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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那年,你与我离散在地球两端

拜托你,恳请你,祈求你,别再让她一个人了。

01

爆竹声此起彼伏,烟火燃了一朵又一朵,天空明明暗暗,整个世界都在狂欢。

傅斯宁烧好了最后一道菜,房东太太和家人团聚去了,所以这房子就空了下来。许锐租下的是二楼的另一个房间,他将东西收拾好了就下了楼,傅斯宁将饭菜摆在桌上,许锐心脏变得很柔软。

他忽然想,如果时光可以暂停就好了,那么他愿意把人生就停留在这一刻。

没有什么谢逢,也没有以后的悲伤难过,更加没有痛苦和绝望。

只留着这一晚的宁静与祥和,那样该多好啊!

“我随便做了点吃的。”傅斯宁解下围裙,这些是她原本打算自己吃的,许锐的到来是个意外,她也没有办法额外准备什么。

“挺多了。”他说着,帮她端碗。

如果他不来,她一定是一个人过这个年,他忽然很庆幸,庆幸自己来了,至少这样她不会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而此时,水城的谢家。

谢逢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谢妈妈吃着吃着,忽然想起傅斯宁,眼圈不由得有些发红。其实谢逢回来那天,她就问谢逢,为什么不把傅斯宁带回来。

不过转而一想,她也明白为什么傅斯宁不回来。

她看着那孩子长到这么大,每次想起总觉得心酸,她觉得上天真是糊涂,把那些辛酸苦楚全压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上,明明是那么乖巧讨喜的小女孩,却要去经历那些苦楚。

她是真心疼傅斯宁的。

吃完了饭,谢逢帮着谢妈妈洗碗,洗着洗着,谢妈妈的手停了下来,她问:“小宁开心吗?”

“嗯,她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提起傅斯宁,谢逢的眼神就变得很温暖,“她很好。”

“小逢,你要记得多照顾她,她是个很可怜的孩子。”她继续洗着碗,她只让谢逢照顾好傅斯宁,并没有说其余的话。

“我会的。”这个世界上,或许他谁都可以不管,但是他不能不管傅斯宁。

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或许是从第一次见她,她坐在高高的卡车上,从窗户里看他的时候。又或者是在那天黄昏,他看到她坐在门外,捂着耳朵看天空的时候。

他记不清了,回过头去看,他与她已经相识了十二年,马上就要迈进十三个年头。

“妈,我对小宁……”他想告诉妈妈自己的想法,他想永远牵着她的手,这件事他想得到家人的认可。

“你是谁的儿子?你的心思是什么,妈妈比谁都明白。”谢妈妈打断了谢逢的话,“其实,你知道吗?小宁的家,是我和你爸爸商量之后,决定自己买下来的。”

“可是不是有新房客吗?”谢逢惊讶地问。

“那是为了让小宁不起疑心。”谢妈妈解释道,“小逢,小宁是个好孩子,她真的很坚强,换成我是她,也绝对做不到她所做的事。”

“那孩子很坚强,我是看着她长大的。”谢妈妈轻声说,“明年过年,要带她回来过年啊,别再让她一个人了,那孩子一直都是一个人。”

“嗯,我知道了。”他低着头,细碎的额发挡住挡住灯光,他眼睛躲在阴影里,从侧面看去,只看到他微微抿着的唇。

帮着洗完了碗筷,谢逢就上个楼,他轻轻关上门,拿出手机拨通了傅斯宁的电话。

傅斯宁原本不用电话,她觉得不需要,不过后来她去做兼职,去上夜校,就觉得还是需要手机的。那只手机,还是谢逢陪着她去买的,她手机里,录入的第一个号码是他的。

他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仿佛这一点点的小事,就足以让他感觉到愉快。

电话很快被接起,那头传来傅斯宁熟悉的清润嗓音,“新年快乐,谢逢。”

