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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抽丝剥茧

楼上雅间不仅环境好,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再加上银钱的诱惑,果然已经有人蠢蠢欲动。好些个书生模样打扮的人一直垂涎楼上的陈列布置,好像能在那里吃一顿饭就能提升品格,变得尊贵一般,奈何囊中羞涩一直未有机会。

今日这么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他们却苦于没有目睹事情真相,只能任之在眼前流走,个个捶胸顿足直呼可惜。

还有几位姑娘,素闻李浚齐来的时候都在楼上带套间的雅间,若是能被鼎香楼视为座上宾,哪里担心会没有机会见一眼闻名四方的天下第一公子,奈何也没有看到事情发生经过,各个垂头丧气,扼腕惋惜。

恶霸六人组听得夏掌柜的条件还担心会有人把他们指认出来,四下打量,竟无一人看到,顿时又回复趾高气扬的姿态,得意道:“怎么样,没人看到吧,准是你们在没人的地方不小心掉进去的。”

事情发展至今也是他们没有料想到的,已经不敢再做他想,企图能把姜小鱼从鼎香楼里赶出去,只求能把鼎香楼的名声搞臭,领得一笔赏金。

为首恶霸眼珠一转,准备速战速决,便道:“我们也不想吵闹的大家都没有心情吃饭,只要你们肯承认这是你们的失误,我们就不再追究,大家好说好散。”

夏掌柜哪里肯答应,若是自认倒霉谁以后还敢来鼎香楼里吃饭,但他又想不出好的对策,只把目光在小鱼和罗婶身上转悠,企图她们两个人能想出办法以解燃眉之急。

罗婶虽说嘴巴厉害,但到底想不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以为这群街头恶霸是存心想讹钱,又气又急,啐了一口在地上,骂道:“大伙都说不清楚是谁干的,凭什么要让我们认栽!”

恶霸们一笑,摆出往常欺凌弱小的架势,或躺倒在椅子上,或软趴趴的摊在桌子上,装出一副哭天抢地的架势,大声呼道:“啊哟,鼎香楼要吃死人啦,大伙快来瞧瞧哟。”

任个明眼人都知道他们是装的,可谁拿他们也没有办法,夏掌柜更是不敢让人去把他们拉出楼,生害怕一个不小心就又被他们讹上,说出什么店大欺客,动手打人的话来。但也不能听之任之在楼里胡闹,影响楼里的名声,他是又气又急出一身汗。

小鱼比他们还能镇定一点,没有不留痕迹的犯罪,整合刚才众人所说,她觉得这只蟑螂多半不是来自楼里,更有可能是被这伙恶霸带进来放在汤里的,不然怎么能解释活着的道理?

她环顾四周,将众人的表情都收进眼底,果真发现有一桌食客不同于兴奋的围观凑热闹群众,而是任这边争吵打闹,他们却毫不关心,脸色平平坐在那里吃饭。其中有一小孩,自然藏不住心思,虽然头埋得极低就快扎在饭碗里,可还偷偷地透过缝隙朝这边看来。

如此的举动实在可疑,小孩子又最好套出话来,但小鱼不明白为何夏掌柜提出的条件无法令他们动心,想了一时,瞧见他们放在凳子上的包袱,明白过来。这家人脸生,又带着这么多东西,多半是路过此地,不愿多生事端引起祸事。

既然别人无心明着强出头,小鱼也不能勉强,好在《三十六计》中有一计叫明修贱道暗度陈仓,她唤来罗婶和夏掌柜,要他们无论如何拖住恶霸六人组,打也好骂也好,只要能拖住他们给她一时半刻的空闲,答案有可能马上就会揭晓。

她则偷偷溜出人群,从后厨里拿了几块罕见的糕点,站在暗处,悄悄唤那个小孩子过来。那家人虽各个脊背直挺,貌似在专心吃饭,其实谁的心思都放在大厅里的热闹上,并无人多多留心孩子怎么忽然就不见了。

小鱼躲在暗处,举起一只糕点,冲着他诱惑道:“这东西甜甜的,你想不想吃呀?”孩子没有大人的复杂心思,想什么就做什么,伸手点着头就想把她手里的东西拿过去。

小鱼又把糕点举高几分,装出一副纯善的笑容,笑道:“那你告诉姐姐,你刚才都看见那几个坏人干嘛了呀,若是说的真切,这就是你的啦。”

那孩子看看小鱼,又看看她手中的糕点,觉得面前这个漂亮的大姐姐不像那几个人凶巴巴的,只多看他们几眼就挨了一顿骂,她准是个好人。他舔舔嘴唇,小声说:“娘亲不让我说,她说我们路过此地,一会儿就走了,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才好。”

果然不出小鱼所料,这件事情有蹊跷。她心中已经焦急万分,听着大堂里的吵闹声越来越大,偏偏还急不得,只能又把糕点往小孩跟前凑了凑,引诱道:“姐姐不说,你不说,谁知道是你告诉姐姐的呢,这糕点又香又甜,一会儿拿在路上吃多好呀。”

小孩子心思纯良,经不住诱惑,马上缴枪投降,回头看看爹娘都没有注意到这里,悄悄趴在她耳边道:“那几个人可凶啦,方才那个长着大胡子的人从腰里取下一个竹筒子,往汤里面放蟑螂,我好奇多看了他一眼,他们几个人就瞪我凶我,你也要小心一点。”

小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认下人,把糕点递给他,心中松了一口气,果然不出所料这只蟑螂就是他们从外面带进来的,现在还有竹筒为证,看他们红口白牙怎么还能编出谎话。

她走到夏掌柜面前,悄悄附在他耳边,把刚才小男孩的话复述一遍。夏掌柜心中是又喜又气,喜的是终于找到突破口能撇清楼里的关系,气的是如今的街头恶霸越来越无法无天,竟连他莲花镇第一酒楼的主意多敢打。

既与楼里没关系,都是他们栽赃陷害,夏掌柜一心要报仇,也不怕人多看热闹,直接招呼了店里数个伙计,按住那恶霸六人组。他亲自从大胡子恶霸的腰间解下小竹筒,打开一看,里面竟还有两只死蟑螂,如此人赃并获,任他们也无法抵赖。

罗婶在一旁看见竹筒里的东西,深感恶心,嘴里发出“啧啧”的嫌弃声,冲恶霸又是一口口水,骂道:“好个黑心眼的坏东西,有死的你不放,偏偏放活的来恶心人,留下两只死的在筒里,竟不想给自己挖了坑,现在不用你说要去见官,就是你不去我们还要拉着你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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