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麻做了个鬼脸,俏皮地说道,“我们快上车吧,大绅等不急,要发飙了。”
“大绅……”所以是傅绅把燕小麻送来的,想不到那工作狂竟然也是个称职的父亲嘛。
“对啊,不知是我想找你玩,我家大绅也想找你玩,我们快上车吧。”
我知道燕小麻是童言无忌,也没她解释那么多,兜紧她的小屁屁,我抱着她朝车子的后方过去。
拉开车门把她进去,自己抬脚准备上车,却被这丫头推开了。
“姐姐,你做副驾驶吧,我坐车的时候,喜欢一个人躺着,这位置坐不下你了。”
燕小麻那妮子说着,还得意地冲着傅绅打眼神。
我看着父女俩那俏皮的模样,有些无语,只得坐副驾驶位。
傅绅的座驾一路从酒店开出来后,就沿着海边的水泥大道一路开着,大约过了十分钟的路程才在一处露天停车位停了下来。
燕小麻是最激动的,车子刚停稳就迫不及待地下车替我开门了。
“姐姐,你快看,人好多,好热闹啊。”
顺着燕小麻指去的方向,我才看到不远处的海边灯火通明,的确好不热闹,看着我都不自然地兴奋了起来。
燕小麻那急性子根本按耐不住,拉着我的手就直奔人群那去了。
我们找了个空地,干脆地坐下来玩沙子。
傅绅从后面过来,站在我们面前没说话,我抬头看着他时,他正盯着停车位不远处的酒店看着,好像是遇到了什么熟人。
“傅总,怎么了?”我站起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傅绅却急忙把视线收了回来,“没什么,你们在这坐着,我去给你们买些吃的。”说着迈开步子走了。
傅绅走后,我跟燕小麻继续堆着城堡,本以为他一会就回来了,可我们俩玩了近二十分钟也没傅绅的影子。
燕小麻急了,拉着我的手,非去找傅绅。
我也有些担心,毕竟这人生地不熟的,若是出了什么事就麻烦了。
我拉着燕小麻的手,顺着刚刚傅绅离开的方向走着,边走边给傅绅电话,电话通了,他没有接。
这让我更不放心了,我四处看了看,这海边有东西卖的就这酒店附近了,傅绅到底去哪了。
我跟燕小麻沿着那些小摊位一直往前找,直到找到了酒店前都没有傅绅的影子,这时一个急匆匆的身影从我眼前一晃而过。
虽然对方把卫衣的帽子戴在了头上,可我隐约还是认出了他的轮廓。
我猛然扭头看过去,仅有一个消瘦的身影消失在我的眼前,看样子是进了里面的包间。
我的心突突直跳,拉着燕小麻的手都在冒着细汗。
燕小麻估计看出了我的异常,她抓着我的手又加大了些许的力度,“姐姐,你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心却早已跟着刚刚的那个身影飞走了。
不行,我一定要去确认刚刚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不是那个人。
“小麻,你在前台这等着姐姐,姐姐去前边看个朋友就回来,很快,你不要走开。”
燕小麻听话地点了点头,冲着我走开的身影喊着,“姐姐,你快点回来哦,我在这等你。”
我跟前台的服务员交代了几句后,跟燕小麻挥挥手,随后跟着刚刚消失的那个身影进去。
在走廊的拐角那仅有两个包间,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
我凭着直接选了左边那一间,耳朵贴在房门那,里头没有一丝动静,这房里没人,那么剩下的就是另外那一间了。
我再次小心翼翼地朝那门靠近,静谧的过道里,我都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疯狂调动的声音。
那种窒息的紧张,就好像我推开那扇门会看到什么,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一样。
我慢慢地走近,身子尚未贴近门板,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姓严的,我可警告你,你的这份合约是我看在笑笑的面子上才跟你签的,你别给脸不要脸,告诉你,我可以随便跟你签约,也可以随便毁约。”
那声音,很冰,很冷,可我还是听出来了,那是傅绅的声音,从他说的那话里,我听出来了,严树也在里面,那么我刚刚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决定就是,慕云深!