“被你抢在前面说了。”他站在窗户口,烟火映在窗户上,明明灭灭的,亮起来的时候,夜空仿若白昼,暗下去,夜空又陷入永夜似的黑。

“我听到你那边的爆竹声了。”傅斯宁的声音带着笑。

谢逢正要说话,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

他心头一沉,下意识地就要问她现在在哪里,身边有什么人,但没等他开口,傅斯宁就先对他说:“告诉你件事,我隔壁来了个新邻居,你一定猜不到他是谁。”

“是我认识的人吗?”他稍稍放下了心。

“是许锐。”他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心中浮上一丝焦躁感,如果存在那种传送门,他希望现在就去到她的身边。

为什么没有把她带回来?要是他再努力一些,他一定能把她带回家的。除了焦躁,还有一丝后悔。

“谢逢,新年快乐。”傅斯宁的电话里传来了许锐的声音,大概是手机被许锐拿过去了,“是不是很意外?”

“你为什么会在那里?”谢逢沉声问。

“因为傅斯宁在这里。”电话那头,许锐的声音很坦然,并没有隐藏什么,“对了,我对傅斯宁表白了。”

谢逢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他握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指节泛白。

“很紧张吗?”混着许锐低笑声的,还有爆竹声,他应该是把手机拿出了房间,傅斯宁不在他身边。

“你表白也没用的。”谢逢很快放松下来,“她不喜欢你。”

“是啊。”许锐没有否认,“但现在不喜欢,不代表将来不喜欢,谢逢,我有的是机会。”

“你没有机会的。”谢逢很肯定地说,“我不会让你有这种机会。”

“是嘛,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我们来日方长,谢逢同学。”许锐说完,直接挂了电话,他看不到电话那头,谢逢是什么样的表情,谢逢也同样看不到许锐的。

放下电话的同时,两个人的脸上的微笑都消失了。

说着那么自信的话,其实心里根本自信不了。

因为那个人是傅斯宁,如比美好的傅斯宁,她值得最好的男生,把她摆在心尖上。

02

新年才过,谢逢就收拾了东西,踏上火车回了春城。

他原本是想过了正月初五再回去的,但是想到许锐在那里,他就必须尽快赶回傅斯宁的身边。

他将东西放回寝室,学校有人过年不回家,所以校门和寝室楼的门一直都是开着的。他做好了这些,他直接去了傅斯宁上班的地方找她。

当他看到许锐也在那里的时候,他觉得幸好自己回来了。

许锐不缺钱,他却和傅斯宁一起,在这家超市做兼职,甚至在看到谢逢的时候,还冲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谢逢回给他一个微笑,然后他走到傅斯宁面前,傅斯宁有些意外,因为谢逢没有说要提前回来,她以为谢逢得再过两天才能过来。

“谢逢!”她心中一喜,眸光亮晶晶的,“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阿姨和叔叔还好吗?”

“挺好的,都很想你,要我明年过年,务必把你带回去。”谢逢从口袋里翻出一样东西丢到她的手心。

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一颗糖。

自从小时候他每天都给她一颗糖之后,他就养成了这种习惯,无论换什么衣服,口袋里总是放着一颗糖。

“谢谢。”傅斯宁微笑着说。

过了年之后,天气渐渐开始回暖,谢逢原本以为许锐只是和傅斯宁一起兼职,但他把许锐想得太简单了,他不只是和她一起兼职,更和傅斯宁报了同一个夜校,每天一起出发,再到夜里一起回家。

明知道傅斯宁不喜欢许锐,但谢逢还是渐渐地,开始觉得不安,许锐说的那句话,他一直忘不掉。

他说:“现在不喜欢,不代表将来不喜欢,谢逢,我有的是机会。”

朝夕相处,当然有的是机会,谢逢恨不得把许锐打包丢出太平洋,他什么都做不了,尤其是到了大二,他的课程开始变得繁忙起来,各种主修和选修,一周只有两天有空去看傅斯宁。

傅斯宁生日那天,他翘掉了下午的课去陪她,却被她赶了回去。

“生日什么时候不能过?我知道你今年的课程很忙,你不用担心我的。我很好很安全,我在努力,而且晚上就算很晚,许锐也和我同路,不会有危险。”傅斯宁是这么说的,“下次不可以再翘课。”

他只好回了学校,继续下午的课,不过他从未和傅斯宁说过,大二的课程多这种话,傅斯宁为什么会知道?

