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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还乡

水国已不是原来的水国,海面上铺满了船只,美丽的岛屿已经伤痕累累,人民疲惫不堪。十二座岛还未建成,就连都城也还未建好,到处都是工匠,到处都是失落的家园。造岛这项伟大的工程,使得水国一下跌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谷,人们开始怀疑冰王的领导能力,盼望谋士院迟早归来,能改变这不堪的现状。

晨出使四国,以过人的智慧借到了粮食,又与四国建立了良好的邦交,土国甚至送上了公主,这些事迹,一直成为了水国人民劳动的精神支柱,宣传官甚至会每日到各岛上歌颂使团。人们原本已经没了希望,但一听说使团的消息,立即精神百倍。

要不是四国的粮食,恐怕水国早已亡国。除此之外,水国的人民并不知道冰王凋谢,世界正面临着一场浩劫。然则,水国的造岛并没有停止,人们没了家园,若不建岛,也就没有了未来。

渔夫不打鱼,农夫不种田,屠夫不杀猪,官员不上朝,水国正面临着一场莫大的考验。

半月前,冰王就收到使团要回国的消息。

官员们兴奋不已,谋士院终于要回来了,再不回来,王之不王,国之不国。

坊间传闻,有人开始预谋剌杀冰王,认为冰王是罪人,把水国陷入了不生不死的地步。

水国国库的金子,收买不了人心,就算是给工钱,人们也怀疑造岛是一种无能的行为,就算是水灾和海兽来犯,至少还可以活下来,这造岛却是劳民伤财,不知多少人会因此丧命,也不知岛造好了会不会抵御一切。

冰王憔悴了,她担忧的不是水国的岛,而是神殿里的冰花。

预言就要成真,黑暗就要来临。

晨要回来了,她却多了一份忧虑,功臣自然是要奖励的,她想不出什么奖励,水国能拿出来的,只有人心,晨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需要财富,他如今是英雄,也是让水国屹立不倒的灵魂。有时候,她甚至想让晨来当王,她只想做一个平凡的女人,但她不是凡人,这样的非分之想,如流星般划过,她深知使命的重要。

九尾狐眼里也有了忧伤,她似乎知道,那个曾经守候女王的男人,带回了一群女人,而且就要成家,没有了他的关怀,没有了他在身边,女王的日子定然过得更孤独。它的眼里也充满了仇恨,坊间的传闻让它愤怒,一但有人敢碰女王,它将与之拼命。

有时候,冰王会说几句梦话,虽然没有说出名字来,但九尾狐知道她在说什么。

“海上风大,你可要小心啊。”

“唉,我要不是冰王多好,做个平凡的女人,陪伴在你身边。”

“她们对你好吗?”

“快跑,海兽来了。”

九尾狐静静地看着冰王的脸,月光之下,这个坚强的女人是那么的美丽,而她那紧锁的眉头又藏着那么多的心事,无数次,九尾狐想用自己的灵魂帮助冰王,但它却无法自主,它的使命很简单,就是在黑暗来临的时候,能够化为一颗明星,照亮人类。而此时,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冰王伤心。

不能与心爱的男人在一起,那是多么伤心的一件事。

晨是个凡人,是个男人,他需要女人传宗接代,不可能一辈子守候在冰王的身边,更何况他会死,倘若他死了,冰王又只剩下了孤独。

所有人都在等码头的号角。

传令官只要吹响号角,就意味着使团回来了。

文武百官已经为使团准备好宴会和贺词,大家对谋士院的轻视已经化为尊敬,就算冰王赐给年迈的谋士美女,也不会有人反对。

一天接着一天。

“呜——”

号角终于想了起来。

九尾狐窜上窗户,望着远处的海面。

果然,出现了使团的船队。

冰王走到窗前,眼神中有欢喜,也有嫉妒,她认得那些船只,但有几艘不是水国的船,定然是土国公主的船。

官员们都等候着,早已吩咐仪仗队到码头,只要冰王一声令下,宫中便立即准备接待。

冰王迟迟没有出来。

卫娘进了寝殿,见冰王站在长廊上,呆呆的看着窗户外面,便轻声的说:“女王,使团回来了,百官都在殿前等候着呢,你看是不是让大家到码头上去迎接,听说土国的公主也来了。”

冰王回过神来,把九尾狐众窗户上抱了下来,说:“土国的公主来了,是该去迎接。”

传令官见冰王出来,便扯着脖子喊:“冰王驾到——”

百官急忙参拜。

冰王上了马车,百官跟在后面,朝码头驶去。

使团的船只早已靠岸,百姓们早已围住了码头。

“回来了回来了,大家快看,那不是谋士长吗,好像黑了些瘦了些。”

“也不知道他们这次带回来了什么宝贝。”

“没听说吗,特使把各国的美人都带回来了。”

“咱们水国又不缺美女,特使这次回来,冰王定会赏他数不清的美女。”

“那是土国公主的船吗,真好看,这公主是嫁到水国来的吗?”

“土国与水国联姻,是一件大好事,可是公主要嫁给谁呢,总不能嫁给特使大人吧,他可有了这么多女人,一个公主怎么能和这么多女人共侍一夫?”

