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国,御医府。
一日之间连收三道责罚圣旨,羽林军在府内到处抓人,兵荒马乱,哀嚎遍地。
许薰蓦混混沌沌地睁开眼,听到一阵暴力砸门声。
支起身,许薰发现自己正倒在冰凉的地面上,穿着奇怪的古式襦裙,身体绵软燥热。
可怕,她这是……中药了?
还记得22世纪的未来,自己死在雪山之中,为了找寻急救患者,却倒霉地遇到了雪崩。
而现在,难道她在被救的同时,兼又被暗算了?
外头砸门声更烈,许薰控制住这具身体,颤微微地站起,黑夜中幽弱的烛光隐约照亮门口处,两名壮实男子如蚕蛹一般,争先恐后地往屋内挤,嘴里还含着骂语。
许薰秀眉立时拧了起来!
这样的污言秽语,她从来没听过!在家里,她是老幺,受尽万千疼宠;在单位,她工作出色,更得爱护。
这俩人,究竟算什么东西?!
眼看着二人要挤进来,许薰咬紧牙关,克制着自己,眼珠飞快四下一扫,不远处两个四十公分高的青花瓷花瓶,身后的桌子上还有一套盛满滚烫热水的茶壶。她视线在花瓶处略定了定,旋即转开。
“砰”的声,门被撞开。
俩壮实男人一前一后大摇大摆走进,如入无人之境。
许薰紧握着拳头,指甲掐进手心,借着疼痛克制那股药力,这时那前头的男人突然捞住她的腰,许薰眼疾手快,拿起大花瓶,精准对上这男人后脑勺处脆弱一点,便是狠狠一击,‘哗啦’一声惊响,物碎人倒!
身为急救室的医师的许薰,对于人体的致昏致死的脆弱之地,了如直掌。
第二个男人吓一跳,没料到许御医的嫡长女居然这样厉害,许二小姐给了重金,说是一定要把许寻书玩坏,丢到外宅,让搜查的羽林军看见她的样子,这样她的婚事才能黄了!
不管怎样,为了那些金子,拼了——挥了挥拳头,第二个壮实男人咬牙朝许薰击来。
许薰倏然眯眼,不管怎样,已经晕了一个,另一个舌头儿得留着。
下一刻,许薰吟叫一声,跌倒在地,娇软的身子正好倒在那一堆破碎的花瓶之中。
“看来是抗不住药劲了呀,来来让大爷好好地陪你。”男人放松了警惕,收回拳头改而搓着手,喜滋滋走近。
俯身压住许薰,男人挥手撕扯她的衣裙,低头那臭嘴就拱了过来——
这时他已完全放下警惕!
许薰冷笑一记,小手缓缓伸出,一把冰凉凉锋利利的物件,如死神降临,抵在他喉咙处的脆弱之地,蓦地一削!
“嘶——”
淫笑的男人僵住,愕然瞪大了眼:疼!
“说,为什么这样对我?”许薰指尖一动,那碎瓷片的尖端,细细地割开那皮肤,一条线的鲜血旋即流下来,她得弄清楚,眼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男人试图想反抗,却反而流血更多,吓破了胆的男人哪还有淫胆,尤其与许薰冷静冰凉的眸对上,更是忍不住恐惧!这个身下的小女人,明明身体火烫要爆炸,可她的眼中却仿佛盛着万里冰川,这个许大小姐,真可怕呀!
“说,是谁这样对我?”许薰冷声再问。
“是你的丫鬟冰夏要我们前来,与我们无关啊,求饶命啊!”男人放声哀求,纵然如此,他也没说出是许二小姐,为了那些金子,还有,他不相信许寻书真的敢切断他喉咙!
“冰夏?”
许薰喃喃着这两个字,一双水眸仔细凝视面前男人的脸。
下一刻她劈手掠过,“砰”一声,旁边桌上的茶壶在男人脑袋上碎成瓷片,滚烫的开水浇了他满脸,男人瞬间毁容,闷哼一声死掉的毒蛇一般,软软倒了下去。
“说谎!”
许薰不屑地哼了声,一脚踢开压着她腿的男人。他方才在说到“冰夏”时,眼珠往右转,神色却偏偏是满满的坚决。一看便是说瞎话,想诬赖叫冰夏的丫鬟,也不看看她是干什么的!
身为急救室医师,许薰接触过各种各样的人,不管是半死不活的,还是装病捣蛋的。想跟她装相,门都没有。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嘈杂脚步声,伴随着婆子的喊叫,“大小姐您还在里面吗,承恩侯爷来了呢!”
这么巧!
许薰眸光冰寒凌厉。
身体发热得厉害,显然已到了极限,纵然有钢铁一样的意志,怕也抗拒不了这具身体。
那什么侯爷,会是对自己有利吗,会是对这具身体有益处的吗?
许薰暗暗摇了摇头,不,她现在的丑态,至少不能光明正大被人看见,尤其是在这封建的古代。
女子的贞洁看得比命都重要,她不能留下来。
朝四下看了眼,发现内屋有扇半开着的窗,不知通向哪里。
许薰跌跌撞撞前去,踩着椅子翻窗而出。
外面一片黑暗,仅凭靠着天上的月色辨路,饶是如此,许薰也不知要何去何从。惟一明白的一点便是,一定要悄无声息的找个男人,把自己的命给救了。虽然不知自己为何会重活在了这个古代,但一定要珍惜好不容易活下来的机会。
软着腿摸到个小门,许薰钻出去,前面有大道。
几个路过的带刀侍卫,似乎是巡察的,朝许薰走来,远远地冲她喊,何故这么晚出门。
许薰喘着粗气,眼前已经有些模糊,头也不回只本能地朝前逃走,大脑告诉她不能让那几名侍卫抓住,不能!
这时突然从身后驶来一辆精致豪奢的马车,那几名带刀侍卫连屁都没敢放,任那马车大摇大摆地经过。
许薰昏昏噩噩,看见马车,尤其是赶马车的是个男人。她像是闻到美味的食物一般,只本能地朝那马车奔去,见到马车帘子被夜风撩开,从里面传来一股迷迭香的诱+惑味道,她迷离地笑了笑,手脚并用地钻了进去。
“瞧,有人上了那马车!”身后的侍卫对同伴惊道。