再想起那个男人,我依然可以恨的浑身发抖。
我不动声息地站着,那种被玩弄的羞辱敢侵遍了全身,好像整个身心都麻木了一样。
果然如我所料,严树真的在里头,他开始在傅绅面前求爷爷告奶奶。
即使隔着一扇门,我都能想象到他在傅绅面前点头哈腰时的那恶心的嘴脸。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对于他的可怜之心已经用完,那么剩下的就只剩下可恨了,还是恨之入骨。
屋子里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只是听到严树一个劲地在求饶,傅绅确是一声不吭,看样子似乎没有要原谅严树的意思。
“傅总,求您别撤销合作,只要您肯跟我合作这笔订单,您要我怎么样都可以,包括我老婆吕笑,我可以同意跟她离婚,我可以把她全部让给你!”
严树就好怕我听不清楚一样,一字一句说的是多么的信誓旦旦,慷锵有力。
离婚,把我送给傅绅,哈哈……严树啊,严树,你特么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啊,你把我吕笑当成了什么,物品嘛,随便你这么做交易。
我在心里呐喊着,眼泪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夺眶而出,我没勇气再听到什么那一入耳的话。
掉头,我跑了出来,在赶到前台那时,燕小麻还在,她满脸笑容地迎接着我,在看到我一脸的泪水后吓到了。
“姐姐,你怎么哭了,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我找他算账去。”燕小麻一副要冲过去拼命的架势。
我怕在严树那露了馅,急忙一把拉住了她,“没事,没人欺负姐姐,是姐姐刚刚没看到路,撞在了门上了。”
燕小麻,看着我半信半疑,这丫头一向机灵,这点借口,肯定是瞒不住她。
“我刚刚进去的时候,你大绅来电话了,他说在这遇上了朋友,让我先带你回去,我们走吧。”
燕小麻扭头朝我出来那看了看,才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跟着我走。
我们俩从海边上到了公路后,就打车离开了海边,因为傅绅没给燕小麻办理入住,所以我只能暂时把她带回了房间。
怕燕小麻看出什么端倪,我没敢乱想,放了电视,两人一起看着,然后没心没肺地一起大笑。
燕小麻估计是玩累了,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我没忍心打扰她,就让她这么挨着我睡着,大约十点的时候,我房间的门铃响了,我的第一个反映是傅绅回来了。
也不知道他在海边折腾这么久是为什么。
怕吵醒燕小麻,我赶紧起身去开门。
我开了门,看了一眼傅绅,他眼神凝着的情绪有些怪异。
他看着我,眉头不自然地蹙到了一起,“刚刚哭过了?”
我有些狼狈地撇过脸去,轻声地问道,“燕小麻睡了,你要是开好了房间,就把她抱回去吧。”
傅绅没说话,盯着我看了一会,然后越过了进了房间抱起了燕小麻。
出了房门,他又回头看着我,“我刚刚带了几瓶酒回来,不介意就过来跟我一起喝吧。”
我想都没想,迈开步子就跟着过去了。
傅绅开的是总统套房,房间说不上来的豪华,茶几那放了瓶洋酒,看着很高档。
像我这种不爱喝酒,也不会喝酒的人,除了啤酒,还认识的只有二锅头了。
我坦然地走到傅绅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
傅绅先倒了一杯酒,我没等他加冰块就先端过来一饮而尽了。
刺辣辣的液体就好似在我喉咙里烧着了一般。活生生地又把我的眼泪逼了出来。
傅绅好整以暇地端坐着,慢慢地品着他手里的酒,没说话,或许他早已猜到了什么。
我像是贪得不厌一样,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后脑袋越来越沉。
赖在傅绅的沙发上,我开始胡言乱语。
恍惚中,我被人拎了起来,我不知道那一刻,我在想什么,就这样像个神经病一样抱住了转身要走的傅绅。
我们不顾一切地纠缠到了一起,从客厅到卧室,抵死缠绵着。
被傅绅压在床上的那一刻,我心里阴暗地在想,若是这个时候严树回来看到这一幕该多好,虽然他或许不会愤怒,但至少自己也不会输的那么难堪。
后来,严树还是彻夜未归,我被电话吵醒时,天亮了。
傅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总之房间里似乎根本没他来过的痕迹,昨晚的彻夜疯狂就好像是我的春梦一场。
我抱着炸裂的脑袋在包里翻出了手机,看到来电是余粟的来电。
“粟子,怎么了?”我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含糊不清,整个人完全都没有清醒过来。
“没什么,这不周末,想约你见个面,上次我们不是没能好好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