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元国有不同的驿站,招待的是不同国家的人,穆清歌与谷老将军他们住的是南国的,也是离东元国京都最近的一个驿站。翌日,穆清歌起了个大早,她起床时,谷老将军却已经坐在楼下开始练起了武功。夕颜也站在一旁看着。穆清歌突然来了兴致,便想与谷老将军过过几招,所以便想去偷袭谷老将军。而拳风刚到谷老将军身后,谷老将军便一个劲风扫过,穆清歌难堪地躲过,又连退了好几步。谷老将军回头一看是穆清歌,不但没有收手反倒出手攻击穆清歌。穆清歌一笑,正合她意,于是二人清早便在庭中开始了切磋。穆清歌上一次与谷老将军比试,使了些计谋,此次比武两人谁都没有留情。
两人正打的酣畅淋漓,夕颜道:“谷老将军,您和小姐先歇歇吧。用过早膳,咱们还要进宫呢,一会儿其他国的使者也会来的。”
闻言,二人同时停手。谷老将军笑道:“好啊你,你这丫头,先前果然是藏着掖着呢。今日比试过后才发现,你这丫头可是个习武的好材料。”
穆清歌接过夕颜递过来的毛巾笑道:“谷老将军您才厉害呢,这么好的身手,若不是您让着我,我要就被您打倒在地了。”
两人正在边说话边往外面走去。门口便遇到了一行人。穆清歌站着,却见那些人已经迎了上来。一个结实点的官员道:“我们是北辰的使者。你们可是南国的人?”
谷老将军上前道:“老夫谷襄平。南国大将军。”
结实点的官员道:“我是北辰的将军,北冥。”
于是两国使臣汇聚。北众人都坐在了驿站中。不一会儿又来了一国使臣。只见领头的人十分傲慢。进门便嚷道:“我们是徐国的使者。”
穆清歌听后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当时南亦茗并未告诉自己还有徐国这一国家,便问夕颜:“徐国是在哪儿?”
夕颜笑道:“早在多年前,徐国便成了东元国的附属小国,只不过空顶着国家的名号,每年不都得像东元国的郡县一般向东元国纳税。”
穆清歌心道,不过一个连名字也算不上的国家,竟然还这么张狂,怕是东元国在背后撑着腰吧,不过,在这东元国,便要小心行事,若是棋差一步,恐怕有性命之忧啊。只不过穆清歌还是觉得有句话叫做“打狗也要看主人”用在这里比较贴切。
穆清歌正神游,便听徐国的使臣又惹事道:“各位都是些大国,我徐国为东元国皇上的寿礼备了南海珊瑚五株,血珍珠二十颗,翡翠如意两柄。当然了,我徐国不过是个小国当然不能同你们北辰,南国相提并论了。怕是两国的贺礼要比我们的贺礼好太多吧。”
北冥闻言哈哈笑道:“我们北辰别的没有,但是就是靠近山,我们备的礼物,当然是女娲娘娘炼石补天所剩的灵石一个和百年灵芝十株。”
听完两国的贺礼,顿时觉得南国的贺礼简直说不出口。只是一些银两和普通的珍珠外加一些与百年灵芝和血珍珠一比根本算不上稀罕玩意的稀罕玩意。谷老将军闻言此时脸色已经有些不对,他没想到,前不久这北辰不是还求助过南国吗,南国不是赠了他们好多粮食吗,北辰也回赠了战马,但是为何如今的北辰会与徐国一同逼迫南国。南国确实是富庶之国,但是那是百姓富庶,而并非出产珍稀物品,南国居中,无大海,但是河流灌溉,航运却是充足,所以自然没有珊瑚和血珍珠。北辰靠上,多山,所以山中的那些珍贵的药材和一些说不上来名堂的东西,自然也多,但是南国多是平川,就算有山,但那也是同北辰的那些山比起来勉强算个土丘的山……所以珍稀物品实在是没有。但是遇到他们追问,又不得不回答,谷老将军正欲回答,便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我们所赠的贺礼是珍珠银两,和一些普通的稀罕玩意。”
说话的正是穆清歌,她在徐国使臣进来后不久便发现了猫腻,这使臣分明是来闹事情,并且算准了南国没有稀奇珍宝。所以才敢这样说的。
听完穆清歌的话,徐国使臣又道:“你们南国不是富庶之国吗,为何如此寒酸。难道东元国在你们心里就是随随便便就能打发的东西吗?你们这是对东元国的不尊重。”
听到徐国使臣貌似义愤填膺的话,北冥没有说话,但是与他同行的官员却道:“南国本就是打着一个富庶的旗号罢了,如今几国也都相安无事,所以大家也都别在吵了,一个寿礼看的是心意,就算南国贫穷,但是他们好歹也拿了些东西,不至于这么大的一帮子人前来东元国混吃混喝。”那言语看似是维护,但实则是讽刺,讽刺南国打肿脸充胖子,没有什么货真价实的东西,又辱骂南国混吃喝。
谷老将军闻言正欲怒着与这些人交谈,但是穆清歌突然按住谷老将军的手,冲谷老将军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谷老将军如今有怒气也不能发,只听徐国使臣又道:“唉,这南国还真是扶不上墙啊,不过若是你们实在没有什么宝贝的话,我们也可以将血珍珠给你一颗,好歹来应应急,不至于在东元国皇帝的寿辰上失了礼,若是做出什么有失身份的事,怕是这丢脸的还是你们南国。”
徐国使臣说完,北辰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顿时间这驿站是无形中的硝烟战场。却是充满了嘲讽的笑。
穆清歌缓缓起身,但是一身的威严却不容人退让她道:“我们南国的钱都花在了百姓身上,百姓安居乐业这才是最根本的地方吧,我们南国虽然穷,但是比起一些不战而降的懦夫自然是强了不少,而某些自以为是的人,不知道被别人甩了多远,竟然还不自知,跑来被人家当枪使,竟然还笑脸相迎,不知道这国威何在,还是说,过了这么多年,连自己祖宗姓什么名什么都忘了?嗯?活的好好的有尊严的人不做。非得跑去当狗,还是一条头悬在铡刀上,不知何时就会没命的狗。”
闻言徐国的使臣气的刚想说话,穆清歌一记眼刀扫了过去,那徐国使臣立刻安安静静的不说话。穆清歌又道:“还是北辰的人通透,知道送礼当送心意,礼重不重都不重要,重要是心意,若是有些人是表面送礼,而背后却是在谋划着怎样暗算别人,怎样给别人捅刀子,那么,那样的小人,还不要交的好。省得哪天趁你不备,便插你两刀。这人啊,最是不能干的就是没良心的事,古语有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是也有一句话叫东郭先生和狼,简而言之,那就是狼心狗肺。”
此话一出,满座寂然,穆清歌的腰杆挺的更直了,只是好久没有这么爽的不带脏字的骂人,说完后,穆清歌又欠了欠身,施施然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就连谷老将军和夕颜也看的愣住了,许是夕颜眼花了,她竟然隐隐约约看到穆清歌身上像是有光,那是自信和不会被任何人打倒,不会为任何事所屈服的光。谷老将军也愣住了,他没想到穆清歌的口齿竟然如此伶俐,几句话就将那些使者说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穆清歌落座,徐国使者又道:“这南国是没人了吗,竟然派些个妇孺和老弱前来出使,想必这南国的君主怕是觉得南国没人了。”
北辰的人这次学机智了,并没有顺着徐国的人往下继续说。而穆清歌闻言,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杀人的欲望了,但是这个徐国使臣,成功挑起了自己的嗜血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