关于这个问题,他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是一个周末,傅斯宁去兼职了,谢逢去傅斯宁的房间帮她收被子,他在她的床头柜上,发现了一张打印出来的课程表。

他看了一下,那课程表是他的。

傅斯宁为什么会有他的课程表?他抓起课程表看了一眼,上面有签字笔写了三个字:江敏芝。

他帮她整理好了床铺,顺便打扫了一下卫生,一切都做完之后,他回了学校,他想他有必要找江敏芝谈一谈。

他一直都很明确地在拒绝她,从未给过她什么暧昧的暗示,但是江敏芝铁了心地要追到他,那股狠劲,大有一种不追到手不罢休的架势。本来那并不干他的事,但现在江敏芝的存在,打扰到了他和傅斯宁。

本来他们之间就隔了个心怀不轨的许锐,现在又多出个江敏芝。

不知道为什么,谢逢有一种淡淡的无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她之间出现了这些多余的人?明明从一开始,他们都只有彼此而已。

他翻出江敏芝的电话拨了过去,江敏芝几乎是一瞬间就接了起来。因为谢逢从来没有主动给她打过电话,之所以有她的号码,也仅仅因为她总是打给他。

傅斯宁看到有来电显示那一次,是谢逢特地备注的,这样看到这个名字就不用误接了。

后来他又明确地拒绝过她一次,并且当着她的面,删掉了她的电话。

她仍然不停地打,到后来那个号码,他不需要刻意去想,看一眼就知道是江敏芝的。

“谢逢,你找我啊。”江敏芝有些紧张,不知道谢逢找她有什么事。他从不打她的电话的,会不会……会不会有什么快乐的事情,要发生了?

“你在哪里?”谢逢并不和她多话,直截了当地问。

“我在寝室。”她答。

“下来吧,我在你寝室楼下。”谢逢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

江敏芝的心跳非常快,他来了,并且就在楼下,难道他终于被她的坚持打动了吗?他和傅斯宁,不就是认识得早了一点,她也是可以坚持的,她坚信,只要一直坚持,他总会看到她的好。

她想换身衣服,又怕他在楼下久等,已经是冬天,哈气就凝成白雾。

最后她直接穿了件大衣就下了楼,她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她隔得远远地就喊他的名字:“谢逢!对不起,让你等久了。”

其实哪里有久等,她挂完电话,抓了衣服就下楼,她走得那样快,几乎用了出生到现在最快的速度朝他跑来。

谢逢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并没有多少温度,江敏芝停在他面前,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他的声音就传入了她的耳中。

“你和傅斯宁说过什么?你什么时候找过她?”他语气很冷漠,带着一丝质问,“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都做了些什么?”

“啊?”江敏芝怔怔地看着谢逢,“你来找我,是为了傅斯宁的事?”

“不然呢?”谢逢眉心微微皱了一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的课程表,是你拿给傅斯宁的吧,你什么时候做的?”

“是我做的,因为我不想她总缠着你。”江敏芝说,“我们这个专业,课程有多重,你难道不知道吗?而且,而且你的时间,怎么可以浪费在那种人身上?”

