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
全市最高的办公大楼,从外观到内置,皆出自于国际知名大师之手,陈氏未来继承人陈卓然,年仅二十五岁,就接管了整个亚州的经济,将陈氏财团由原本的电子跟石油业,扩展到房产跟时尚业,而且每一项,都堪称业界的龙头。
站在顶楼的私人休息室,从高大的落地窗俯瞰整个夜景,六年礼洗得一张英俊的脸,更加的成熟了,刀刻一样的五官,深潭一样的清冷黑眸,削薄的唇,总是那样似勾非勾着,性感中,却找不到丝亳的温度……
“总裁……”突然,他身后一双手,将他的腰牢牢的环住了,一张娇俏,犹带红晕,显然刚刚温存过的小脸紧紧贴上了他精裸的背部。
六年了……
他周旋在不同的女人之里!亦沉浸在掠夺权势的游戏之中……
那个女人,他找了她足足六年,六年!
扣扣扣!
休息室的门口,突然有人对着门板扣了扣,美女立刻惊得四处去找衣服穿,而陈卓然,只是那样露着精健的上半身,只穿着一条西裤转身。
“总裁,您要的东西。”一身浅灰色的西装,立在门口的,是陈卓然几年来最得力的助手,斯文的外表,眼睛上一副无框眼镜,笑得温文,笑得如带春风,见陈卓然没有回答,他这才走进休息室,见怪不怪的扫了一眼某美女,然后立刻将手中的文件呈上。
随手抽过那几张纸,陈卓然仅是扫了一眼,随后嗤笑一声。
“姓邵的要标这块地?”
“是的,而且据安插在他们公司的眼线说,他似乎势在必得。总裁,我们是不是要竞争?”
“你说呢?”即使没有老头那笔恩怨,他跟邵麒麟也是天生的死对头,这六年,两人总是正面交峰,谁都吃过亏,谁都偿过苦头。
“好的,那我立刻去安排。”说完,秘书正要走。
“等等。”陈卓然突然将他喊了住,英挺的眉头,皱了下,“还没有消息吗?”
钟宇心里长长的叹息,重复了这六年最多的一个动作--摇摇头。
“没用!”
钟宇低头低头,再低头,最后,还是说:“总裁大人,您的手下是有点欠缺不足,但邵麒麟同样找,也是找了整整六年……”话外之音,不是他们找不到,而且对方根本就藏匿的太好了。
“那魏清扬呢?”
“……”
“说。”走到沙发边,陈卓然习惯性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液,喝了一口,他这才听到钟宇慢吞吞的汇报。
“他这六年一直在美国进修,我确信他跟李小姐并没有保持任何联络。”
可当初,那女人不是跟他走了?!
略微一个仰头,整杯子的酒,随着喉结的滑动进胃了,动作潇洒迷人得连同为男人的钟宇也忍不住愣了下。
祸害啊!女人的祸害……
他心底感叹xing的出声,更加好奇那个让总裁大人“牵挂”这么久的女孩倒底是何人物。他只知她姓李,叫尘,名字起得很中xing,曾跟总裁举行过一场异常轰动的定婚宴,之后……又跟那个姓魏的画家,传得不清不楚,不止给总裁大人戴了绿帽子,更是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夏日炎炎的午后,美国某位私人别墅里,一道清瘦的背影蹲在花园中,头戴一顶草帽,身穿一套俐落的布制长衣裤,不止阻挡了恶毒的太阳,更挡住了大部分的脸,她脸上的笑容,浅浅的勾着,边听着身后轮椅上的老头打电话,边摆弄着手中的小锄头。突然,有人拉了拉她衣角,小小的唤了一声--
“妈咪,爷爷又在打电话。”
难以自制的,她扩大笑容,大手揉了揉五岁小女娃的头发,感受完女儿头顶的柔软,她才推了推头顶的草帽,然后,一根食指放在唇中间,“嘘。”
她认真听,似乎隔着不远的话筒里,能够听到某男的更显沉稳的声音,这六年,他果然变得更出众了……
小女娃偏偏头,眨眨纯黑的大眼睛,站在妈咪身边,不自觉的又拉拉她的衣袖,好奇道:“你又走神了。”