“是啊,晨的邻居雨姑,这次肯定要嫁给他。”

“雨姑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姑娘,好一阵子没见她了。”

“……”

雷和电在码头上喊:“兄弟,朝这看,是哥哥们。”

晨看不到两位哥哥,他的面前是黑压压的一片人群,他在等冰王,使团回来了,冰王应该前来迎接,这样才能博得人心。然则,船在码头停靠了整整一个时辰,冰王却没有来。

女人们站在甲板上,看着这个破烂不堪的国家,她们很失望,传说中最美丽的水国,竟然是这样的。

姬说:“这么半天了,怎么还不下船?”

兰说:“哪能轻易下船,使团是功臣,得冰王亲自来接才能下,更何况还有土国的公主在,冰王不来,王公大臣们也应该来。”

火狐说:“也不知大人的父母来了没,这么多人,也不知站在哪里?”

姬说:“妹妹,这么急着要见公公婆婆,想必是要先获得老人家的喜欢吧,都说你年龄小,我看,就数你最聪明了。”

火狐脸色通红,像挂了两只红苹果,她不想去宫殿,只想去晨的家里,尽管水国如此破落,嫁鸡随鸡,她要与晨共甘同苦。

终于,人们让出一条路来。

冰王的马车出现在码头。

仪仗队吹响了号角,敲呼了大鼓。

人们欢呼起来。

鞭炮声响了起来。

使团下了船,拜见冰王。

琼花公主下了船,拜见冰王,送上礼物。

冰王上前牵着琼花公主的手,上了马车,移驾回宫。

一辆精做的马车摆放在晨的面前,这是特意为他做的,与冰王的马车有些相似。显然,冰王这是在告诉天下臣民,晨享受着王一样的待遇。

两辆马车行驶在都城的街道上,人们站立两旁,热情的欢呼着。

数顶轿子跟随在后面,里面坐着各国的美人,轿外站着各国的侍女。

雾气乎乎的站在宫殿门口,他已经把女儿许配给晨,没想到,晨出使四国回来,竟然带回这么多的女人,甚至还有土国的公主,自己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官员,女儿嫁给了晨,哪有什么地位。他更生气的是,举国上下都罢工了,要举行庆典。

玲打扮得非常漂亮,站在父亲的后面,偷偷地打量着回宫的队伍,她看见那个长着小胡子的男人,八面威风的从马车上下来,朝人们挥着手,不由得激动万分。

冰王下了马车,让侍女们扶着琼花公主,上了宫殿的阶梯,走完阶梯,冰王看见了雾,便停了下来,对琼花公主说:“这便是我国的水官雾,站在他后面的是他的女儿玲,特使出使之前,曾与玲订有婚约。”

琼花公主怔了怔,她第一眼看见冰王,便被冰王的美貌折服,和传说中的一样,冰王的美不是凡人能及,是能征服全天下男人的女人。如今,冰王有意无意的提到特使的婚约,是一种警示,还是另有意图。她看那叫玲的姑娘,长相甜美,脸上几分羞涩,想必不知特使迎了几个美人回水国,一切都会改变。公主毕竟只是女人,听了冰王的话,便走到玲跟前。

玲顿时紧张起来,她早听闻土国公主随晨而来,见如天仙下凡一番,不知如何是好。雾扯了女儿一把,双双跪下行礼。

“两位快请起,常听特使大人说起二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水官大人,你这女儿可是人中之凤,将来必有作为。”琼花公主本不想恭维,但冰王既有意点拨,碍于身份,不得不打了句官腔。

冰王上前,拉着琼花公主的手说:“妹妹,快随我进宫吧!”

看着公主离开,玲站了起来,赞叹的说:“土国的公主长得真漂亮,跟天仙一样,人又这么好。”

雾不以为然的说:“也就有个公主的名头,咱们女儿长得不比她差,特使就要来了,你赶紧上前,给他口水渴,这么远的路,想必也渴了。”

玲急忙端着茶杯上前,却被侍卫们挡在了一边,雾上前怒喝:“瞎眼了吗,连特使大人的未婚妻也不认识,还不让开。”

侍卫们认识雾,便让玲站到通道边上。

晨随同王公大臣踏上了王宫的红毯,上了台阶,被一美貌女子挡在了面前,不由一怔,想了半天不知此女是何人。

玲说:“大人辛苦了,喝杯茶吧!”

雾急忙上前,亲切的拉起晨的胳膊:“贤侄,你可回来了,让我们好生担心。”

晨看见了雾,脑门大开,站在面前的,不正是雾的女儿玲吗,半年不见,这身打扮差点没认出来,便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说:“玲,来参加晚宴吧?”

玲满面通红,害羞地接过茶杯,声如黄莺:“大人,小女哪有资格参加晚宴,你若不嫌弃,明日到我家里来坐坐可否?”

晨说:“你父亲与我同朝为官,他是大功臣,你是他的女儿,当然有资格参加晚宴,就这样定了,水官大人,晚上带着你女儿前来吧!”

雾高兴的回答:“谢大人。”

这一幕早被后面的姑娘的看在眼里。

“姐姐,那女人又是谁?”

“刚听人议论,那是特使大人的未婚妻。”

“未婚妻,怎么从未听他说起?”

“那女人怎如此谦卑,不像他的未婚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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