“那种人?”谢逢声音猛地一冷,“她是傅斯宁,不是你口中的那种人,还有我明确地告诉过你,我不喜欢你,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你最好不要做多余的事。你有什么立场来替我做决定,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从头到尾都和你这个局外人的不相干。”

“可她没资格站在你身边,她根本不配!”她是怀着喜悦跑向他,他却毫不在乎地,为了另一个女孩子来质问她,她心情失落到极点,“谢逢,傅斯宁她根本配不上你,她有什么好的?她那样的人,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未来。你与她在一起,总有一天会无法交流,而我,我才是可以与你活到老说到老的人。”

“资格是我给的,我说她配得上她就配得上,而我就是她的未来。”谢逢转身往后退了一步,“江敏芝,如果你再做这种多余的事,我一定不会原谅你。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江敏芝怔怔地站在那里,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

可是谢逢,就只有一个。

03

江敏芝第一次见谢逢,是在奥数补习班。

那时候他们都才初一,她以为她已经是很厉害的天才,直到她遇见了谢逢。她一开始并不喜欢谢逢,觉得他长得太像女孩子,白净皮肤,黑漆漆的眼珠,穿个白衬衫,往那儿一站,整个一祸水。

直到有一次,老师布置了一道题,解了题就可以回去。

她才解了一半,谢逢就交了答案,他急匆匆地收拾了课本和文具,拎着书包就走,他从她座位旁经过的时候,扫落了她的习题册,他将翻开的习题册放回她桌上,他匆匆瞥了一眼,修长干净的手指,指着一道题,他漆黑的眼眸里,倒映着她的脸。

他笑着说:“这道题,这里错了。”

他说完就走了,甚至连句对不起都没有说。

她愣了很久很久,他那双乌溜溜的黑眼珠,仿佛被刀刻在脑海中一样,后来无论她怎样努力都忘不掉。

她开始在意他,视线总是寻找着他,而很久很久以后,她才知道,那天他之所以那么快地解出那答题,是为了赶回去陪傅斯宁。

初二的时候,她与傅斯宁同班,那是她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看她。

或许因为谢逢的缘故,她看她的第一眼就不喜欢她,那个女生的成绩真是糟糕,偏偏谢逢还为了她,常常翘了补习班的课。

她一定会拖累谢逢的未来,江敏芝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必须让她离开谢逢,离得远远的,这样谢逢才能发挥他的全部才能。

可是后来她才知道,所有的不喜欢,所有自以为是为了谢逢好的举动,全都是因为她嫉妒傅斯宁。

凭什么那样的女生,可以让谢逢守护在左右?

侧过头来看看我啊,别总是看着身后,明明我在离你更近的地方,为什么你要舍近求远地转身去看她啊?

江敏芝就这么站在原地,她站了很久,直到觉得冷,她才回过神来。

他最后的那句话,仿佛是刀一样扎在她的心口。

他说:“江敏芝,如果你再做这种多余的事,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她要的不是原谅,她要的是他。

她的确背着谢逢和傅斯宁说了一些话,她知道她在超市做兼职,也知道她在夜校上课。她要找到傅斯宁,实在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她不想谢逢总是去找傅斯宁,所以她打印了谢逢的课程表去找她。

一定是傅斯宁和谢逢说了什么,所以谢逢才会知道是她做的吧,江敏芝眼眸里浮上一丝憎恨,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她是为了谢逢好。

喜欢一个人,不是希望那个人越来越好吗?

傅斯宁总绑着谢逢,那样根本不是真正的喜欢吧。她根本配不上谢逢,只有长相的花瓶,她怎么可以站在谢逢身边?

她不配!

她果然还是要把谢逢抢过来。

天气越来越冷了,谢逢穿着厚厚的大衣,他去夜校找傅斯宁,想告诉她,不要在意江敏芝的话。

他要保护好她,从他第一次牵她的手那天开始,他就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她。

夜校正在上课,他站在后门,悄悄朝里看了一眼。

就看到许锐坐在傅斯宁的身边,他其实根本没有在听课,他在看她,那个眼神没有人比谢逢更加了解。

许锐喜欢傅斯宁,在高中的时候,谢逢就知道。

他记得有一次傅斯宁晕倒,他那时候眼尾的余光瞥见了许锐,他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写着紧张,谢逢冲过去抱住傅斯宁,他回头看了许锐一眼,他看到他的视线始终注视着傅斯宁。

