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发现,自从大年初一之后,叶小鱼的性子更加淡然了,一天开口的次数从来都不会超过五句。
之前还会时不时的下楼去花园里逛一会,可是现在连病房都不会出了,每天都是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小姐,您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肯定会憋坏的。今天天气很好,我们下去转转怎么样?”
这话她几乎每天都会重复一次,可换来的就是长久的沉默。
她只是一个护工,能力有限,这种情况她也无能为力,叶小姐的心结必须她自己解开。
她知道他们这些上流社会,大家庭里总会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恐怕叶小鱼就是其中一个了。
外面的保镖,还有苏先生对她的态度,都让王姐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看着叶小鱼的目光也带上了怜悯和同情。
即使听到了医生准许自己可以出院的时候,叶小鱼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现在出了院又能怎么样?反正过不了几天还是会进来的,现在她已经成为了医院的常客。
反倒是在医院度过的这两个月更让她觉得心静,没有苏耀庭,没有恶魔的存在,她每晚还可以安稳的睡着。
可是回了别墅以后呢?还要面对苏耀庭那个家伙,两个人之间每天都是无休止的争斗,最后落下风的是自己,受伤的还是自己,有什么意义呢?
自己在他面前什么都没有了,还假装那么坚强有什么意义呢?
出院那天苏耀庭亲自过来接她的,接过她的行李,只是两套换洗衣服而已,这段时间她像做梦一般,现在终于要回归现实了。
走出医院的大门,叶小鱼用手遮盖住刺眼的阳光,她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人家出院都是重获新生,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反而没有一点开心的感觉呢?
苏耀庭十分绅士的拉开后座的门,把叶小鱼给让了进入。
“你这两天先在家里好好休息,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你这只是肌肉扭伤可也不能小觑,等过两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这段时间他也想明白了,有什么事情还是要跟着自己的想法去做比较好,他承认在听到母亲说的那些话之后,心里涌上来的怒气恨不得把叶小鱼给掐死。
可是看到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叶小鱼,他又后悔了,反正两个人注定要纠缠一辈子的,其中难免会产生摩擦,这也是成长中的一种磨练。
叶小鱼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好似没有听到苏耀庭说的什么,良久才回道,“好。”
她在他面前除了屈服根本就没有了第二个选择,可笑的是她之前还想着试图抵抗。
现在她真的想明白了,只要可以让自己健健康康的在别墅里活下去,那就一切听他的好了。
叶小鱼冷淡的反应,苏耀庭好似没有感觉到一般,依旧和她继续说着话,只是几乎没有得到她的反应罢了。
前面的司机何尝见到过苏总这幅样子,不由得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对叶小姐更加尊敬了。
对于苏耀庭的态度,叶小鱼已经习惯了,他就像个神经病一样,对她好的时候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而讨厌她的时候,恨不得掐死她。
他对她的态度随着他的心情变化而变化,只是可怜自己要时不时的面对这个两面的人了。
现在的她,好像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人人都说苏氏集团总裁雷厉风行,出手狠辣,商场之上提到他都会闻风丧胆,人人敬佩却总是退避三丈。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让她的心死了又生,生了又死,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恐怕在外面那些人看来,自己能爬到苏耀庭的床上,都会羡慕嫉妒恨的吧。
殊不知,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对了,我记得你那个好朋友,叫金晨的对吧?”
叶小鱼心里一咚,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提起金晨,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这几天林文正好像在追她。”
苏耀庭紧紧的看着叶小鱼,想要看看她的反应。
叶小鱼这才想起来那天晚上,恐怕还是看在金晨的面子上,林文正才会放他们走的,只是不知道两个人什么时候有了来往。
“是吗?”
仅仅得到这个回答,苏耀庭有点沮丧。
可他知道都是因为自己,所以她才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有些事情,急不得。
“林文正跟在我身边两年多了,他的为人我很放心,金晨是你的朋友,肯定也很好,如果两个人真的能成,倒也是一件好事。”
对于苏耀庭的想法,叶小鱼不置可否,虽然她也很关心金晨的事情,可是自己的事情最好还是让她来下决定比较好。
有时候别人的插手,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再说她其实一点都不想让金晨和苏耀庭这边的人有任何的联系。
不过,只要是金晨自己的决定,她都会很支持的。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着,叶小鱼的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且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段时间苏耀庭每天都会过来别墅休息。
只是从来不会碰她,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每天晚上她都是熬过去的,还总是会做噩梦。
按理来说,苏耀庭这段时间的表现应该让她觉得心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就像是那次一样,对她千依百顺,有求必应,可哪有怎么样呢?不还是只维持了一段时间,最后不还是神经病一样的把她丢到了外面一/夜。所以说,他的态度全和他的心情有关。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蜷缩在一起,离身旁的男人远一点。
好似察觉到她的意图,苏耀庭长臂一伸,将想要滚落到床边的女人给带了回来。
叶小鱼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看,发现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睁眼的意向,自己也不好反抗,以免得到更严酷的惩罚,只好维持着这个难受的姿势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