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车,张剑东夫妻俩就被眼前的风景美呆了。
在周围苍翠数目的映衬下,一个高大的灰色欧式三层建筑矗立眼前。建筑坐北朝南,北面是小山,南面是大海,“名副其实的风水好宅啊!”虽然张剑东不太懂风水,但也知道在中国传统风水理论中,“背有靠面有照”是好风水。大宅子的样式和外墙难掩略微老旧之态,应是明清风格的建筑。但看得出这座建筑维护保养很好,所以虽历经百年,却仍大气、古朴不减当年,绝对堪称豪宅。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真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孤岛上,居然有这么美的景色,竟然有这样一座超凡脱俗的大宅子。
车停的位置是大宅门前的一个大院子,很宽敞,被打扫的很干净,偶有几片落叶,院墙四周被精心布置了各种植被,将这里的一尘不染衬托的更加和谐。也许是有茂密的树木的过滤,阵阵海风吹来,竟没有一点腥咸的味道,的确让人心旷神怡。难怪在路上,司机会对这里赞不绝口。
正在司机齐东来帮助张剑东夫妇搬行李的时候,从楼房一楼大门处走出一位老者,后面紧跟着一位少妇。
“你们好啊,这就是张剑东和张瑗瑗夫妇吧?”老者身材高大,精神矍铄,直接冲张剑东夫妇迎了过来。
“这就是姜皓清先生和夫人黎东燕。”司机赶紧向张剑东夫妇介绍着。
“姜先生您好,我们过来给您添麻烦了。”张剑东等四人高兴地彼此握了握手。
“千万别客气,你们能来,是瞧得起我和我的寒舍啊。我代表我的夫人和全家,欢迎你们!”姜皓清非常热情,看来确实是好客之人。
“两位,房间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这时站在旁边的黎东燕说话了,“这里条件有限,肯定不如你们在家住的舒服。但是我们可以保证给你们准备的住处干净、整洁。”
这位夫人年纪很轻,目测比姜皓清能小近30岁,衣着时尚,打扮入时,谈吐间尽露幽雅、大方。
“您这是哪里话?”张瑗瑗笑着说,“我们一看到这里的环境,就喜欢上这里了。”
众人又寒暄了几句,张剑东夫妻就被领到了屋里。
一进一楼客厅,张剑东就被里面独具一格的装修风格所吸引。典型的中西合璧风格,既没有破坏古朴的中式厚重之风,又没有影响典雅的西方文化气息。众人径直被领上2楼一个卧室。干净、整洁不说,一个大落地窗,直接面向东方大海和众多海岛,漂亮极了。看到张剑东夫妇满意的表情,姜皓清才说:“二位就在这里屈尊休息。有什么需要的,跟我夫人黎东燕说,她会帮你们解决的。”然后又转向身后,对一个保姆模样的中年女性说:“张妈,这几天你多费心,客人的日常所需,你多上上心。”
“好的姜先生。你和夫人就放心吧。”说话的,就是姜家的保姆张美娟。
“恩。张先生,张太太,你们先休息一下,下午可以在我家附近散散步到处走一走。我下午有个病人需要诊治。所以就失陪了。但是,晚上6点,我安排了一顿简单的饭菜。那时,我们再一起喝几杯。”姜皓清说道。
“客随主便。只是不希望打扰您和您家人的正常生活。我们两个过来也是图个清静。”张剑东说道。
“好,我心脏不好,也不喜欢太闹腾。哈哈……”随着众人一阵爽朗的笑声,姜家人全部离开了屋子,里面就剩下张剑东夫妻二人。这时,二人还真感觉坐了一个小时的船,有点累了。于是就和衣而卧,想在宽大的床上稍微休息了一会儿。
没想到,一睁开眼睛,就到了下午5点了。
夫妻二人收拾了一下,离开卧室,下了楼,想随便走走。就在他们刚刚走出大院的时候,就看到司机齐东来把车开了进来。“难道果然是来了个病人?”出于好奇,张剑东夫妻在门口驻足停留了一会儿。
只见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个子很高,大约40岁左右,衣着讲究,但是弓着腰,步态有些拖沓,头顶只有几头发依稀尚存。下车后,他慢慢环顾了一下院子四周,又贪婪地深深吸了几口气,伸了个懒腰,便直接自己走进了大厅。看的出,他对这里轻车熟路,这肯定不是他第一次到大宅里找姜皓清看病。
“根据刑侦学的判断,此人一般是长期处于严重的心理疾病的折磨中。”张剑东一本正经地说道。
“怎么看出来的?”张瑗瑗好奇地问道。
“因为,他来找心理医生看病啊。哈哈。”张剑东难得地做了个鬼脸。
“哼,我就知道你这个刑侦人员,没有我这个医务人员专业。”张瑗瑗看着那人的背影说道。
“哦?老婆大人有何高见?”这回该张剑东好奇了。
“他的弓腰,与驼背有明显区别。很有可能这是由于长期得不到充分休息所致的器质性病变引起的。再者,一个人脱发这么厉害,估计也是他的心理压力太大所致。”张瑗瑗从医学角度分析了一下。
“还是老婆大人专业啊!”张剑东说完,“咱俩就别八卦了。”于是,拉着张瑗瑗走向了离姜家不远的海边。
正值退潮,海滩上有零星几个人正在弯腰弓背地忙碌着,但是又不知道在干什么。于是夫妻二人决定上前看看热闹。
刚走几步,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不是保姆张妈,张美娟吗?”张瑗瑗率先发现了保姆张妈。
“张妈,您这是在干什么啊?”张瑗瑗看着张妈身边放一个小竹篮,手里握着一把小铲子,弯着腰在沙滩上翻捡着。
“哦,两位客人啊!”看到他们,张妈面露微笑,“我这是在赶海。”
“赶海?”张剑东夫妻面面相觑,感觉很陌生。
“是啊。这个岛的海滩上有种特有的蛤蜊,非常鲜美。姜先生要我今天趁退潮,多准备一些。一部分用来晚上招待你们,一部分给下午来看病的赖先生带回去。”张妈边捡蛤蜊边说,“这个蛤蜊啊,就得吃新鲜的。等从海滩上捡出来后,再运到城里,可能就已经不新鲜了。再说,你们住在城里的人,吃惯了鲍鱼、海参,对这种小海鲜,应该不太感兴趣。”
“怎么能不感兴趣呢?我们平时吃大鱼大肉都吃腻了,就想尝尝这些小海鲜呢。”张瑗瑗从篮子里捡起一个吐着水泡泡的蛤蜊,边看边笑着说道。
“姜先生不但看病,还卖海鲜啊?”张剑东打趣道。
“不卖的。赖先生跟我们家姜先生约了下午过来看病。两个人因为看病,比较熟了,赖先生说自己喜欢吃我们这产的蛤蜊。这才给他准备的。”张妈认真的说。
“你说的那个‘赖先生’是不是头上头发很少、走路弓着腰的大高个?”张剑东问道。
“是啊。不过,姜先生对来访的病人信息都是保密的。我们家人平时一般都不知道来访病人的姓名的。只是赖先生来的次数比较多,我偶然知道了他姓赖而已。”张妈说着,把已经装满了大半个篮子里的蛤蜊在海水里冲了冲沙子,然后直起身,冲张剑东夫妻说道:“时候不早了。走吧,跟我回去吧,过会姜先生还要请你们吃饭呢。饭菜就是我准备的,但愿两位不要失望。”
“张妈太客气了!”说着张剑东夫妻主动请缨,帮张妈拎着篮子,向大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