后来他把傅斯宁送去医务室,因为想到,他答应傅斯宁,要离开她身边,所以没有陪在她身边,但是后来他其实有折回去,透过门上的玻璃,他看到许锐站在傅斯宁身边,他伸手像是想要触碰她的脸,就在谢逢想要冲去赶走许锐的时候,他的手最终落在了傅斯宁的被子上。

他替她拉了拉被子,然后他打开窗户,坐上了窗台。

他守在门外,一直到傅斯宁醒来,他才走开。

也是那个时候,他确定许锐喜欢傅斯宁,或许他自己还未意识到,但谢逢意识到了。

后来他们高中毕业,他带着傅斯宁来到了春城,彻底没了许锐的消息,他才松了一口气。可他又出现了,并且以这种无孔不入的架势,渗透进傅斯宁的生活。

他觉得不安,虽然他知道傅斯宁不会离他而去,可是仍然会不安。

或许他内心深处,一直不够自信也说不定。

江敏芝总说傅斯宁配不上他,没资格待在他身边。

可他不知道,其实或许没有资格的人是他,江敏芝她不知道,傅斯宁真的很好,好到他怎么样都不想放手。

他守在教室外,一直等到他们下课。

傅斯宁和许锐一起走出教室,他伸手拽住了傅斯宁,然后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她抱住了。

许锐站在一旁,浑身有一瞬间的僵硬,谢逢抬起头朝他看了一眼,那眼神仿似在说,不要动我的人。许锐站在原地没有动,好一会儿他才说,去前面等傅斯宁。

“谢逢?”傅斯宁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着谢逢,“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要考试了吗?你应该忙着复习才对,我说了不用总是来看我……”

“小宁。”他低头吻了她,“我不会因为来看你而荒废了学习,你不要管别人对你说了什么话。我想要见你,想待在你身边。”

“我知道。”傅斯宁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知道谢逢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觉得我会拖累你。但是谢逢,我也想要变得足够坚强,坚强到站在你身边的时候,成为谢逢你的骄傲。”

“小宁。”谢逢心中一动,原来一直以来,傅斯宁都在考虑这些事吗?

“我一直觉得,我和谢逢,我们不配。是我不配站在你身边,你应该站在最好的地方,可我果然还是没有办法那样做。谢逢身边站着的不是我,这种事我不想它发生。”傅斯宁心中暖暖的,他来找她,告诉她,有关于他的心里话。

“所以谢逢,我们一起往前走吧,不用等我,我会和你一起前行。”她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我也不会因为别人的话而动摇。”

“嗯。”谢逢轻轻点了下头,“那么小宁,今年过年,陪我回家吧。”

04

时隔两年,再次踏在水城的土地上,傅斯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是属于寒冬的冷涩气息,一下子将心肺灌满了。

“走吧。”谢逢握着她的手,拉着她往家的方向走。

谢妈妈早就在家等着了,前几天谢逢打电话给她,说是今年会带傅斯宁一起回家,她从那天就开始盼着,总算是盼到了。

“我记得小宁特别爱吃糖醋排骨,你烧了没有?”谢爸爸拿了一封报纸,在沙发上坐下,随口问了这么一声。

“我能记得比你差啊?”谢妈妈笑着说。

正说着话,敲门声就响了起来,谢妈妈走去开门,站在门外的正是谢逢和傅斯宁。

傅斯宁来的时候,朝以前的家看了一眼,脑海里排山倒海的往外冒着往事。那些她刻意想要遗忘的,不想要记起来的,此时此刻,潮涌一般,全都涌入了她的脑海。

“小宁,阿姨可是见着你了。”谢妈妈直接无视了自己的儿子,直接走向了傅斯宁。

傅斯宁的眼圈有些泛红,有时候她也曾想过,为何在那种环境下长大,她的内心仍然能够向着温暖。后来她想,一定是因为她生命里,遇到过很多很多的好人,谢妈妈,谢爸爸,还有谢逢,后来爸爸生病,帮忙看病的医生护士,他们都对她很好。

