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韦大满想了想,叹了口气,又喝了几口水,于是一段尘封的离奇的往事在审讯室徐徐展开。
民国三十六年,也就是1946年,3月17日,农历二月初四。韦大满的爷爷卫传鹤冒着大雨上山查看自己鱼塘。就在这时,一架涂有青天白日标志的飞机失事跌落了鱼塘旁。恰巧,卫传鹤捡到一个沉重的盒子,以为可以发点小财,于是就在夜色掩护下偷偷抱回了家。
回到家后,他马上把盒子交给了自己的父亲卫光进。
卫光进,这位大清最后一次科举考试的进士,对大清、对皇帝始终抱有相当的虔诚。后来大清被推翻后,他誓与“革命”和“民国”不共戴天,就辞官不做,索性回家过起了田园生活。
于是父子二人赶走了其他家人,一起研究这个“天上来的”神秘器物。外面的盒子很沉重,已经破损变形。二人轻轻把盒子撬开,里面竟然露出一个精美的玉器,貌似印章,其中一个角还镶嵌着黄金。仔细端详着这个玉器,雕刻精美,厚重大器,非常符合古书上“暗夜幽光,处温则凉,处冷则温”的记载。兴奋之余,卫传鹤父子找来纸张,轻轻把玉器底部有文字的部分抹湿,然后小心翼翼地在纸上按了一会儿。当把印章从纸上移走之际,纸上的文字清晰显现——“受命于天 既寿永昌”八个篆字光彩刺眼,让卫光进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待了好一会,在卫传鹤一再呼唤下,卫光进才清醒过来。作为满清进士,卫光进当然知道此时此刻,他手里的这个东西,就是千百年来无数帝王和权力追逐着梦寐以求的传国玉玺。问清了事情由来后,卫光进立即命卫传鹤连夜买来香烛和祭拜之物,将传国玉玺供奉于桌上,父子二人进行了隆重祭拜。事后,卫光进将玉玺妥善收藏,并严厉告诫卫传鹤,将来无论出现什么情况,也不许跟外人说这件事情,“就算有人要杀掉你和你爹,你也不能说”,并且还说“我们要保住皇室的威权,尤其不能让南京那帮乱臣贼子得到传国玉玺”。
又过了几年,时不时有身着军装或西装的人,或群体大规模或个人单独行动,在岱山周边几个村子搜查和走访,说是政府的宝贝被盗了或出高价收购宝贝。敏感的卫光进隐约感觉到这些人的目标就是传国玉玺。出于保护玉玺的安全,同时也为了表示与民国政权势不两立,卫光进在75高龄也就是1949年新中国建国前夕,携带传国玉玺举家搬迁到远离是非之地的广西,并最终在百色落脚。当时,韦大满的父亲卫福林还只是一个15岁的愣小伙,对传国玉玺之事毫不知情。
到了广西第二年,卫光进就病故。为了更好的融入当地人,卫传鹤将自己和孩子的姓氏改为当地最常见的“韦”。于是卫传鹤,就成了“韦传鹤”。又过了两年,韦传鹤的儿子韦福临就娶了当地大姓赋氏家的女儿。第二年,也就是1953年就生了一个男孩,取名韦大满。二十年后,韦大满的最小的舅舅又喜得千金,取名赋惠莹。
可是,奇怪的是韦福临生完韦大满后,接连又生了3胎,可是这3胎每一胎都是畸形,且都在不满一岁时夭折。此后,韦大满的母亲甚至都无法再怀孕。这在“多生儿子好打架”和“多子多孙就是福”的年代,很让人抓狂。而且,一家人经常莫名其妙身体不爽,怪病缠身。
求医问药无济于事之后,各种大仙就陆续被请到了家里。后来一位高僧指点,说韦福临家“应是祖存一件‘从天上而来’的宝物,孽气太重。”还说,“此孽在你辈已无化解之法。好在你已有一子嗣。若想不殃及子孙,必将尽早将此物返还其现世之地”。
韦福临听到高僧的这个说法,感觉纯属无稽之谈,当做笑话跟年逾60岁且疾病缠身的父亲韦传鹤说。
想到自己家人多病多灾,和家里的传国玉玺的由来,韦传鹤当即感觉高僧的话似乎很在理,“可能就是传国玉玺的问题”。想到自己可能时日无多,于是就把传国玉玺的事情告诉了韦福临。为了既能继承祖辈遗志,又不至于祸及子孙,1961年卫传鹤决定,由韦福临陪同,回到南京岱山,将传国玉玺还用其被发现时包裹其身的厚重的铅皮包裹,埋在当年玉玺的现身处。同时,他们在离飞机坠毁不远的隐秘之处,为戴笠树石碑一座,以期“冤有头债有主”,用杀人如麻的戴笠镇住传国玉玺的煞气。那一天,恰是农历二月初四,戴笠遇难49年忌日。此时韦大满不满10岁。
20年后,随着韦福临年事日高,越来越放心不下远在南京岱山的传国玉玺。于是,打发不满30岁的韦大满从广西回到祖籍岱山独自生活,并嘱咐韦大满一定要继续经营祖上留下的岱山鱼塘。不明就里的韦大满虽然难违父命回到了岱山,可是哪里会对经营鱼塘感兴趣。于是在买下鱼塘后,就任由其荒废,转而自己开始做起了古玩买卖。就在这期间,韦大满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