,可是却要替我血战沙场,我只是担心他有去无回。”说罢,早已经是老泪纵横。
痕烈听完,知道羽将军爱子情切,也都是情理之中,于是语气和善的说道“男儿志在四方,朕对翌晨有信息,而且朕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翌晨肯定会回来的,如果他凯旋而归,朕也会遵守诺言,放你们父子离开。朕说得出,做得到,这一点,羽将军大可放心。”
听完痕烈的解释,羽将军摇摇头,叹道“臣不是不相信皇上的诺言,其实,臣一把老骨头,早已经命不久矣。只是不想翌晨他为我而有去无回,所以臣恳请皇上,如果能够让臣戴罪立功,臣定当死而后已。”
感觉到羽将军的冥顽不灵,痕烈有些火气的说道“你不过是罪臣身份,如何能够让你重掌兵权,何况如今,你身体已经如此,重伤未愈,如何带兵上阵。”
羽将军跪地,忍不住咳嗽,嘴角带着咳出的血丝,请求道“老臣,不怕死,臣可以血染沙场。”
痕烈眼神一敛,语气却是不屑的道“血染沙场?如果将军都捐躯,那么兵贵神速,群龙无首,我轩辕国,岂不是定当走向覆灭国,将军,你限朕以不义,百姓与水火,又何其狠心?”
羽将军跌坐在地上,深情悲切,语气哀求“可怜天下父母心,臣,一生戎马,都是为国为民,临终,也只不过是想私心一把,担心自己的儿子。”
言辞何其悲壮,让所有人都被悲伤浸染,可是面对内忧外患,根本就没有选择,痕烈何其狠心的拒绝道“羽将军,你当初走错这一步,始终都是要有人去弥补,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你又何必让朕难做呢?”
面对痕烈的条条道理,羽将军根本就找不到可以还击的理由,如何的痛恨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却又不甘心的问了一句“如果翌晨不是我的儿子,是不是就不会有如此场面?”
痕烈不言语,只是冷冷的说道“羽将军,如今局面已成定局,做错事,你有何必冥王不灵?”
却不料,从门口传来了如夜莺鸣叫,但是却雍容威严的声音“是不是,有人顶,就可以放过我父亲和大哥。”羽西微优雅的走了进来,可是眼神里却是闪着冷光,那么直直的看着痕烈。
“西微,你怎么来了?”羽将军惊讶的喊道。
羽西微看着如此狼狈不堪的父亲,心里是藏不住的心疼,难过的说道“父亲,女儿不孝,让你受苦了。”
羽将军摇摇头,只是疼惜的望着羽西微,眼神里是宠溺。
安抚了羽将军,羽西微走上大殿,立于中央,问道“皇上,你说,父债子偿,我是他的亲生女儿,如果有任何罪名,我羽西微一个人背。”气势何其逼人,眼神中是目空一切的孤傲。
痕烈面对羽西微早已经没有了忍耐的底线,却始终没想到她会主动的来挑衅自己。
邪魅的一笑,语气压迫性的说道“丽妃,难道你今时今日都不曾觉悟吗?你已经不再有能够要挟朕的筹码,又有何资格跟朕谈条件,如果朕真要追究你的罪名,你有几个脑袋给朕砍呢?”
顿时,痕烈和羽西微挑明了话题,顿时两个人势成水火,气氛凝重的让人压抑,两个人互不相让的眼神,电光石火间,就可以杀人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