好到她没有对生活绝望,让她觉得只要还活着,一定会遇到各种快乐的事情,让她仍然保持了一颗温暖的心。

“去年怎么都不回来,阿姨不是和你说了吗?这里就是你的家,不要觉得自己是外人。”谢妈妈把傅斯宁拉了进去,谢逢一直站在一旁微笑着看。

谢爸爸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里隐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的耳根“噌”地一下就红了。

在傅斯宁的全部记忆之中,这个年是过的最快乐的一个新年,小时候家里总是很冷清,爸妈吵架,从来不管那天是什么日子。她记得有一年,过年的时候,爸爸摔了一桌子的菜,她坐在楼上看着外面,漂亮的烟花炸了一朵又一朵。

吃饭的时候,谢妈妈给了傅斯宁和谢逢一人一个红包,她推脱不要,谢妈妈不答应,硬是要她无论如何都收下,她推脱不过,只好收下。

吃过了饭,她帮着谢妈妈洗碗。谢逢坐在谢爸爸边上,等着一会儿看春晚。

“小宁,明年还和小逢一起回来,知道吗?”谢妈妈絮絮叨叨地叮嘱她,“要是小逢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阿姨,不要太辛苦,阿姨会心疼的。”

“嗯,谢谢阿姨。”傅斯宁眼圈红了几次,“我会的。”

又说了会儿话,将碗筷都收拾干净了,谢妈妈就拉着傅斯宁去了客厅,也不知道谢妈妈是不是故意的,让傅斯宁坐在了谢逢的身边。

客厅的灯开得很暗,谢逢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傅斯宁的手,他打开她的手心,与她十指交握。

傅斯宁心中微微一颤,手心有些热。

眼睛里蓄满了泪花,她不敢眨眼,她睁大眼睛看着电视机,其实她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好温暖,真的好温暖啊!这样的新年!

新年过完,才过了正月初五,谢逢就带着傅斯宁返回了春城。因为傅斯宁要上课,而且还要去超市做兼职。

无论是兼职还是夜校,谢逢没有让她放弃其中任何一样,他尊重她的任何一个选择,只要她喜欢,只要她觉得高兴,那就足够了。

许锐过年的时候并没有回家,他一个人过的,只在新年给傅斯宁打过一个电话,之后没有再打扰她。

那天晚上他看到了,他看到谢逢吻了傅斯宁,他以为他可以不在意,因为傅斯宁喜欢的是谢逢,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想将她抢过去,但是前提是不要傅斯宁觉得难过。

只要谢逢给了许锐机会,他一定不会客气的。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往前走,大二结束了,谢逢变成了大三学生。

大三开学没过多久,谢逢专业课的教授就将他找了过去,丢给他一封录取通知书,来自于一所全球知名的大学,位于美国。

厉教授一向很看重谢逢的才华,他在一次去国外交流的时候,跟美国那所大学的史密斯教授提到过谢逢。回来后,厉教授就把谢逢这两年的成绩单、论文、学术报告、案例分析等有关资料都寄给了史密斯教授。

史密斯教授眼前一亮,觉得谢逢是一个难得的犯罪心理学天才,所以让学校破格送谢逢过去,自己带在门下。

谢逢突然得到这样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并没有当即就给出肯定的答案,厉教授惜才如金,让他再好好考虑考虑,一个星期后再来告诉他答案。

从教授办公室出来后,谢逢直接出了学校去找傅斯宁,他今天要陪傅斯宁去配眼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近来用眼疲劳,傅斯宁的视力下降得有些厉害,没有眼镜,晚上上课没有办法看清楚黑板上的字。

其实算起来,傅斯宁的视力也不是忽然下降的,过年的时候,陪着谢逢一家看春晚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看不太清楚了,只不过那时候她以为是眼睛里有泪花的缘故。后来她擦掉眼泪,看着电视上的人影,就开始出现复影。