甩甩脑袋,李尘妄想甩掉脑海印得最深的那副俊容,当手中的花圃忙完,她站起身,拉着女儿的小小手,转身打算回屋里。
“哼!”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喷气声,三年前患了中风的陈震山,彻底的与轮椅为了伴。瞪着那道清瘦的背影,他威严的唤了一声,“小丫头……”
李尘低下头,对着她的宝贝疙瘩心头肉的女儿福福扬扬眉,这是她跟某男“无心”下的产物,也是救了她一命的福星,本来,她已经掉入大海里了,但不知哪来的一个没落网的医生,硬是拿了一张化验单进了她的房间……
她很庆幸,小不点并没有任何因为血缘关系而传下的后遗症,反而是活泼好动,像极了某男小时候的样子……
见福福在她的示意下跑开,她低头,找来几张纸,随意的擦拭锄头。
“爷爷,爷爷,您又头痛吗?福福给您揉一下吧。”小丫头快速的跑到陈震山的跟前,漂亮的小脸蛋上,立刻展露了笑容,主动撩开袖子,推搡着陈震山的额示。
陈震山又是“哼”了一声,拉下小福福的手,拍了拍,瞪了一眼那背影,才胸口不平的意有所指,“还是小小丫头乖,不像某人,像条鲶鱼,半天不说话。”
可她却很聪明,无论他追问多久,她都不曾开口说出谁才是福福的亲生父亲,他疑心着,却不得不放她一条生路。
“爷爷哦,妈咪不是不开口,她是喉咙痛痛。”小家伙不满的皱起眉,小而脆听的声音纠正着。
“……”陈震山哑了下,他当初那一枪,击得不是很准,一枪正好打上小丫头喉咙上……
李尘清理好锄头,这才对女儿招招手,打算叫她进房孩。
“妈咪--”小女孩笑呵呵的又直奔老妈而去,某女从头到尾全然无视于某老头的态度,这六年来,不知道第几次把他气到面皮抽搐了。
“小丫头!”他重重一拍轮椅。
李尘才这回头正视他一眼,扯出一个不算近,也不算远的微笑。
“我告诉你!他不会来!”
她知道,所以说,这里安全,安全的过头了,除了简晰微时不时的打电话来哭诉,整个别墅里,就只有她们母女跟这老头儿了,她始终搞不懂老头为什么跟她们住一起,也许是……他太喜欢福福?
不自觉的,她又揉揉女儿的脑袋,同一时间,福福抬脸,咧嘴一笑,满口整齐的小白牙。
陈震山气得胸口直颤,继续闷着声音说:“那小子现在牛了,连我这个老头都不会回头看一眼,我寂寞,你们母女也别想好过,就一直守我到老死,就算我死了,你也得每年负责给我扫墓,别忘了你签得那份合同!我对那不孝子跟小畜生放手的代价,就是你‘死’。”
“我知道。”直到这刻,李尘才回话,声音斯哑,又小又难听。
老头儿的唇角动了下,挥了挥手,嘟哝一句,“算了,你还是别说话了,声音刺耳朵……”
李尘点点头,牵着女儿的手,继续又想回房间。
“又去看报纸?”
她脚步一顿,拉着女儿回首看向陈震山。
陈震山很尽力了,很尽力的才没让自己叹气,“以前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对那小子那么关心呢?还有,你是傻子吗?杀了我这个老头子,你马上就能走了。”
李尘只是睁着一双眸子,安静的看着他,过去,她很多事情不明白了,现在明白了,当了人母亲,不自觉的会收敛过去的任性,杀他吗?她从来没想过,先不说杀人犯法,就算出去了,见着了,又有什么用?她跟他……
不能在一起的!
可,陈家老头不懂,他突然一声哼道:“我就知道你是想巴结我,好以后爬上陈夫人的宝座对不对?”
李尘扯个很无奈的笑,就四个字,“您多想了。”巴结他?应该不需要吧?虽然陈卓然还没有完全接管他的事业,但他也拿着老头公司大部分的股份。
英俊,迷人,多金,年轻……
这是他每则报告的开头。
“妈咪……”小福的大眼在老爷爷及李尘之间来回转悠着,对于类似于这种谈话,她已经见怪不怪,反手拉住老妈的手,她主动牵着她往屋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