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宴会上一片安静，众大臣宋瑶抬眼冷冷看向贤妃，贤妃吓得跪在那儿一直磕头。宋璋大怒，罚贤妃在自己的宫殿外跪了一夜。
被贤妃这么一折腾，原本热闹的寿宴安静了不少，众大臣小心翼翼的坐在座位上，一边偷觑着宋瑶的脸色。
竟有这么一茬子事儿吗？宋肆意微微拧眉，那晚的记忆就停留在觥筹交错中，清风后面说的这些，她是一点都记不得。
“然后呢？”
“罚了贤妃之后，殿下的心情还是不见好，皇上就让清雨回未央殿取衣裳，嘱托奴婢和清雪带殿下去不远的偏殿把被泼的衣裳换下来。
离席时，殿下问了皇上一句话，皇上的脸色也变的不怎么好看了。”
清风有些话没敢说，比如那晚她总觉得宋瑶有心事，这心事是在宴会举行到一半时才有的，众人都以为宋瑶是因为贤妃的事情而不高兴了。
可是离宋瑶最近的清风，却敏感的察觉到并非如此，但若不是因为这个，又是因为什么呢？
宋肆意突然觉得一阵心疼：“......你可有听清，那晚长公主对皇上说了什么？”
清风想了想，摇了摇头：“殿下和皇上是耳语，奴婢并未听清。奴婢只知道，说完话后，殿下就带着我们离开了座位。
去偏殿的路上，殿下说想自己一个人走走醒醒酒，不让奴婢和清雪跟着，谁知道，就是因为奴婢的大意，才害的殿下被贼人所害......”
听完自己死前的过程，宋肆意好一会儿都在发呆，她想，她大概知道了自己是怎么死的了.........“....清风，你先下去吧，记住，不要再把这事告诉任何人，记住，我说的是任何人，明白了吗？”
清风咬了一下下唇，不确定的问道：“七公主说的任何人里，包括长公主吗？”
宋肆意道：“包括，即便是她问起，你们也只说不知道，记住了吗？”
清风点头：“奴婢记住了。”
挥手让清风下去，宋肆意很是疲惫的看向清月：“你也别这样瞪着我，清月，我让你回未央殿，只是要等到明天过后才行，你也下去吧，就当是再熬一天好了。”
清月愤愤然离去，诺大的昭华殿就只剩下了宋肆意一人，殿中很静，静的能听见门口的小宫女八卦的声音。
宋肆意内心一阵烦杂，口中苦涩难言，阿璋啊阿璋，至尊身边钟馗已去，魑魅魍魉汇聚，你该如何？我...又该如何？
次日一早，在画扇的服侍下，宋肆意穿上宋璋赏的花裙子。一夜未睡，她脸色有些苍白，吓得画扇不住的问她是不是生病了。
坐在梳妆镜前让画扇梳着头发，宋肆意笑道：“就是想到今天能见到皇姐，所以兴奋的没睡着而已，你别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婆婆一样絮絮叨叨不停行不行，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对于画扇，宋肆意是真心喜欢，画扇同风雨雪月四人不同，当初选风雨雪月时，是为了培养自己在后宫中的帮手，她们四人也确实是得力的帮手。
可，帮手归帮手，四人对自己更多的是敬畏，并不能像画扇这样，毫无顾虑的同自己斗斗嘴。
这种感觉，很...很温暖。
画扇见她笑，满腹的牢骚也发不出来了，只嗔怪道：“公主您就嫌弃奴婢吧，奴婢倒是巴不得是七老八十的老婆婆，这样奴婢的话您兴许还能听一点。”
宋肆意看着镜中自己小巧苍白的脸，确实是太清秀了些，同自己以前的样子真是天差地别。嘴上还不忘回画扇：“可别，你要是老婆婆了还在我身边这样念叨，我可真是受不住了。”
“那奴婢还就赖上公主了，您啊，可别想甩掉奴婢。”
宋肆意噗呲笑了：“可不得了，赶明儿啊，我还是赶紧找个人把你嫁了吧，也让你去祸害祸害别人家。”
到底是姑娘家家，提到婚嫁一事，也是满脸羞红跺脚不依。宋肆意哈哈笑了起来，一扫早上起来的时候满心的不痛快。
殿门外，清风也换了一身衣裳，脱下昨日浣衣局的衣服，换上了昭华殿四等宫女的宫衣，看着确实好看了许多。
一直站在殿门口等着，清风可是把宋肆意和画扇的话听的真真切切，心里划过一丝羡慕，曾几何时，她也希望能像这样同殿下说话的。
挽好发髻，画扇瞥了眼殿门口的清风，小声同宋肆意道：“公主，奴婢还是不明白，您去照顾长公主就照顾长公主吧，为什么还要带着清风呢？您就不怕她到长公主面前说些什么？”
宋肆意不在乎道：“小扇子，你觉得我们防得了一时，能防得了一世吗？与其让她们主仆在咱们不知道的地方见面，倒不如由我亲自把人送到跟前。
再说了，她会不会说什么还不一定，就怕到时候她有话也说不出！”
一切准备就绪，宋肆意叮嘱画扇好好守着昭华殿，若是议政殿那边有人来传话找清雨她们，就说她把人扣下了，晚点会自行去议政殿请罪。
还是和上次一样，去未央殿的路上遇到的宫女太监很少有和她行礼的，与昨天不同的是，这次很多人在她走后都会在后面指指点点。
清风跟在宋肆意身后，看着宋肆意走的云淡风轻，实在忍不住了问道：“七公主，您不觉得您今天穿的过于....过于.....”
过于花里胡哨了吗？
宋肆意只作不懂：“哦，你也觉得这衣服十分好看吧，我也觉得，十分衬得起本公主这出尘的气质，这可是皇兄昨儿特别赏赐的，整个皇宫怕是也难找出第二件呢。”
清风：“.......”还敢说的再不要脸一点吗？
就这样受人瞩目的到了未央殿，守门的还是昨儿那傲气的宫女，不过这次宋肆意有口谕在身，可不像昨天那样还对这宫女有好脸色。
在那宫女又一次伸出胳膊拦她时，宋肆意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放肆！你竟敢推本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