验光验出来,近视的度数有些高,配镜师让傅斯宁最好去医院看看,是不是眼睛有炎症之类的。

配好了眼镜,路过药店的时候,傅斯宁买了一盒眼药水,想着若是眼睛有炎症,消炎类的眼药水一定有效果的。

谢逢没有告诉傅斯宁,他被美国一个教授看中的事,他怕她知道了,会多想。

他从不愿意她多想,所以很多时候他为她做的事,都不想她知道,无论是小时为她放弃兴趣班,还是后来为她放弃更好的初中和高中,又或者是现在,他放弃那所大学。

他不愿意她知道,她只需要静静地待在他身边,这就足够了。

但他不说,并不等于傅斯宁就真的没有办法知道。

在谢逢陪傅斯宁去配完眼镜的第三天,谢逢放弃国外大学的事情被江敏芝知道了,她是偶然去办公室找厉教授的时候,听到教授和辅导员聊天的时候才知道的。

细细问了才知道,他放弃的那所大学有多么优秀。

她知道谢逢是为了傅斯宁而放弃的,知道,所以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翘掉了下午的课,直接去找了傅斯宁。

那时候傅斯宁还在超市。

江敏芝站在傅斯宁的面前,冷冷对她说:“可以跟我出去一下吗?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了,过了今天,我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05

“你要和我说什么?”傅斯宁站在超市外面,静静地看着江敏芝,她知道江敏芝还在追谢逢,但是很奇怪,她并没有把她当做自己的对手,或许是因为她一直都相信着谢逢也说不定。

“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件事,谢逢的才华被国外一所很好的大学里面的教授看中了,他们给他寄了录取通知书,但是他为了你要放弃那所学校。”江敏芝知道自己的做法其实很不光明,但是没有办法,她就是不想放弃谢逢。

无论如何,她都想要得到谢逢。过程怎样都好,只要结果是好的,那就足够了。

而且她不允许谢逢的人生,被傅斯宁拖累。

“傅斯宁,你不要把他绑在你的身边了,放弃那所大学,和放弃高中与初中,意义根本是不一样的。如果去了国外,他的人生会变得更加璀璨闪耀。你还要拖累他吗?不是的吧。”江敏芝试图说服傅斯宁,“你的人生已经只能这样了,其实比起谢逢,许锐不是更加适合你吗?我知道许锐喜欢你,你为什么不选择许锐?你放开谢逢吧。”

“那么江敏芝,你为什么不去选择别人,而是一定要盯着谢逢?”傅斯宁淡淡地问,“你不是我,为什么认为许锐比谢逢更适合我?这些年来,你总是让我离谢逢远一点,总是告诉我,我与他之间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我说的都是事实!”江敏芝冷哼一声。

“其实你不必跟我说这些。”傅斯宁轻轻笑了一下,“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走得远,我比任何人都明白我和他之间的差距,你不必一次一次来提醒我。”

“而且——”她的声音顿了顿,“我的人生是什么样的,是我自己决定的,而不是由你来下定义的。”

她说完,不再理会江敏芝,这些年来,她隔三差五地来找她,她也倦了,厌了,不过心里也有些感激她的。

若非是她,她大概不会发现自己不想要远离谢逢的心情。

超市的兼职结束了,许锐跑来喊傅斯宁去上课。

她戴着眼镜,却发现黑板上的字还是模糊,她摘下眼镜,黑板上的字,一个变成两个,复影非常严重。

眼药水滴了两天,没有什么用,看样子她真的得去医院看看,是不是眼睛出了什么问题。

周末的时候,她和超市请了一天假,她约了谢逢晚上出来见一面,不管怎样,她不希望谢逢为了她做出这种选择。如果谢逢是自己决定放弃的,那么她不会干涉他,但若是为了她,她不允许。

她希望他陪在她的身边,但是如果他有想去的地方,她希望他一往无前地朝着那里前进。

她一个人去了医院,她挂了眼科,她坐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终于轮到她了。

医生给她测了视力,她听完吓了一跳,因为和前几天配的眼镜度数相差得太大了。医生听她说了这个情况,脸色变得认真起来,医生让她去做了各种眼部检查,最后发现她视力下降的原因,并非是眼球本身,而是视神经的问题。

她转去脑神经科找了其他医生看病,当她走进医生的问诊室时,她愣在了那里。

“方医生?”他认出了坐在那里的白大褂医生。

方医生是替傅斯宁的爸爸看病的医生,他替她爸爸看了三年的病,最后没能把人救回来。医生应该是见惯了生离死别的,但是傅斯宁爸爸的死,他却怎么也无法释怀,正好那时候这家医院邀请他来,他就辞掉了那边的工作,来到了这座城市。

他偶尔也会想起傅斯宁,想起她倔强的眼神,眼眶里强忍着不肯落下的眼泪。

“你是傅斯宁?”方医生马上认出了她,“你是来看病的?”

他心里已经浮上了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是的,最近视力下降得厉害,在眼科看了,说是眼球没有病变,是视神经的问题。傅斯宁将挂号单放在了他面前。

“啪。”方医生无意识地,掰断了手中的铅笔。

“怎么了?”傅斯宁见他面上神情恍惚,便开口问了医生。

方医生迅速回神,他心情变得很沉重,他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是那种病,一定不要是,如果她也患上了那种病,那么这个小姑娘就太可怜了。

“没事。”他到底是个成年人,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没想到都三年了,三年不见,小宁变得更漂亮了。”

傅斯宁微微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

方医生随口问了她一些问题,然后开了脑部核磁共振和脑部CT的单子给她,让她不要多想,只是排查一下原因。

傅斯宁也并没有多想,她花了一整个上午做了检查,又等了好久,才拿了检查单子回去找方医生。

方医生看了之后,心里咯噔一下,傅斯宁站在一边,只看到他的肩膀压了下去,好似在极力地隐忍着什么情绪。

“情况很糟糕吗?”傅斯宁下意识地问。

“小宁。”方医生忽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对她说,要怎么告诉她,检查的结果并不好,虽然现在还是初期,但是她患上了和她爸爸一样的病。

唯一的区别是,她爸爸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而她才只是初期。现在就开始接受治疗,她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会活得与正常人一样。这么看来,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不是吗?

方医生这么想着,心情稍稍缓和了一些,只是心口堵着的那团气,始终无法呼出口。沉甸甸的,压得他心里难受。

“你不要害怕,接下去我告诉你,你到底为什么会视力下降。”他调整了一下心情,这才缓缓开了口,“的确是你的神经系统出了问题,而且……而且……”

“方医生,你就直说吧,没关系的,我听着。”傅斯宁的心脏微微收缩了一下,从医生的表情和动作,她其实已经猜到,她的病情有点糟糕。

“和你爸爸一样,MS。”方医生说完,飞快地抬起头看了傅斯宁一眼,她错愕地愣在原地,眼神看上去茫然而无措,“不过你放心,你发现得早,现在才只是初期的症状,一会儿我开些药你带回去,要记住好好吃药,每周都来让我复查一次。要是稳定住了,那么就没问题了。”

“原来这种病,这么常见啊!”傅斯宁苦笑了一下,分不清自己应该哭还是应该笑,应该觉得悲伤还是庆幸。

“因为你爸爸患有MS,而这种病,有百分之二十几的几率遗传给下一代。”方医生很无奈,“不过以前我也告诉过你,初期的病人,只要积极配合治疗,也会和正常人一样活下去。”

傅斯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她站在医院前面的大马路上,一时间不知道要走向哪里。

虽然方医生说了,发现得早,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下去,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又是她?为什么总是她?

好像上天就是看不得她开心一样,她才走出爸爸死亡的心结,才刚刚找到自己的未来要去向何方,偏偏在这种时候,她患上了这种病。

为什么……是这种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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